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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民:民国印痕——昆明街名漫谈之三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中华民国建立。昆明随之出现不少含有民国新意的地名街名。“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曾是孙中山提出的推翻清政府,建立共和国的口号。恢复中华、光复中华、振兴中华,成为鼓舞人心的号召和民众的自觉行动。于是有了兴华街、光华街、华兴巷、威远街等街道名称。

辛亥革命成功是正义的胜利。辛亥革命胜利后,新政权建立后,将昆明城的南城门也就是丽正门(城门楼名近日楼)改为正义门。彰显辛亥革命的正义、合理、公道。同时将城内贯通南北的大街更名为正义路。

民族、民权、民生是孙中山先生所倡导的的民主革命纲领。中华民国建立后,三民主义是建国大纲的核心。为体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便将昆明的三纛巷,更名为民权街。三纛巷原是云贵总督署竖立旗帜的地方。纛是古代军队或仪仗队的大旗。将二纛街(因是云贵总督府祭旗的庙宇纛旗庙得名)改名为民生街。将顺城街改名为民族街(因这条街道的居民以回族居多故名)。

1915年12月袁世凯在北京宣布接受帝制,建立君主立宪的中华帝国。云南都督唐继尧和李烈钧、蔡锷等将领于1915年12月25日在昆明宣布云南独立,建立云南都督府,组织约2万人的讨袁护国军。南方各省纷纷响应,先后宣布独立。袁世凯被迫宣布取消帝制,不久病逝。从昆明开始的维护中华民国的革命运动取得历史性的胜利,粉粹了袁世凯倒转历史,恢复帝制的美梦,保卫了辛亥革命的胜利成果,维护了共和体制。1916年12月,国会决定,以每年12月25日为护国运动纪念日。为纪念护国运动,昆明市将原来的绣衣街(因绣衣业集中故名)改为护国路。1952年在盘龙江上建大桥连接南屏街与太和街,称南太桥。为纪念护国运动,1991年更名护国桥。

袁世凯死后,黎元洪任总统,段祺瑞出任总理,恢复“约法”,恢复国会。不久,黎元洪与段祺瑞因为就中国是否向德国宣战,发生府院之争。段祺瑞主张参战,而黎元洪及国会有所保留。后来,黎元洪免去段祺瑞总理之职,引督军团团长张勋入京。张勋在1917年7月1日拥戴溥仪复辟,解散国会、“张勋复辟”最后被段祺瑞镇压,黎元洪引咎辞职,7月6日冯国璋出任总统。段祺瑞称事件为“再造共和”,指旧国会已被解散,原有法统亦已不再存在,与梁启超等组织临时参议院,成立新政府。以孙中山为首的为首的资产阶级革命党人为维护临时约法、恢复国会,联合西南军阀共同反对段祺瑞,称为护法战争。所谓护法就是维护《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打倒段祺瑞专权的政府,重新建立新生共和的民主法统。孙中山在广州成立护法军政府,唐继尧即刻响应,通电全国拥护护法军政府。他联合四川、贵州两省,成立滇黔川靖国军。唐继尧为靖国军总司令。出兵四川、贵州、广东等省。1918年10月靖国军事结束。1924年,曹琨贿选乱政孙中山在广州组织军政府,称大元帅,推举唐继尧为副元帅。唐继尧联合川、黔、粤、桂、湘、鄂六省靖国军(又称建国联军),唐继尧出任总司令。直至曹琨下台,军事结束。靖国联军总司令部随之撤销。为纪念护法运动,将昆明的三节桥易名为靖国桥。在桥附近形成的居民区称靖国新村。

在正义路与护国路之间有一条小街,名为登仕街。传说清代这里的居民中不少人荣登官榜,仕途顺畅,所以名为登仕街。辛亥重九起义时,当义军攻打云贵总督衙门时,连续几天彩云满天,星光灿烂。于是将登仕街更名为庆云街,将登仕街对面粮道街改为景星街。庆云、景星两街相对,用字亦对仗。这两条街的新名字,展现革故鼎新,改天换地的新气象。是对辛亥昆明重九起义最好的纪念。

五华山西南,今五一路一带是老昆明的劝业场。劝业场后面的街道就成为“劝业场后街。清末,会泽人黄毓英(1884年出生)到日本留学,1905年加入同盟会。1908年退学赴云南参加河口起义,刚至香港,闻起义失败,便转赴仰光,与杨振鸿、居正等创办《光华日报》,并联系华侨,宣传革命。后秘密人云南,同杨振鸿等拟于永昌(保山)起义,事泄未举。退至干崖,再至仰光,1910年复入滇西,创设自治团体会,联络巡防营与新军,被滇西各属推为主盟人,统全滇革命军。后至昆明,投入新军充任排长,积极从事革命活动。蔡锷到云南任新军第19镇第37协协统(旅长)后。黄毓英冒着生命危险劝说蔡锷支持革命。蔡锷面对这位“头角峥嵘,目光四射”的青年,深受感动,终于表示”时机不到干不得,时机成熟时绝对同情支持”。1911年10月30日夜,黄毓英在北教场打响重九起义的第一枪,他身先士卒,率一排人马越城而入,打开北门,迎入友军,直攻军械局,转攻清督署。次日,军械局被攻破,全城公署局所皆被义军占领,为云南辛亥起义立下了汗马功劳。昆明起义成功后成立云南军都督府时,一批下级军官和士兵曾竭力推举黄毓英出任都督,被黄毓英婉言谢绝。不久募军支援四川,任援川军第一大队长,所率士兵英勇善战。蜀军政府成立后,奉贵州都督唐继尧电召入黔,驻铜仁。1912年5月6日,还师至思南,途中遭匪徒袭击遇难。孙中山赠“忠烈千古”匾额,葬于圆通山。为表彰和纪念他在辛亥革命中的杰出贡献,将劝业场后街更名为黄公东街和黄公西街,将街上的尽忠寺改为黄公祠。后在黄公祠办东风小学。1987年将东风小学改名为“毓英小学”,并建黄毓英亭以为永久纪念。

胜利堂是民国时期昆明的重要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胜利堂昆明胜利堂原址为明代黔国公沐氏之国公府。清康熙年间,平定吴三桂之乱后,清政府在云南昆明兴建三大衙门,其中最大者为总督署。总督署以沐氏之国公府改建而成,东邻文庙街海天阁巷,西接沙朗巷,南面光华巷,北抵民生街。总督署内建有公堂、露台、花圃。嘉庆年间,总督阮元又建造石亭,其西则有演武场、碧鸡台等。辛亥革命胜利后,云南省都督府设在五华山。1944年在原云贵总督府旧址动工兴建,名为“志公堂”(“志公”是龙云的字)。随后改为中山纪念堂。1946年落成时改为抗战胜利纪念堂。胜利堂的整体建筑堪称20世纪昆明建筑艺术的典范。




图文来源:林超民教授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wenlinbuluo,《民国印痕——昆明街名漫谈之三》,2014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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