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看懂艺术史

（七）天使般的弟兄

修士们住的房子叫做修道院。修士们像兄弟一样对待彼此和他人，所以就称为“弟兄”。有些教会的会员互称弟兄姊妹。

在有“花都”之称的佛罗伦萨，有一座圣马可的修道院。它是为了纪念编写《圣经·新约》第二卷的使徒马可而建的。这个修道院里有一位修士非常善良和圣洁，大家都叫他“天使般的兄弟”。

他名字的意大利语是弗拉·安哲利科。奇怪的是，这个修士竟然能成为伟大的艺术家，但安哲利科的确有画画的天赋。圣马可修道院内墙上的《圣经》图画都是他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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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睡觉的房间叫做单人小室，每间房都非常简陋，差不多像牢房。修道院共有四十个这样的小间。安哲利科一生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房内墙壁上画画，这样，所有的修士便可以看着《圣经》场景，进行思考。

当然，这些画都是湿壁画。除了这些，安哲利科还在可移动的木板上画蛋彩画，这就像我说的那样，把颜料和蛋清或胶水一样黏性的东西混合在一起。

尽管安哲利科比乔托晚出生一百年左右，但他的绘画风格跟乔托的十分相似。据说，他在画画前总要虔诚地祈祷很长时间。然后，当他真正着手画时，他绝不变换笔法，而将要画的内容按起初的决定从头到尾一气呵成。

因为他相信上帝牵着他的手在画画，因此没有必要做修改。当然，作为这样一个虔诚人，他只画宗教题材的画——画圣徒和天使——而且他无论做什么，从不索取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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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的画家都喜欢画一种叫“天使报喜”的宗教主题。你还记得吗？《圣经》说，有个天使来到圣母玛利亚面前报喜，说她要怀孕生子，就是主基督。这就是“天使报喜”故事——也就是天使宣告玛利亚要做主之母。

你要是看到安哲利科的《天使报喜》，我想你肯定也会认为这幅画非常甜美可爱。画中圣母玛利亚坐在家中门廊的圆凳上，双手抱在胸前。报信天使从天而降，半跪在地，告诉玛利亚她将生下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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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某些时候作为特殊优待，圣马可的修士们是不允许相互交谈的。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缄默。要是让你一天，哪怕一个小时保持沉默，不与身边的任何人讲话！试想一下，那是什么滋味？制定这个规则，是要修士们一心向着上帝和教义，而不把时间浪费在流言蜚语和空谈上。

安哲利科在圣马可修道院某门道上方画了一幅圣彼得画像，画中圣彼得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提醒修士们要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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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可修道院现在已经成了安哲利科绘画的博物馆。它里面收藏了安哲利科大部分可移动的画作，还有单人小室墙壁上的湿壁画，其中有幅可移动的画作，画的是圣母玛利亚怀抱着婴孩基督。圣母玛利亚被称“我的夫人”，意大利语的意思是圣母。所以这画就叫做圣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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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几百年内，人们画了成千上万幅圣母像。差不多每个画家都至少画过一幅圣母像，而常常一画就是好几幅。每座教堂必须有一幅或多幅圣母像。凡能买得起画的家庭，家里墙壁上都挂着一幅圣母像，就像现在每个家庭都至少有一本《圣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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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利科画的圣母像装裱在一个金边大框里。通常，画框只是一个边框——把图画和墙壁以及墙上的其他东西隔离开来，它本身并无美感。但是安哲利科在这个特殊的画框上画了十二个天使，每个天使都在弹奏不同的乐器。后来人们根据这些天使像制作了许许多多彩色明信片和其他复制图片。你们家可能就有一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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