3首禅诗点明禅修法门,10人中有9人不敢当众朗诵,怕脸红 | 文 三只眼文斋
禅,是一种身与心的修行,是众生真性的表现,禅就是生活,是对人生的彻底认识。禅无处不在,所谓“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虚妄和真实都是“心”的一部分,只要自性不迷惑,虚妄放得下,那就是禅。有情、无情,都是心的映照。禅,就如陌上之花,开也自在,谢也随意,时时无空,时时空。禅修者为了寻觅本心,所运用的法门让门外汉眼花缭乱,隐语、符号、手势、动作、笑骂、怒喝无所不用,欲悟未悟的当下甚至拳打脚踢。
因此,禅师形容“打禅关”犹如过情关,桶底脱时,一转语就是一机锋。机锋直指本心,解剖自性。禅修法门从来都是因材而用,因时而用,因地而用,因事而用,借假修真,大机大用。禅修的发展由内证禅到公案禅,再由公案禅到文字禅,其中都贯穿了一点,那就是“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六祖慧能禅师提出禅修法门即“日用常行”,明确诠释了“禅即是生活”,也就是说,禅是十分接地气的修行。六祖慧能强调顿悟成佛,顿悟法门便成为禅师接引学僧的常用手段。
宋代禅师法演曾经用一首让人脸红的“艳”诗让弟子克勤开悟。一次,有一位吏部的提刑大人,因慕法演禅师大名,前来拜望、请益,想请法演禅师开示禅修中“真俗不二”的法门和“染净一如”的真心。法演禅师见他求禅虔诚,但禅意之境却无法直白言谈,便吟诗一首:
一段风光画不成,洞房深处恼予情;
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
提刑大人一听,心中着恼,心想法演禅师太不地道,怎么用洞房花烛、闺阁情事用来谈禅论道?读诗者皮厚,听诗者脸红。于是,提刑大人便略作寒暄,抽身离去。
结果,站在一旁侍候茶水的弟子克勤,一听之下,若有所悟。开悟之机稍纵即逝,克勤急忙提笔写下一首诗:
金鸭香炉锦绣帷,笙歌丛里醉扶归;
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
克勤的诗也十分香艳,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10人中恐怕有9人都不敢当众向人诉说自己的“风流事”,而且是自家闺房中的“风流事”。因此,那一段得意的缠绵,只能让佳人心知肚明,感受在心里,无法向旁人诉说。
其实,克勤写下的禅诗饱含着至浓的禅意,用“只许佳人独自知”暗喻证悟佛理禅道,只能靠自己去参悟,心得深浅也只能独自品味。在禅家看来,生灭法不过是相对意识的产物,真正的禅悟妙境,是真如本体,是绝对如如。但是,对真如本体的开悟,只有靠禅修者自悟,无法诉诸笔端、无法从口舌而出。语言,不过是思维的外延;禅,才是真正脱垢离尘的自性清净,远非语言文字能直白彻底地表达。
无独有偶,明代志明禅师也作了一首诗,同样具备10人中有9人不敢当众朗诵的效果,与法演师徒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志明禅师早就了悟禅修法门的真义,性喜诙谐,坐禅论道随性随心,举手投足无不带起一股禅风。志明禅师平生留下诗集一本,叫《牛山四十屁》。其中一“屁”响彻禅林,世人闻知脸红,但参禅修行的关键法门却轰然而出,原诗如下:
春叫猫儿猫叫春,听它越叫越精神;
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
整个禅诗充满乡俗俚语,大俗又大奇。在明代,这样的禅诗又有谁敢当众朗诵而不脸红?禅师也是活生生的人,也具有众生的属性,也有见性动凡心的情思。但禅师是具有定力的修行人,虽然暗自“动心”,却能坚持“忍性”,以超脱的姿态约束自己的心思,不堕入苦业轮回。志明禅师的这首诗非常接地气,以让人脸红的村俗语言,点明了禅修法门——持戒。禅师借此诗句,告诫众生,禅修是需要精进修持的,连道行深厚的人,也不敢破戒妄为。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