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涵
浅水之谣——读默涵的画
迄今,我和画家默涵依然是素昧平生。
此前我和他没有任何私人来往,而他和我就像许多人一样都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喜怒哀乐的情绪充斥我们生活的每时每刻,每一个灵欲触觉得到的地方。
仅以网络上获取的图片阅读格式来对他的画作感受或者评论多少有点不可理喻,至少有点无的放矢的嫌疑。然而,这似乎又是一件合乎于我作为一个观众的阅读真实感受。至少写这些文字,没有任何的偏袒和歪曲。
很多人习惯千篇一律惯常地用法国大革命左拉式的文学腔调来歌颂本来风牛马不相及的画面,这显然是一件很牵强附会的事,这不符合我对事物的客观辨别和分析判断,这如果和智商没有一定的关系,那必定是个很虚伪的人为举措。
读了默涵的画,我找到了一丝丝淡淡的忧伤。
他的画中总有一种《诗经·国风》所描绘的温柔式暧昧,显得如此的幽美。 这种忧伤仿佛就像一个人思念另外一个人,让人感觉如同传唱了三千多年的水之谣。
不容置疑,默涵具备了文学叙事性的画面导演能力,苦心经营地力图把他内心那种对唯美的情节愿望表露的一览无余,一张画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属于他书写的故事,他所描绘的情节其实就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刚刚走近爱神的家门前,是如此的羞涩,如此的忐忑不安,其实我们经历了那些本来都属于我们的故事过程;他画里的语言重新让阅读者重温关于爱情期待的情愫。
罗曼蒂克的东西往往都是忧伤的,人类内心其实总有一个心灵的角落,莫名其妙的喜欢了那些让人感觉丝丝的酸楚的折磨,这种反应其实是人类对爱的宽容和仁慈的潜意识存在。我想默涵应该有一个美丽而动人的爱人。这样的爱情故事延续着他对生命的热情,他应该有个女孩,我想。因为我总感觉到他对画面中出现的人物,那双清澈的水灵灵的眼睛,彷如看到他的生命里面有一个可爱的天使。我情愿相信,善良其实是最简单的,简单的让人想起才子佳人,男耕女织的风月风清情景。
我不知道他是否从现实物质社会中回到他血液里梦牵魂萦的多愁善感的精神艺术王国,回到童年记忆中百二秦川的大地,回到一个被传唱了几千年文明的乐土,我想,这里有属于他想要描绘的爱情情节,这里的文化因素,更能让人们贯想一切熟知的亲切。
他的画不难想象受到过许许多多的的西方油画大家的影响;默涵的画多少离不开伤感和哀愁,恍如让我再次读到中国式的维多利亚年代的拉斐尔前派四杰沃特豪斯所描绘的忧伤。在冷灰色调的基调下,又依稀看到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的唯美小资,他的画面时不时出现有充斥着象征主义所表达的电影蒙太奇的虚拟信息,让你感觉到画家刻意经营的虚幻故事存在的真实性。
绘画艺术的原动力就是把不真实的镜像设想变成事实的可读性图式,起码这是一个简单的标准来衡量画家的能力。
默涵的画至少打动了观众对他画作里面文学叙事的诉求,让我产生了一种情同式的共鸣。
他把理想主义的唯美追求换来了观众眼球的喜悦感。这种细腻而平滑的画面经营恰恰好是他师从刘溢先生处学习到的技法证明。
有时候,任何美妙的辞藻都是过于文过饰非,不如直接获取画面阅读感受来得实在。
默涵的画超出了他对技法理解,起码,他做了他自己的梦,一个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惆怅延伸,一个对早期文化伤痕的回忆,他莫名其妙的借用了那些离我们既遥远又很贴近的服饰来阐述那段令人充满好奇而不知所措的年代;他的画里面关于那个特定的文化时期,那些短暂的图腾服饰军绿色,可以看出多少还遗留的那些昨日黄花和革命狂欢尽兴之后的颓废,有一种莫名的自欲和期待某种情趣的交流。其中这一部分的画作内容很多来自他的恩师刘溢先生绘画里面的荒诞奇思妙想的影响。
说到默涵,很多时候不得不提起他的恩师刘溢先生;这对于单元式的浅读默涵的绘画艺术多少存在芥蒂和我冒失的尴尬。他的成长无法摆脱外界对刘溢先生的印象教育,刘式的“六胖子”技法的确让许多画者有如此的深刻记忆,也许这就是刘溢先生和他同期的道友相比之下体现出的超乎寻常的影响力,至此诞生了如同默涵这样那样优秀的学生。在画面人物的形式感,默涵更多在意和刻意避免和刘溢先生的类同样式主义,刘在他的画面通常是采用了形体上的变异和更改,刘在创作前提下显然进行了前期的形体素描设计和画面安排,使之更富有戏剧化和荒谬化;毫无疑问,刘溢先生的画面依赖的手段是一场无厘头周式电影的片段再现;而默涵在形体的描述尽量把对象符合原有的模特化进行理想性的表达。
显然,默涵理解这个摆脱模式的创作。
一张画要打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热衷的理想主义,只不过我们通过文艺作品来表达个体的情绪;这就是美学最基础的要求。
很多时候,那些自以为是的伪文化之徒,总是不遗余力的千方百计的使用过期和泛滥的措辞来评论一个画家的画作,那是一件不太道义的事,首先评论的角度无非就是画面的直观感和画面传递的文化信息,再玄乎一点上升到所谓的哲学层面上美名其曰,这和画的本身是南辕北辙。毕加索在画画,旁边有个人说:我想问,你懂他画的什么吗?很多人说三道四,结果老毕说,其实我根本不画你们所说的东西!我只不过闲的蛋痛涂鸦几笔忽悠你们这帮傻冒罢了。
然而,总是有人把答案答对的,毕加索画马的时候,问小孩,你看我画什么?小孩说:那是一只乌龟。
文化存在差异,这事无可否认的事实,于是每一个人阅读的层面和理解的方向不尽相同是情有可原的道理;就像我阅读了默涵的画,我只能极尽我所能理解的肤浅文字来给予简单的个人态度。
通过默涵对画面的编织和处理色调的种种迹象,着重突出他所要描绘的对象,尽可能的把有点牵强,有点舞台式的背景在画面需要的情况进行色彩降调,可见他没有停留于直观的参考载体,这就是他不同于其他同辈许多人一比一对照刻画照片的简单机械而无聊,他努力致使他摆脱这落人于口的诟病。这一点,基于他对艺术创作的理解远远超出了时下许多学习其师“六胖子”技法的人,这一点尤为可贵。
做个好的画家,起码默涵具备画面情节导演和剧情安排能力,这一点,我在默涵的画面看到了欣慰。
在他的作品里面我们无从考究他文学叙事式的缘由,或许他在极尽他的技巧来编织画面的浪漫,或许他在传递他对美学自我意识,又或者他自己内心的他和伊人在水一方的默默无语,面对那一汪清潭被一片落叶轻轻撩起那微弱的涟漪。
默涵的画使人阅读后产生的迷离和茫然,有一种低吟般的慢谣情调;其中也有一些画作对社会道德沦丧的无言倾诉,对生态环境的人文关怀。这正是在这个鱼目混珠的年头,画家被迫毫无准备的,时刻面对架上绘画的失落,努力的寻找那份精神回归的道德的坚守状态。
绘画到最后我们已经不仅仅追求一味的技巧,而是冠以个体的审美情趣,更多的是,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只能说,只有文化的底蕴才能支撑我们本来画面的骨架。
有时候,我们情愿活在那种如梦如幻的虚拟情景里面,因为我们无法躲避来自生活的彷徨和未来的茫然。
默涵画面的文化图式透露出来的信息,使人有了阅读的兴趣延续,就本身而言,我们在这个社物欲横流的社会里面,我们对理想的乌托邦式的美好的憧憬。
龙二写于深圳·可园
2014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