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是指针灸,“针行天下”则是指要使针灸这种治疗疾病的办法畅行天下,在天下普及、推广和应用。
这当然可不是谁随便说说而已,说说就能办到的事;这当然需要政府的推广及政令的颁布才能办到,而在古代,则就是需要最高统治者恩准并颁布诏书了。正因如此,《灵书》第一篇的开篇就写道:“黄帝问于岐伯日:余子万民,养百姓而收其租税。余哀其不给,而属有疾病。余欲勿使被毒药,无用砭石,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我们把黄帝对岐伯说的这段话肢解一下。至少在这段话里,黄帝表达了三个意思:
第一,他养育天下万民且又怜悯百姓的疾苦。说道,我将天下的百姓视为自己的子女一般,养育他们,并征收他们的钱粮赋税;同时也怜悯他们生活生产常常不能自给自足,且又常年遭受疾病之苦。
第二,倡导并推行“微针”治病。当时天下治病的方式很多,但在疾病治疗的诸多方式中,黄帝不想使天下百姓遭受药物或砭石治疗的痛苦与伤害,而是提倡仅用“微针”治疗即可。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黄帝为什么“勿使被毒药,无用砭石”?“毒药”并不是说药有毒,而是古人将一般可以治疗疾病的药石都通称为毒药;至于“砭石”,则是指石器时代,人们最早用来挤、按或刮、割身体表面,后来被学者定义为类似于的针灸,或者说砭石直接就是后来针灸的前身了。至于黄帝当时为什么要“废药石而倡微针”,书中没有特别说明。我个人认为:并非药石就不能治病,也并非药石治病就更痛苦、对人身伤害就更大,而主要是因为药石治病不方便!特别是与简便易行的“微针”比起来,就更显得不方便了。第三,“微针”功效。其实,黄帝推行“废药石而倡微针”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微针”那神奇而又强大的功效。“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营其逆顺出入之会。”只这几句,就概括出了“微针”的三大功效:一,“微针”刺人肌肤,即可以疏通经脉;二,“微针”刺入肌肤还可以调和气血,使气血在经脉中的运行更加地畅通和顺;第三,“营”有经营、营养、营润、保养等意,所以“微针”刺入肌肤还可以营润脉管,调理气血的逆顺运行,以及保障气血在脉管里出入离合的畅行无阻,从而达到治愈疾病的最终目的。我想,“微针”的这些功效,才是黄帝颁布“针行天下”诏令的真正用意呢!
接着黄帝继续说:“令可传于后世,必明为之法,令终而不灭,久而不绝。易用难忘,为之经纪;异其篇章,别其表里,为之终始。令各有形,先立针经。”黄帝的这段话里连续用了三个“令”,是诏令也是命令更是目的!第一“令”:黄帝说,为了把这种“微针”疗法传至后世,首先就必须明确地颁布和制定出使用这种“微针”治病的具体法则!从而才可以使“微针”技术永远流传而不会湮没,历久而不失传;第二“令”,“微针”技术本身具有容易运用而不容易忘记的的特点,所以若要使此技术历久而不失传,就必须书以记之!并使其有纲有纪,同时还要清楚地分出章节、辨明表里关系、确定气血终而复始的循行规律等等。第三“令”,所用的针具也都要交待出具体的形状与用途!综合以上此三“令”,黄帝才有了编纂一部《针经》书籍的想法。并表示“愿闻其情”,与岐伯探讨说自己想听听岐伯对这个问题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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