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 付 情 感 的 女 人（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是为巧合）
作者：王安中
57、天知道，儿子把父亲的情人娶回家
然而，“空号”事出有因。
原来有一次，沈和平手机落在床上就去上班了。小雯拿起来，无意地翻看通讯录。她突然发现一个姓名竟然是yz。
她奇怪地查了查这个yz的通话次数和时间。她发现通话次数不多，可通话时间很长，最后一次竟然打了三十二分多钟。
她怀疑这个人，便悄悄记在心里没吭声。
昨天晚上，快九点时，沈和平进了浴室。包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小雯立即拿出手机接通。对方“喂”的声音刚出现，她听清楚是个女的，立即按了“拒接”。
小雯打开手机设置，把yz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十来分钟后，她又把yz号码从黑名单中拖出来。然后，她把手几放回了沈和平包里。
沈和平从浴室出来，到包里拿出手机，躺在床上看电视。他等小雯进了浴室后，偷偷查看了未接电话。他看清了没有张雅芝的未接电话，脸上露出十分平静的心情，轻轻地放下了手机。他躺在床上看电视。
笫二天上班后，沈和平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他正在电话旁，一看显示竟然是张雅芝的手机号。他立即拿起听筒。
“喂。”是沈和平先说。
“你在办公室？喂，昨晚打你手机，你去哪了？没人接电话。”
“不会的。每天晚上，我睡觉前要查未接电话，看看有没有你的号码。昨晚也查了，没有发现呀。是你拨错了号。”
“我拨错了号？不会吧。”张雅芝心里没底，因为当时她心情焦躁，并没有仔细看号码。
她转忧为喜，高高兴兴说：“十月一日国庆节，正好放假，您回来看看。你儿子结婚了。他一直把你当大舅，您是他的大舅。真委屈你了。儿子长得好高好帅啊。回来看看儿子，好吗？”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像从天而降的妖孽，差点让沈和平把电话听筒吓得摔到地上。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到了张雅芝告诉他说“您的儿子亚平结婚”。
“怎么办？”
他心里反问自己，口里却说：“啊，我非参加婚礼吗。”
“结婚是儿子一生一世的大事，您是父亲，可以不参加吗。你只是看看他，我给你生了个多帅气的儿子啊。”
“我是当心出，出纰漏……”
“没事。他来敬酒时，你多看他一眼就行。”
“这。”
“别犹豫了，父子见个面，看看你的媳妇，又漂亮又贤慧。”
“好。”沈和平终于下了决心。
“你回来住老地方吗？不过，你随便，我会忙得没时间照顾你的。”
“小韩要去旅游，我就当天赶回来。我送什么贺礼呢？”
“你带两只大点的钻戒，宝石蓝的；能给我带只吗？”张亚芝说。
“好的，没问题。十一见，拜。”沈和平放下电话，拍拍紧张的胸口，嘘了口气。
他看日历今天是二十七日，还有四天。他翻了翻台历，今天是空闲；他到秘书室问：
“小钱，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你要出去？”小钱爽快地回答。
“你有安排吗？没安排陪我出去一趟。你开车吧。”
“去一家豪华金店吧。”沈和平告诉小钱说，“张雅芝的儿子要结婚，要我送一对宝石蓝钻戒做贺礼。她还要一只。”
“书记，这回，你要破大财了。”
“要花费多少？”
“没二十万也要十八万吧，要么，你跳不过这个坑。”
“这女人，比天上的九头鸟还毒。”说着话，他俩来到金伯利。
这是一家全城最大的金店。他们一踏进店门豪华的玻璃门，站在门旁的漂漂亮亮的营业员小姐问：
“先生您好！想购些什么，我为您指路。”
“钻戒。”
“好的，请随我来。”
进门后，一眼看去，里面三四十个专柜。顾客只有六七个女的。营业员小姐比顾客还多。他俩绕着椭圆的柜台看去，柜里的项链和钻戒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他俩转了一圈，什么也没选到。
“您说说用途，我替您出出主意，好吗。”这时，一位店堂经理走到他俩身旁说。
“儿子结婚用的，要宝石蓝的。”
“好的，您到这里看。”她叫柜里的营业员递出一只一百八十分的单颗宝石蓝钻戒说，“你看这颗钻石，切面多，金光闪耀；色泽好，蓝光莹莹；你看这造形精致，外围十颗莲子，象征子孙满堂。”
那位女经理一看沈和平脸上露出笑容，又让柜里的营业员拿出一只碎钻石莲花造形的钻戒说，“这莲花造形呀，与宝石蓝钻戒正是一对。俗话说莲蓬莲花莲籽心，吉祥如意啊。”
“好，就拿这对吧。你再把那只单颗红宝石钻戒拿来，一共打个折吧。”沈和平看那只价位更低，就挑了那只红的，他对柜里的营业员说。
“给您九折优惠，一共十七万吧。”
沈和平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从皮夹里拿出了牡丹卡。
“哟，沈大老板呀，又看上新妞啦。”正当沈和平把牡丹卡递给那位店堂经理时，泱泱走了过来，她拿起钻戒仔细瞧着，娇声娇气地说，“呀，这是贵重礼物啊。”
“哇，三只钻戒呀，那对蓝的是情侣戒耶，你送谁呀？”小雯突然挽着沈和平的左胳臂，语音甜蜜蜜地说。
“不。是书记老战友儿子结婚，代别人买的。”小钱急忙替沈和平说。
“唔，那算我的运气好啊。我也要啊，唔……”小雯摇着沈和平的手臂，嗲声嗲气着。
沈和平用手指括着小雯的鼻子说：“你真走运啊，好事总跟着你屁股跑啊。你自己挑吧，我都看花眼了。”
“谢了。”
小雯拉着泱泱一起参考。她选了只二百五十分单颗翡翠色钻戒，一条嵌红心钻石白金项链，还选了两颗嵌碎钻石的耳钉，配了整整一套钻石首饰。九折计价二十一万捌千元。
沈和平捏着小雯鼻子说：
“高兴吧。”
“高兴啊，谢你啊，你真好啊。”她亲了一下沈和平的脸说。
结婚酒宴摆在艳山宾馆。
时针指着十一点了，客人都陆陆续续来了。
姗姗的父亲金师傅也来了。
他昨天到的，住在宋微微家。吃晚饭聊天时，金师傅说他是枕源金家村人。宋微微母亲一听就急急地问：
“你家在枕源，枕源金家有位叫金大泉的，你认识吗？”
“他是我的祖父啊。你怎么知道他？”
“真的？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宋妈妈一下子高兴起来，话语多了许多，“这么说起来，你知道吗，我们两家就是亲戚了。”
“亲戚？”金师傅惊奇地问。
“宋微微的爸爸和你爷爷是世交兄弟。”宋妈妈说。
“这真巧了。我曾经听父亲说过，他说我爷爷在街上有个开米行的结拜兄弟，他姓宋。可惜，我们难得上街，多年没交往了。现在也不知住在艳山什么地方了。”金师傅回忆着他父亲的话，心里也很高兴着。这多年没找着的世交兄弟，竟一下子出现在眼前。
“哎呀，真是抱歉，这么几十年都没往来了，把恩人都搁置一边了，真不好意思啊。你爷爷和父亲还健在吗？”
“我爷爷早作古人了，父亲也过世好几年了。”金师傅说，“你身体真好，七十多了吧，你能活过一百岁的。”
“托菩萨福，身体还好。唉，真可惜呀。你爷爷和父亲都是好人，救了我们一家人。记得那年我刚嫁到宋家，就遇上逃难，躲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我们一家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向山里逃。整整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才逃到枕源。我公公看到一户大户人家就进去借宿一晚。谁想你爷爷是个慷慨的人，爽快地把我们一家都留住了。我记得在你家住了将近一年啊。你爷爷和父亲真好，吃穿住都照顾我们家。那是多困难的时间啊。”宋妈妈回忆着过去叹息地说“哎，日子过起来真快呀，一晃就五十多年了。”
“妈，你说真的。怪不得我和姗姗缘份那么好。她总叫我姑姑的。我真的是她姑姑啦。姗姗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死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认呀，”宋微微望着金师傅说，“我要叫你哥啦。你就留下来多住几天吧，明日让师兵开车把嫂子也接来。”
“不了，孩子要读书，她要照顾家。今天认识了，千幸万幸，认识就好，以后有机会来往的。”
“那就等孩子放假来，说来就来！”宋妈妈说着，满脸笑容，两手比画着，表示着肯定邀请他们来的心意。
……
姗姗父亲金师傅来艳山街上，一年之中有一二趟的，主要是买跌打损伤和一些常用的药品。随随便便来，随随便便回去，心里从未顾忌过自己的穿着打扮。
可是这次不同了，他是来见亲家，见一位当上政府官员的亲家。
昨天，他家老大知道姗姗嫁了一个局长的儿子，当着面挖苦他说：“我说你呀，还是别去了，那门亲家你高攀不上，给自家留着点面子更好。你想想，人家是局长，你算老几？一个乡巴佬呗，穿没穿像，走没走像，土里土气的让人看不起你。谁愿受那样的活罪啊？纵然你会买件衣服遮个丑，你坐下来要跟人家局长聊天吧。人家说天，你不知天；人家说地，你不知地，傻里傻头的，你愿坐在那里出洋相？”
经他大哥这么一说，金师傅心里真忧虑害怕起来，也真的不想去了。可是他老婆子不是这么看，劝他老头子说：“乡下人怎么样？我女儿有出息呀！不和她局长的儿子吃在一桌，睡在一床了吧，这地位不就相同了吗。你凭什么看不起自己？他老大是嫉妒。看咱的女儿强过他的女儿；怕咱的家明天靠上亲家比他家强。”
经他老婆子这么一说，他觉得也有道理，心里高兴起来。
他想，是呀，自己女儿比老大女儿有见识，能找上城里当官人家的儿子做老公。他女儿却没有这个本事呀，心里不觉自豪起来。
他想，有个当官的亲家就是好，以后在地方上，自己更荣耀，更有靠山。今后呀，说个话儿也高人几分呀；有个出息的女儿，在地方上，比哪家也要神气些呀。
他想，原先他让女儿读中学，老大也好，邻居也好，都说他傻瓜，都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让女儿读书，穷得活该。”
他想，今天怎样？“世上还是读书高”吧。
他想到这些，觉得自己也有了底气，心里长出了许多胆量，决定自己应该去参加姗姗的婚礼。
这天晚上，他睡在床上想，古话说得好，“运气来了门板挡不住”，他觉得这几年他家真的走运了，丧失几十年的亲戚也一下就找到了。
他佩服他妹妹宋微微，找到这么有钱的好老公，光这栋房子也要五六百万吧。他真羡慕。他想这世上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自己女儿不是遇上她姑姑宋微微，哪有今天这个好日子呀。他盼望姗姗也能像她姑姑一样，今后发财致富。
第二天一早，宋微微叫醒哥哥金师傅，她要陪他去逛街。
宋微微亲自开着车，来到王家塘广场，停好车后，她兄妹俩下车逛。宋微微说：
“哥，陪你去买几身衣服，送你的呀，买时不要说'不要，不要’啊。”
“不。街上人的衣服，我乡下人穿不惯。”
“别看不起自己。听姗姗说你接骨推拿手艺好得很，如果来街上开家店，你会发大财的。姗姗开店两三年，不赚了好多钱吗？”
“那是你帮她，得感谢你。”
“不是的，医生职业很吃香，街上人喜欢看私人医生。何况姗姗还有行医执照，一挂起来，你就可以行医。你来街上住吧，选块地皮，让师正给你做栋三层的别墅。你别在意，他做栋房子，就像你看个病人一样容易哟。反正你小孩要念书，在城里念更好。你说呢，哥。”
“这要花多少钱啊。”金师傅说。
“你家是我家大恩人，花钱我来花，你别管就是了。”宋微微亲切地说。
“你的钱也来得不易呀！”金师傅说。
“可花在你身上值得呀！我妈妈教育我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呀。”说着，她和金师傅来到雅戈尔品牌服店。
宋微微让服务生拿出休闲衫给他哥试了试。
近几年农民有了钱，生病舍得看医生了。金师傅便呆在家里行医，下地晒太阳的日子几乎没有了。皮肤一白净些，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了。
宋微微替他选准了型号，告诉营业员说：“衬衫，羊毛衫，春秋衫到冬装，选不同布料的拿三套吧。”
“不，太多了吧，有一套就够了。”金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就拿一套，我只要一套。”
服务生犹豫起来。
“妹妹，够了，太多了，哥心里不舒服。”金师傅看着宋微微，一脸都是忧愁地说。
宋微微明白了他的心意，只购买了一套。
和姗姗父亲金师傅一块走过来的是师正和宋微微，他们说说笑笑向里走。来到酒宴大厅前一看告示，女方亲戚在二楼“鹅湖”包间。
他们一行人上了二楼，走进了“鹅湖”包间，一看，师兵一家三口早到了。大家选好了座位，把金师傅推到了上横头的首席位，宋妈妈坐在他的左边，便一边吃点心，一边聊天。
眼看快十二点了，酒宴大厅里哄哄闹闹的，大家希望早点开席。
新郎新娘出现了。宴席厅上“哗哗”地响起一片掌声。
“哇！新娘真漂亮呀！”
新郎杨亚平手挽着新娘姗姗，满脸春风地朝主席台走来。
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新娘。只见：
新娘子盘起的头发象朵彩云，略长的云鬓浮在瓜子脸上，让白净脸蛋儿特别俊俏。新娘的婚纱新鲜奇特。着身的是米白色紧身装，显得身材苗条可爱；领子是深红色的，领口镶着桃红色花边；一绺鲜花贴在肩上，披在肩上的桃红色婚纱，足足拖了三米长，有四个漂漂亮亮的小男孩提着。新郎新娘挥着手，频频向前迈步。当新郎新娘登上主席台时，一阵掌声热烈地响起了。
婚礼主持人走上主席台前宣布：
杨亚平和金姗姗婚礼答谢酒宴现在开始。
鸣炮！
欢迎新郎新娘向全体佳宾致谢礼。
欢迎新郎母亲市教育局长张雅芝先生致谢辞：
“各位领导，各位亲朋好友，各位佳宾，承蒙大家光临我儿结婚答谢酒宴。薄酒淡菜，不成敬意，敬请大家慢慢宴用。致谢了！”张雅芝站在主持人身边。她身着旗袍，笑脸盈盈，仪态婀娜。她向全场佳宾深深鞠躬。
“哗，哗，哗！”掌声一片沸腾。
这位四十四五的女人，竟如三十五六那样年轻。她简短，客气的答谢辞，博得大家赞许，赢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礼仪小姐，请上菜！
酒宴开始了，大厅里热情洋溢，你敬我酒，我敬你酒，一人敬酒大家干杯；猜拳喝令喜气洋洋。
张雅芝带着新郎新娘一席席敬酒，敬完了酒宴大厅，他们来到内亲包间。
“鹅湖”包间的客人是女方的内亲。门被推开，新郎新娘首先入内。姗姗一眼看见她爸吃了一惊。心想，几年不见，老爸也帅气了。待张雅芝进来时，姗姗向她介绍说：
“妈妈，这是我爸。”
“亲家，你真年轻。你养了个好女儿，我们大家都喜欢她。这两天我太忙，照应不周的地方要谅解啊！今天大喜啊，你就陪着大家多喝几杯酒哟，明日我来陪你们喝。”张雅芝一看姗栅老爸，真没那种乡巴佬的形象，倒像个注重打扮的中学老师，给人文质彬彬的印象，心里不觉高兴起来。
“这是我姑妈妈。”姗姗指着宋微微母亲说。
“这是我姑姑。”
“啊，宋微微呀！老同学，你这么多年上哪儿去了，好久没看见你了？你愈活愈年轻了。”张雅芝进门就认出了宋微微和师正，她心里疑惑着，姗姗和宋微微怎么会是一家人呢？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和她攀上了亲戚了。听姗姗作了介绍后，她故作震惊地说。
“呀，张雅芝，怎么是你？是多年没见了。我来介绍。我的父亲和姗姗的爷爷是结拜兄弟，那么，我和姗姗父亲是世交兄妹了。”宋微微见张雅芝笑脸上有疑惑，就站起来主动介绍说。
“我姑夫，师家建筑公司老板。”姗姗指着师正说。
“老领导，”张雅芝昨天收到师家建筑公司送来的一分重重的贺礼，眼下才知道送这分厚礼的，竟然是师正和宋微微。她心里不知是狠还是喜，她笑着脸对师正说：
“你们真有心，我代表全家谢你了。”
姗姗介绍完师兵俩夫妻后，就左手挽着杨亚平说：
“亚平，我俩共敬长辈们，祝大家万事如意，身体健康，事业发达！干杯！”
“请，干杯！”张雅芝举杯环视大家说。
“爸，你好帅啊！”姗姗最后出门，回过头来朝她爸天真一笑说。
张雅芝带着儿子和媳妇来到“武夷”包间。这是豪华包间，里面坐了十八位客人，全是市委政府头头，为首的是沈和平。
“谢谢各位领导光临，”张雅芝向各位领导介绍说，“我儿子媳妇向大家敬酒了！”
杨亚平左手举杯，右手挽着金姗姗说：
“谢谢各位领导光临，祝各位领导官运亨通，连升三级。我先干为敬。”
姗姗第一次见着这张特别大的桌子，觉得稀奇。她听张雅芝称大家“各位领导”，一看是陌生脸孔，心里也没想认识谁，就随着杨亚平举杯，喝光了杯中的酒，正注意着给她施酒的人。
张雅芝满脸堆笑，眉飞色舞地看着沈和平说：“亚平，那是妈妈的老领导，叫沈和平，你叫大舅，你先单独敬一杯。”
“沈和平”三个字，象一支箭，突然射进姗姗的耳朵。她心里一惊，右手没拿稳酒杯，“当”的一声，酒杯摔到地上碎了。
张雅芝专心注视着沈和平看杨亚平的神态。她发觉沈和平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羞涩，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象平时多喝了几杯酒似的。
她想，儿子出生到现在，都长得和他爸一般高了；这儿子真没走种啊，身材和他爸一样清清秀秀的一副书生像；她仔细观察杨亚平的眼睛，多么象他爸啊！咳，张雅芝心里叹息着，如果能够叫一声“爸爸”，该会多么激动，该会多么开心啊！
她想着，竟忘了自己儿子在敬酒，也没听见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妈”杨亚平看见妈妈走神的样子叫了一声。
“敬呀，”她急急走到姗姗身边说，“你也单独敬亚平的大舅一杯呀。”
姗姗勉强地举起酒杯，她看着沈和平注视她的眼神里，好似充满了愤恨。她心里一阵惊厥，只觉得两眼一黑，天昏地转起来，“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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