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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年代》船的女儿(下)第三章(28)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红色年代》

船的女儿(下)

王安中

第三章

28

孙德盛说去“观音堂”的事,让三大王记起一件事。他向大家说,他师父白鹤道人让他兄弟俩在仙山岭和武夷山种“玉津茶”。几年后,“玉津茶”种成了,可师父他老人家在仙山岭仙逝了。他兄弟俩为纪念师父仙逝,盖了栋“白鹤寺”。近来,军事训练太忙,顾不上去仙山岭“白鹤寺”祭拜师父。明日,正好初一,他兄弟俩想告个假,去“白鹤寺”一趟。

大王胡军听了,他想,既然仙山岭已经有“白鹤寺”,那么, 明天初一,又不军事训练。既然三大王和四大王明日要去祭拜师父,不如大家一同去看看白鹤道人庙。

大王胡军想到这里说:“明天初一,正好休息,大家与三大王和四大王一同去祭拜他师父白鹤道人,如何?”

大家赞同大王胡军的建议,纷纷表示一同去。

孙德盛在场,可是,大王胡军没有邀请他。他心里冒出一阵酸味,悄悄回到自己的家。

今天初一,几个大王早早起身,吃了早饭,骑着马,向仙山岭白鹤岩走去。不久,几位大王来到白鹤岩。

白鹤岩不高,大概二十来丈高吧。白鹤岩立在水边,站在仙山河里。山是青青的山,河是清清的河,水是浅浅的水。清清的河水冲着鹅卵石哗哗地流着。

白鹤寺在白鹤岩边。白鹤寺的墙是土墙,是兄弟俩亲手做的土砖砌的;白鹤寺的屋顶的木梁,是兄弟两亲自上山砍的树;屋顶上的土瓦,是兄弟俩亲手烧制,亲自盖上去的。

兄弟俩看着白鹤寺多么亲切,好像师父还在自己身边,好像师父还在说:“别偷懒,师父在白鹤岩看得见。”

几位大王陪着大王胡军走进白鹤寺。香案上,一位清清瘦瘦的老道在上面打坐。银白的头发披在肩上,白白的胡子长到胸前,头上扎着一条蓝色的头巾。他目光炯炯,红光满脸,像当年那样精神抖擞。

大王胡军手执三支香朝白鹤道人三拜后说:“白鹤师父,弟子胡军来此参拜,请师父确保乌石山寨平安,保佑乌石山寨百姓身体健康。”

随着,二大王,三大王,四大王也一个接着一个点香参拜白鹤师父。

祭拜结束了,几位大王坐在庙门前歇息。大王胡军说:“今天,我有意别开孙德胜。这个日本人,还有那个妓院的日本女子,看来是一伙人。他们在乌石山寨拉弄王家金,在河口杀死我们的线人猪头壳。看他们的势头,是有意针对我们乌石山寨来的。

怎么应付他们,我有个看法。首先我们几个人要团结,只要我们团结了,谅他们生不了大事;还有,你们要和喽啰们生活在一块,管好自己的喽啰,不准生事;再者,不管是谁,对孙德盛和王家金都要加强注意,一有情况向我说,共同对付这两个人。”

“大王,你观察细致,考虑得周全,未雨绸缪,我们应该早有准备。我保证证抓好连队的喽啰兵,带着他们跟随大王,保护大王;孙德盛胆敢作乱,我撤掉他的骨头!”二大王李大江说。

“大王,你放心。我们兄弟俩一定管好自己的军人,跟随大王,保护大王。”

“对日本人,不要手软。”大王胡军严肃地说,“一发现他们做坏事,就当场抓住他们。我支持大家。”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到了中午。几个大王骑上马,朝着乌石山寨奔驰……

孙德盛走进自己房间,心里好像丢失什么似的。

他想,大王胡军近来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冷淡。为什么呢?难道他发现自己什么问题了;难道王家金的事让他们有所警觉了。哼,这些中国人,头脑还没有那么发达。一定是他们对王家金有些不满而牵涉到他的身上;一定是那个多喝点墨水的胡军,猜忌心重,从王家金的身上联系到他孙德盛而造成的。

为了配合大日本帝国军队进入福建作战的计划,孙德盛想,他要尽快把这股土匪控制在自己手中,变成“福建保皇军”的基本队伍,以便配合大日本帝国军队进攻福建作战。

他想,从王家金这件事看,胡军在河口一定有内线。眼下急迫任务是:一要尽快挖出这条内线,二要尽快除掉胡军,三要挑拨几个大王间的关系,让他们内部狗咬狗,以消耗他们上层的领导力量。

他想,山边惠子近在河口,挖出内线的事由她去完成;王家金是大王胡军的内兄,进出胡军家庭比较方便,除掉胡军由王家金来完成;至于挑拨几个大王之间的关系,这是件难度很大的事情,弄不好要暴露自己。他想,只有他自己来承担了。

他想,今天晚上八月三十,是一个月中最黑暗的晚上,正是他外出的好机会。吃完晚饭,他习惯地在训练场走了一圈,和住在隔壁的侍卫打了个招呼,便回到自己房间,关门睡觉了。

乌石山寨,秋风掠过草木,萧瑟凄凉。乌石山寨的夜,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夜半,孙德盛悄悄走出房间,溜到厨房,轻轻打开厨房后门,径直朝前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山寨的后门。他在石头上绑上一个小小布袋,里面装了一封信件。他扔下那颗石头。只听石头“咕噜噜”朝山下滚去。

乌石山寨后门有条砍柴人的小路。山腰上有栋茅草房,正好对着山寨后门。里面住着个砍柴卖的本地人。他没有家室,也没有读书。一个人天天走这条小路砍柴卖,过生活。

一日,他到乌石街上卖柴。一家做纸墨生意的店老板买了他的柴。店老板要求他把柴砍成一尺来长好烧。砍柴人依着店老板要求,把柴砍好了,并且搬进店老板的厨房里叠好。

店老板说“你一担柴五角钱,我一张纸五分钱,我给你十张纸,我两交换一下就行。”

砍柴人说他不要纸,只要钱;店老板说“我买你的柴,给你做了生意;你买我的纸,给我做了生意。我两个公平交换,合理合法。为什么不要呢。”

卖柴人说“我们穷人揩屁股不用纸。”店老板说砍柴人不讲道理,把读书人写字的纸说成揩屁股的纸,指责砍柴人一大清早污蔑他店家,妨碍他做生意。砍柴人气不过,举起柴刀要与店老板打架。

正好,警察过来了,亲眼看见砍柴人举刀砍人,无理取闹,要将砍柴人带走。这时,孙德胜正好路过。他问砍柴人何事。砍柴人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孙德盛责备警察办事“不分青红皂白”,又责备店家“强迫不识字的砍柴人买读书人写字用的纸不合理。”

警察弄清楚事实后也责备店家,帮砍柴人要来了卖柴的钱。买柴人感谢警察,也感谢孙德盛。孙德盛说:“我们都是穷人,能帮就帮,别客气。”

事后,孙德盛与砍柴人正好同路回家,才知道砍柴人住在乌石山寨后门半山腰。孙德盛问他叫什么名字,卖柴人说“叫狗狗。”孙德盛陪着“狗狗”走小路回乌石山寨,还到“狗狗”家里玩了一会。他发现“狗狗”的家是单家独屋的茅棚,四处没有人居住。

后来,孙德盛到“狗狗”家玩了几次,送他几斤白糖,孙德盛渐渐熟悉起来。他告诉“狗狗”说,他是乌石山寨管账的人。他哥哥在乌石街上开杂货店。你天天要去乌石街上卖柴,可否替他带信去他哥哥家。“狗狗”欣然答应了。

孙德盛告诉“狗狗”说,他读书人很少爬山,走到你家送封信好累。在你家屋外挖一条长沟,他的信绑在石头上,从山上滚到你家后面的沟里。你解开石头上的小布袋,取出信件,把信送到他哥哥家里就行。这样,他就好轻松了。“狗狗”听了答应了。

第一封信是孙德盛带“狗狗”一同送的。后来,只要有信,“狗狗”独自去送。

孙德盛很会划算,轻易地在“狗狗”家里设了个“福建保皇军”的秘密联络点。

可是,“狗狗”送了几次信后,杂货店隔壁的邻居有了怀疑。他想,“狗狗”是个本地卖柴的人,他与杂货店老板非亲非眷,常跑他家去干什么?每次还要付给他一个“十文”的银币。

乌石街上有人怀疑“狗狗”可能是替人送烟片,是个跑腿。怀疑怀疑而已,也没人追究这个事。

可是,“狗狗”不知道有人猜疑他。一有信,他还是送到杂货店老板店里。

孙德盛也不知道,一要传递消息,仍旧把“信”捆绑在石头上,让那颗石头从山上滚到沟里。那“狗狗”便将“信”送到乌石街杂货店老板手上。那杂货店老板拿枚“十文”银币给“狗狗”做路费。“十文”银币可以买到十来担柴,那“狗狗”心里也愿意送这个“信”。

一回,杂货店老板跟随“狗狗”一同回家,当晚在“狗狗”家里住宿。半夜时分,爬上山,在乌石山寨后门与孙德盛联系。

乌石山寨没电,孙德盛的发报机用不上。他只好采用这种联络方式。看起来很“土”,但却十分巧妙。纵使让人碰上他扔石头,也无凭无据说他什么。还以为孙德盛童心未泯,像小孩一样喜欢玩石头。

“福建保皇军”秘密联络点建好后,孙德盛的三个计划在悄悄实施。

话说夏桂花十四五岁时,常常女扮男装,在河口街上四处玩耍。那时,一堡头有个男孩叫猪头壳。他和夏桂花一般年龄,两人水性很好,常常在水中搞出一些恶作剧来,让人哭笑不得。   

一回,她俩坐在浮桥头毛竹排上玩耍。信江河面上有几个撑鸬鹚排的渔民在抓鱼。夏桂花突然心血来潮,他要和猪头壳游泳比赛,看谁先抓住水中捉鱼的鸬鹚。

他两一同从毛竹排上跳下去,看准鸬鹚游过去。他俩怕被渔民发现,便钻到水中游。

此时,一只鸬鹚追赶一条鱼,从水中钻过来。那条鱼看前面有人游过来,转过身游走了,正好碰上鸬鹚,被鸬鹚一口咬住了。

鸬鹚不知道自己的颈脖子被渔民用稻草捆住。一边往水上游,一边想把鱼吞下肚子。

夏桂花快速游过去,一手抓住了鸬鹚的两只脚。鱼在鸬鹚口中,鸬鹚叫不出声来。鸬鹚想飞起来,可是两只脚却被夏桂花抓住。那鸬鹚拼命扇动两只翅膀,可怎么也飞不起来。

渔民发现鸬鹚抓住了鱼,却站在水中扇动翅膀不能游水过来,心生奇怪,急急把鱼排撑过来。快到鸬鹚身边时,渔民发现鸬鹚被人抓住。

渔民抓了几十年鱼,从未见过这种事。他以为那是“水鬼”在眼前惊现。心中一吓,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落到水中。

夏桂花立即放了鸬鹚,游过去抓住那个渔民……

这次游泳比赛,猪头壳输掉了。

后来,因为夏桂花夺了国民党连长的手枪被通缉,她随“福字号”离开河口,三年没有回来。

……

猪头壳一直留在河口。他一来不愿读书,二来没有混饭吃的本事。天天游手好闲,常在社会上闹事。人说“蛇有蛇路,蚁有蚁路”。猪头壳却被胡军看中,做了乌石山寨的线人。

猪头壳每个月有一个银元工薪,而他吃饭基本不花钱。原因很简单。

河口街上有个风俗,不管谁家红喜事还是白喜事,都要给“要饭人”留一桌酒菜。猪头壳就当起“要饭人”的“叫花头”,赚几天酒饭吃。“要饭人”四处转,消息广,所以,猪头壳消息最灵通。

猪头壳没有家眷,那个银元在口袋里也留不住,全消费给桃花弄了。

山边惠子年轻,他的客人多,猪头壳自然也是她的客人。昨天,山边惠子接到孙德盛的命令,要找到胡军在河口的线人。

山边惠子想,凭她的接触,平时来玩的人中最喜欢说话的人是猪头壳。是否让他去打听一下。她想,这个事情还是让猪头壳去打听一下。

这天,猪头壳来玩了。她两个搞搞笑笑一会后,山边惠子笑着问他说:“听说,你们河口人也有练'虎尊拳’的?”

“河口有人练'虎尊拳’?”猪头壳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河口没有。乌石山寨有。”

“真的?”山边惠子故意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啊?”

“我是百晓,有什么不知道呢?”猪头壳神里神气地摇着脑袋说。

“不一定吧,”山边惠子装着不相信的神态,说,“我知道了,是别人告诉你的。”

“嗨,你说错了。要说葛仙山的事,我可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猪头壳有些犹豫,没敢说下去。

山边惠子讥笑猪头壳说:“你看,你看,我知道,你是个牛皮公司,尽管吹。哈哈!”

猪头壳让山边惠子气得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如果……”他想,在一个妓女面前说说这事,大概无事吧。想到这,猪头壳张口说,“葛仙山的事我一点不知道,那乌石山寨的事,嘿嘿,只有我知道。”

山边惠子摇摇拇指夸奖他说:“猪头壳,你真了不起耶。”

第二天,浮桥头毛竹排的水边,浮出一具尸体,有人认识,那是猪头壳……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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