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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世界《讲透经方》笔记之李赛美教授讲《伤寒论》四诊(八)

《伤寒论》第103条辨:“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呕不止,心下急(一云呕止小安),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这里有一个过程,太阳病超过了七天以上,过经了,也就是过了太阳十多天了,这个时候,医生误以为是阳明实证,反复的攻下,又过了四五天以后。这个病人其实来讲,他是一个少阳病,柴胡证还在,还是用小柴胡汤,结果发现并没有抑制住,病人出现了呕吐不止,胸腹部急结疼痛,甚至还有心烦的,这说明病还没有好,这个时候,才用了大柴胡汤攻下。这也是一个先与小柴胡后与大柴胡的,只要小柴胡汤能解决问题,就不要用大柴胡汤了。这还是强调了要固护人的正气。

《伤寒论》第24条辨:“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池、风府,却与桂枝汤则愈。”这一条也是一个关乎于药后的反应,吃了药以后,出现了较剧烈的反应,病人出现反烦不解,病情加重了,这是什么道理呢?病重药轻,而且,这个正邪的交争,我们就要仔细的观察,如果是病重药轻的,我们就要加强力度。所以,张仲景在这个桂枝汤基础上,他加强了针刺的方法,来泄风邪,补充治疗的措施,从而达到邪退正扶的效果。所以,药后的反应,还是要仔细的观察。

其实在临床过程中,药后反应跟病人的随访,沟通,一个是对病情的追踪,尤其是他的动态过程的一个了解,也是对病人负责任,同时对医生来讲,也是一个极好的学习。因为病人没有反馈,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尤其一些特殊的反应,这就要靠平常经验积累,所以,做医生是做得越久,经验越丰富,所受到的教训也是很多的。

随访,是对病人的负责,尤其是对病人的复诊是很重要的,药后反应尤其是对病人疾病的预后作出判断,这也是一个特点。如小青龙汤证,小青龙汤证的描述也是挺有意思的,有不渴,也有渴,或者是有呕,或者是不渴转为渴,这些怎么去理解。这种动态的药后反应,他的病机,其实是不一样的。

小青龙汤是一个外寒内饮证,病人不渴是有它的道理的,因为他是一个寒证,没有影响到津液,当然也有可能会口渴,跟阳虚津液不化,气不化津,津不上存。但是,病人喝了小青龙汤以后,可能由不渴变成了口渴,这个,张仲景告诉我们是寒去欲解,这种是短暂的,是由于邪气消退,阴津还没有急时的疏布开来,再加上药又偏于温燥一些,所以,会短时间出现口渴。一但津液疏布均匀以后,口渴就会消除掉。这也是动态的观察,说明他的病机。

有一些方证在辨治过程中,不是我们想象的什么情况都是很顺的。如麻黄汤证。

《伤寒论》第46条辨:“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

服药已微除,也就是说喝了麻黄汤以后,病情稍微有一点效,有一点改善,但是,却出现了心烦,眼睛看东西也花了。更有严重的还会出现鼻子出血,鼻子出血,也就是邪有出处,病就解了。是由于阳气郁而太盛,表邪郁闭得太厉害了,这个时候波及到了血分了,所以出现鼻子出血。中医讲:汗不解,衄来解。

这也是反应正邪交争,病人是很不舒服的,所以,张仲景把这些经验和教训都记录下来,让后人少走弯路。在临床上,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很恐慌,用了麻黄汤,麻黄是很辛燥的,然后又出现流鼻血,病人会不会觉得你用错药了呢?

张仲景在麻黄汤的灵活运用的时候,特别谈到了衄血的关系,特别指的麻黄汤证是有寓意的,其实,我们在临床上,不要见到血,见到发热,体温高,血象高就以为是热,它其实还是一个寒证。阳气郁而导致的,关键是表闭得太盛,还是要用麻黄汤来辛温发汗,《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所以,关键还是要开门,把门打开,阳热疏布出去,所谓的热就不见。关键的源头还是表闭的问题。

所以,不同的反应,有时候,也可以看成是麻黄汤的不良反应,当然,最后的终结是好的。当我们说这种衄血的话要关注,一般来讲,是正盛邪退的话,衄血的量是少的,点滴不成线,这种滴几滴就好了,这个也是泻热的。

但是,如果是衄血量多的话,那就不是简单了,有可能会出现亡血的现象,所以,有个度,如果病情比较轻的话,衄血的量也少的话,预后是比较好的。因此,我们要灵活的看待。关键还是要看一个病人的表现,出血的量。出血的情况很重要。

仅管不同的反应,但是还是反应一个邪气退,正气开始恢复。

这里讲一个案例,澳门一个学生感冒一个月了,有无汗,身痛,头痛,流清涕,这个案例可不可以喝麻黄汤?这应该是可以的。澳门天气虽然是比较炎热,但是,他们的室内是很冷的,学生们的教室是与实验室连在一起,他们的中央空调在室内大概只有十几度,所以,这些学生上课还是挺夸张的,有穿羽绒服的,有戴帽子的。其实,这个学生就是一个寒邪。这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一个环境,也是现代文明带来的新问题。

这个学生在澳门出现麻黄汤证,也就不奇怪了,这个学生喝了麻黄汤,隔了两三天,在上课的时候,就跑出去了,流了很多的鼻血,好象有一矿泉水瓶那么多,让他去医院打止血针也没有去,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问李赛美老师能不能喝麻黄汤,李老师告诉他,你出血量太多,不是衄血,是衄痂了,不能喝麻黄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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