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 (2017年 胡武功摄)
我不知道徐晋燕为什么叫“冬瓜”?因为太熟悉了,每次见面有许多话要说,竟然忘记问这个问题。有人说他分明像丝瓜,长长的头发标配长形脸颊,留一撮小胡须倒有点像法师。但无论如何“冬瓜”名气很大,常常使人忘记他的官名。据说在昆明,只要说找冬瓜,出租车司机准把你送到他跟前。
2015年冬,参加湖南凤凰摄影节期间,我在古镇上看到一间商铺挂着“冬瓜的房子”匾牌,误以为冬瓜在凤凰置了房产,赶紧用手机拍下来,找到陈锦,拉着冬瓜去证实。冬瓜虽然坚决予以否定,但仍出于好奇,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看了那所门面房。看来“冬瓜”这个称谓不但有人气,还挺吉利。
冬瓜厚道、热情,乐于帮人,凡去云南的影友,只要找到冬瓜,他都会滔滔不绝向你介绍滇地的人文地理、茶马古道、玉龙雪山、西双版纳。甚至安排好自己的工作,亲自陪伴你去各地拍照。日子久了,冬瓜处就像一个联络站,全国各地包括港、奥、台的朋友,一到云南,首先去找冬瓜报到。
记得大约2004年9月冬瓜和云南的朋友参加平遥国际摄影节,途经西安,我们一起共享陕西闻名小吃羊肉泡馍和西凤酒,没想到这南方人竟也有豪气冲天的酒量。
2009年,冬瓜得知陕西群体举办了《回眸西北风》影展,即刻邀请展览参加大理国际摄影节,随后还特意安排朋友陪我走边境五县拍摄。去年在平遥喝酒,我对他说:想写一本书叫《胡说》,希望他能支持。果然,他没有食言,主动实现承诺。
冬瓜上世纪70 年代就拿起相机,开始拍照。云南山高水长,民族繁多,长期的积累,使冬瓜十分熟悉那里的人文地理,民族风情,被朋友称为“活地图”。40年来,为摄影他跑遍云南所有的市县,平和而诚挚地记录了这块土地上人们的生存状态和喜怒哀乐。“影”如其人,冬瓜的照片,总是那样平实、安稳、散淡、自如。真像他的性格,从不以高调夺目,从不哗众取宠。看他作品集《云南故事》,似乎走进一个个具体的场景,而不是一个个凝固的瞬间。
摄影作为人类记忆、认识甚至创造的工具,有多种功能。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特性与爱好,充分发挥摄影的某种功能,不以彼耻,不以此荣。唯要最终体现普世共存的价值和人性的底线,方能成为货真价实的摄影。也就是说,无论记录的,还是艺术的,都不要装腔作势,都不要“皇帝新衣”。
冬瓜选择了自己擅长的记录摄影,并严格按照这一影像规则,不干预、不导演、不强加拍摄对象,甚至“潜身”,“偷袭”,以取得表象的客观形态。如此这般,其影像的象征或隐喻意义才更有美学价值。
当下的中国,真是记录摄影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人生如大戏,千古出奇葩。还有哪种视觉形式能像摄影这样更贴近物质本体再现呢?需要的是像冬瓜兄弟这样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观察、选择和记录的摄影大家。
卖草排的女孩 (1980年 徐晋燕摄)
打谷场上 (1998年 徐晋燕摄)
乌蒙山中的集市 (1998年 徐晋燕摄)
ABOUT I “胡说影友”
朋友,好像磁石吸附铁屑,抑或铁屑追寻磁石,相互粘连一起。甩一甩,有的分离了,有的还相依。
朋友,有酒肉朋友,有男女朋友,有嗜好朋友,有同道朋友。
30多年来,我交过许多摄影朋友。无论已分离的,还是保持联系的;无论用我的,还是相互吸附的,通过他们的为人和研读他们的摄影,我留下不少文字。如今其中一批人已经成为中国摄影界的大家,但我仍然保留着当年影友的记忆。有些朋友虽然只是摄影界匆匆的过客,但他们的初心跳动,也曾激活过我当年的热情。
【对影胡说】的新内容——“胡说影友”与新老朋友见面了,采取两图一文或三图一文的方式。 排序不分先后,从心而发,从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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