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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人生若花初相见(第二章不改初衷)

长篇小说:人生若花初相见

瑜著

第二章不改初衷

  梅子回到家,怏怏不乐。
  梅子娘见她脸色不好,怀疑她是不是得病了,蹙起眉头关心地问了起来:“女儿,生病了?”
  “没有。”
  “脸色这么难看,不生病是什么?”
  “心病。”
  “怎么心病?泉子招惹你了。”
  一下说到梅子心里处,她感到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女儿,你流什么眼泪呀,说说泉子今天到底和你发生什么事啦?”梅子娘刹那间心提到节骨眼上。
  “妈,泉子报名参军了。”
  “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真的。今天我到了体检处,他已填表进去了,我同方营长谈了一些时间的话,直等他检查完后,才陪他回家。”
  “上了吗?”
  “初检上了。”
  “你担心什么?还有复检呢!”梅子娘有点责怪道:“泉子这孩子真是的,说好了婚事,挨到年底就完婚,他却偷去检兵,不知是什么想的。”
  梅子眼里淌着泪。对于她来说,这门亲事太快了,又是两家大人撮合。她刚同林泉找到了点感觉,擦出一丝爱情火花。而林泉尚好,不顾她的感受,先前征求她的意见,看看反映,来不及她回答,就跑去检兵了。此时梅子想到,年纪轻轻,意味着将来聚少离多,生活的滋味可想而知。但她在矛盾的回旋中,还是善解人意支持林泉,显得有些大度。这是选择,莫问前程。尤其是爱上一个人,更要准备为他付出一些牺牲。
  “妈,别说了,林泉从学校出来,无社会经验,到部队锻炼选择是对的。”梅子含着泪花说。
  “那你同意了,你哭什么,大姑娘的沉不住气,跟小孩一样,人家见了好笑。”
  “妈,你还不了解你女儿的心吗我认为这事太快了,刚刚同他……”
  “我知道女人一旦找了男人心就跟他走了,妈也是过来人,你已顺从他。这是好事,证明你心有所爱。但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光爱是不够的,要凭心智。”梅子娘把经验拣主要的倒了出来。

  爱情就是这样,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在朝朝暮暮。有时风雨来时,心又脆弱,尤其是坠入爱河的男女,都经变不住内心的风雨世界,体验不了彼此的感受。因此,爱情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也是男人与女人的世界,两心相拥,宛如浩瀚大海,接纳百川,有容乃大。

  当一个人爱一个人既简单又不容易。简单爱是前奏,不易用心浇灌,坚持不懈地辛苦付出,才会绽放美丽的花朵。执子之手,走向婚缘。
  林泉觉得累,一到家便倒在床上休息了。林泉娘走了进去,见儿子已睡了,退了回去,后脚碰到门槛“咚”的一声,身子往前扑,幸好手抓住了前面的桌子,没有跌倒,有点惊吓。
  “娘,没摔伤吧?”林泉很快上去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上床休息吧。娘只想过来问下你检兵的情况。”
  “妈,初检上了。”
  “真的那梅子知道吗?”林泉娘一扫当时的恐惧,瞬间眼里充满着喜悦。
  “是真的。梅子知道.她还陪着我一起回家呢!”
  “看来梅子姑娘很爱你,这点做娘的看得出。我说是吗,她心眼好,有主见,讲话轻声细语,对人有礼貌。日后你俩人生活在一起,泉崽,你要善待她啊!”
  “娘,你放心,我会的。”
  “这样就好。”
  “娘,咱爸呢?”
  “你爸呀,这几天忙心里总装着村里这事那事的,家里的事,摊上我了。村上吉生小媳妇因他好赌,不愿做事,两人吵了一架,他媳妇一气之下,跑到娘家去了。家里的两个小孩见吉生哭着要妈,怪可怜的。你爸做工作去了!”
  林泉娘讲完走了。
  林泉娘最担心的是梅子娘。她做事有心机,当面讲得很好,暗地玩支招。如果有事冒犯她了,她背后使绊子,给你温柔一刀。听人讲那时她在生产队劳动时,她的两面做法得体到位,善于巴结干部,因此尾巴总被人罩着,无人揭开,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林泉想到这里,在处理大人关系上,如果使性子冒出点傲慢不恭,是有烧焦锅巴吃的,味道够他受的。
  林泉年轻有些幼稚,一直读书到现在,缺少社会经验,有些事是非难分,易意气用事。他娘仍不放心啊!
  林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想以后的路,前途空白。满脑子参军的事,而今天八字未撇。而梅子的到来,无形中增加压力,心里也有些添堵。想起她路上说的话,虽表面上有温度,而她内心波澜不已,不好表露出来。以后的路前途未测,她这样做也不算简单啊。不是林泉猜忌,而是她想牢牢抓住他的心不放,慢慢地按照小说写的那样,布好路线图来生活来工作。热恋中的女人往往想象是天真的。这是林泉的察觉,既然事已如此,捧出一颗真诚的心,照亮彼此前行。

  梅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对她母亲说:“娘,以后你别为难泉子,尤其别使用脸色这事只暂放在肚子里别往外声张。”
  梅子知道她母亲是个心里放不下事的人。这本是好事,如果说出来,不管人家怎么看,要是传到泉子耳边。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事事谨小慎微,若检不上传了出去,别人知道了,说他吹牛,听到耳里自然不悦,心有反感,追问下来知晓出自她母亲之嘴,会对她另外产生一种看法。
  “你还调教老娘来了,告诉你,若你不是我女儿,你俩的事我懒得听。”梅子娘愤愤地说。
  “妈,我是跟你说嘛,你这么激动干嘛。我没有说别的,正因我是你的女儿,同你讲话无顾忌,你别跟女儿我认真了,看,又惹你生气了。”
  梅子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太直了,而她现在脑子只为林泉着想。虽然讲出的话对母亲不妥,但她还是讲了。因为她娘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老是用旧眼光看问题,不免套俗。
  母亲就是母亲,经梅子一说,心挫了下来,平静了一下,脸舒展开了,说了一句:“我不激动,只要泉子对你好就够了。”
  放学回来的莲子,缩在大门一侧织偷听着。
  莲子十岁,在村里读小学三年级。因生下来面如莲花,又逢莲花绽放时节,双莲而生,故起名莲花。平常家里人叫她,都拣中间的一个字加一个子,还叫莲子,由比以来习惯了。
  莲子是梅子的小妹,上面还有桃子是二姐,还有一个哥叫庄子。他哥的名字很有意思,因是秋天生的,庄稼收成好,起名庄秋,平时叫加子叫庄子。古代圣人的名字。以后她的父母双亲叫林泉,也改为叫泉子了。
  梅子在家老大,有两妹一弟。
  在农村兄弟多村上说话有势,如果形单影只说话势弱。这是封建传统观点,人多势众。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种封建陋习早已革除,凭的是脑子,经济实力,道德法律。可梅子娘不那么以为。她外公在世时,讲过去的事,因兄弟少,为山为田为水,常遭兄弟多的欺负,人多为王的陋见看来已深深扎在梅子娘心里。
  泉子兄弟姐妹八人,五兄弟三姐妹。男的按金木水火土的含义起的。大哥林钊,二哥林松,林泉老三,大弟林烈,小弟林圩。女的用草头起的,寓意青春,秀丽。大姐林英,二姐林菁,小妹林芳。
  梅子娘把女儿嫁给林泉,一半是从这里出发的,一个儿子,同一村子生活。将后如遇什么难事之类的,有人出来帮助方便。这点她看得似乎比任何人远。
  “姐,还未嫁出去,就哭嫁。”莲子向梅子扮了一个鬼脸,虽然年少无知,但从她嘴里丢出的话,颇有点少年老成,人小鬼大。
  “去,去,这里不管小孩的事,你掺和什么,滚到屋里做作业去。”
  梅子娘上去瞪了一下眼,想用巴掌掴打吓唬莲子。
  莲子一看马上跑开了,笑嘻嘻地说:“娘要打人了!”
  “淘气包子。”
  经莲子这么一弄,梅子同她娘一起笑了起来。
  做大人也许是这样,小时候操心,大了又劳心。
  梅子娘就是这样对子女时刻放心不下的人,因此活得累。
  按理说,泉子有理想抱负,与女儿想法不一样,自然有些矛盾与误解,做父母的应该好言相劝,而不是一味护着她。梅子在她的立场上想问题,固然可听,而她的思想不全面,易波动产生一些错觉,在这时,做大人的破解摈除,而不应暗地顿上猜疑。
  梅子娘为弄明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梅子说:“女儿,要么晚上清泉子到家吃晚饭,正好你城里的叔叔回家办事吃住在我们家。”
  “叔叔回家办事,你清泉子吃饭干什么,这是哪门子的事啊。”梅子嘴上不愿意,心里却高兴起来。
  “你这死丫头,还不是为了你,听听泉子的想法呗。”梅子娘冲着梅子放了一句。
  梅子看了一下她娘那怪笑的神态,用手捂住想笑出声的嘴,转身到厢房去了。
  里面开着灯,莲子正写作业。梅子走到镜边,对着镜子,用手帕指去眼角泪印,用梳子往后理了理秀发,又朝发上喷洒秀发水,头发向左一甩,发水的香味吹到莲子脸上,随手又喷了一下花露水,室里香气扑鼻。
  “真快,又找姐夫去了。”莲子逗着梅子。
  “小鬼头,看我回来不收拾你。”说完梅子跨出门槛向她娘喊了一声:“妈,我出去了。”
  “快去快回。”梅子娘嘱咐道。
  梅子叔叔同她爸林良同母异父。爷爷过世早,奶奶被迫嫁到城里一个木匠家。梅子父亲从小是她祖父祖母一把带大。来往不多,一年几次。这次来想到这里买点杂树,在城里打家具,听说乡下树便宜。
  
  梅子一改在家时模样,脸带微笑很阳光,走路轻盈,一瀑秀发在后,显得高挑,成熟.
  走进林泉家里,见他娘在正堂绣花,梅子走了进去,亲切地叫了一声“妈”。
  林泉娘抬起头,以为谁叫她,一看是未来儿媳梅子,喜从心来地“哎”了一声。忙放下刺绣,招呼梅子:“闺女,坐下。”欲转身提壶倒茶。梅子上前拦住:莫招呼,我找泉子有事。又看了一下刺绣,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布局合理,线脚匀运,颜色搭配分明。远远望去,好像鸳鸯在动。梅子看完,“妈,手艺不错,绣得跟真的一样。”赞不绝口。
  不用泉子娘说,她知道这是为她俩准备的。一种幸福涌上心头。
  泉子娘看着梅子笑眯眯地说:“闺女,这是我为你俩准备的。”
  “谢谢妈了,够你劳心的。”梅子扑闪着大眼,嘴角洋溢着喜色。她想:“我这么大了,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刺绣。”心里喜欢上了。况且泉子娘由于子女多,近二十年没刺绣了。听说她年轻时,刺绣手艺传遍十里八村,技艺数一数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很早时候听人讲过,那时附近有位富商,儿子结婚,听说泉子娘绣的花好,慕名出高薪为他儿子绣一对枕套,被泉子娘婉言谢绝。
  泉子娘说:“现在眼睛看得见,绣一套传代,以后可能难。”
  她这话讲给梅子听,可见梅子在她心中的分量。梅子多少看得出,只是不好表达。
  零距离婆媳接触,梅子与泉子娘谈得来,跨过了障碍,她觉得融入了这个家,是他家的一分子。
  “妈,泉子呢?”梅子问。
  “看看,我忘了。泉子一回家跟我说,他初检上了,有点累,上床休息了。”泉子娘望了梅子一眼,又提高嗓音朝泉子的房间喊:“泉儿,梅子来了。”
  泉子正睡得浓,模模糊糊听见喊音,轻轻的“嗯”了一声,醒了。
  “妈,你忙吧,我进去看看。”说完转身向泉子的房间走去。
  泉子娘看到梅子走了进去,便心里暗喜地走开了。
  梅子打心底十分喜欢泉子。从小到大,心仍依旧。一起玩大的伙伴,所以不顾那么多。爱的魔力促使她热情,大胆。
  她按亮灯,泉子躺在床子睁着眼,借着灯光扫去,梅子像影子一样立在眼前,心一亮:“梅子,你来了。”他立马扯开被子,从床上跃了起来。
  梅子一个迷人的笑,眼睛一直注视着泉子,好看,美丽。这是初恋的眸子,是圣洁的,纯净的,也是女人积蓄情感的流露。
  “阿泉。”梅子的纤手伸过去了,像磁铁一样与泉子握在一起。以前的印象淡忘,全被这原始的冲动占据。
  泉子把梅子搂在怀里。闻着梅子身上散发的幽兰清香,聆听那澎湃激昂的心跳,用手抚摸她一瀑秀发,心醉了。
  梅子把头埋了进去,心里酥酥的,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第一次品味,胸是宽阔结实,似是坐在船上任其轻轻地摇荡,一股幸福暖流涌遍全身。
  “阿泉,我爱你。”梅子用手摩挲着泉子的起伏的胸脯,无限深情。
  林泉听到梅子这句情真意切的表白,心更加激动,心想:“梅子现在爱上心头,付出真情,感觉时时有点离不开我了,需要我,用温柔动摇我参军梦想。”
  看到怀里的梅子,林泉深知责任大,为了让她理解参军的心愿,还是爱抚地说:“我也是。”
  两颗年轻的心紧紧地融在一处。
  许久梅子从林泉的怀里慢慢抬起头,站了起来。浅浅的林泉的手松了。
  梅子用手拢了一下乱发睁着醉意的双眼走到桌前。她随手拿了一本小说,封面上写着《飘》,作者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
  “你喜欢阅读外国小说?”
  “喜欢外国文学名著。”林泉上前拿着这本书:“这是玛格丽特写的一部书,一写成名,绝无仅有。这部写美国内战时的罗曼史,打破所有的出版记录。这本是南北战争小说,而作者没写战争,而是从南方女性的视角入手,着重写后方留守妇女饱受战争之苦,失去亲人之痛的情感故事。她们面对失败,有的消沉,有的不畏困难,树立信心,成为生活的强者。”
  梅子入神地听林泉对小说的介绍,仿佛小说中女人的心有些是相通的,或有感悟地说:“做女人难,乱世中更难。”
  “捍卫和平,远离战争。战争让女人走开。”林泉有感而发。
  
  梅子眼睛扫瞄了一下泉子房间,简单,干净,床、桌子、书柜摆到有序,人在这里不觉得空荡,倒觉得靜谧,舒心。
  她也许谙悟一点,将来同目前这位男人一起,生活简单,与书为伍,内心充实,精神丰富。
  “阿泉,走,到我家去。”梅子见时间呆长了,担心她娘会说她。
  “有何事?这样兴冲冲。”
  “你猜猜?”
  “为当兵的事?”
  “一点点。不过我已告诉了我母亲,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还有一关我担心。”
  “那还是介意嘛。”
  “为时过早。不过说就说了,有何大不了的,知道是迟早的事。”
  “这就对嘛。大丈夫敢做敢当。”
  “梅子,求你了,少卖关子,到底何事?”
  “当然是好事啰。请未来大女婿吃晚饭。”
  “吃饭就吃饭啵,弄得我苦思冥想,神经兮兮的。”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未等林泉向他母亲禀报一声,梅子拉着他的手飞快地走了。
  夜幕浅临,华灯初放。
  梅子娘饭菜全做好了,正倚在门口焦急等待泉子同梅子的到来,心里时不时的自语:“这丫头真是的,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家,要不菜凉了。”
  林良与弟弟坐在旁边叨家常,他俩一边聊一边等。
  梅子牵着泉子的手双双来到家门口,这一切被她娘看在眼里不着声,同时梅子也一眼发现,有点吃惊赶紧松开手。不觉两人已站在她娘面前,含着笑同期叫了一声:“妈。”走了进去。
  梅子娘想说梅子几句,但泉子在身旁,话到嗓子眼又咽了下去,心想:“等泉子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良见泉子来了,笑嘻嘻的说:“泉子,上坐。”
  林泉有礼节性的叫了一声:“爸。”
  梅子又指着旁边的说:“这是叔叔。”
  他象拜家门似的随后喊了一下:“叔。”
  梅子叔点点头,望着泉子说:“我侄女好眼力,侄婿不错。”一番夸辞说得梅子不好意思低下头。
  “来,来,上座。”林良用手招呼道。
  叔坐上,泉子坐下,梅子紧挨着,林良与儿子庄子坐东,梅子娘同二女儿桃子坐西。
  按礼规泉子坐上,林良几次拉他,他婉言推却。因为在他心里,坐在上面不自在,觉得不自然,没有在下面轻松,况且下坐还有梅子相陪,讲话交谈也添了底气。
  上坐的位子只有莲子坐了。按乡俗讲她即小又大。
  莲子年小无知,但也无所谓,便笑着坐上去。
  “她也巴不得。”梅子娘送上一句。
  人齐了,该开席了。
  林良提起酒壶,依次倒酒。
  轮到泉子时,他站了起来,压低声音说:“爸,我不喝酒。”
  “放开点,我知道,今天陪叔喝几杯。”梅子望着他羞红的脸,关心起来:“爸,少倒一点,泉子酒量小,随他意吧。”
  “我闺女疼起人来了。不要紧,一家人。”泉子见此,恭敬不如顺命,坐了下来。
  酒巡过后,林良举着筷子招呼泉子及弟弟用菜。
  泉子拿起筷子,还是有点拘束,见他们落筷,才慢慢挑近的素菜吃。
  农村宴请就是这样,桌上有鸡肉鱼,就算蛮丰盛了。
  
  泉子坐在这里,仍放不开。他知道,吃这餐饭,不亚于鸿门宴。看来也是考验他的时候,尤其梅子娘掖着什么心事似的,眼睛望着他,没有以前那样自然明快。
  梅子娘有独到处,她先拣了一块鸡腿往泉子碗里放,笑吟吟道:“泉子,请用菜,咱家土鸡,今天杀的,年轻人多吃点。”
  梅子娘愈这么说,泉子愈不想吃,只轻声地说:“妈,我吃了,你也吃吧。”说完把鸡腿放到梅子娘碗里。
  “这孩子也怪,明明我挑给你吃的,怎么放回我碗里。这是我家,吃什么还用你挑。”说着又按了回去,叫了声:“梅子,动手撕开,叫泉子吃菜。”
  梅子听母亲这么一说,起来欲转身,被泉子扯了回来:“梅子,坐下,要吃我自己会动手。”
  围在桌边的叔叔,弟弟,妹妹见状,认为跟演戏一样,都笑出声来。
  “泉子,吃吧,这是你妈的心意。”梅子叔领会地说。
  “是啊,你妈的心意。为煮只鸡你吃,花了心思呀!?”林良望着泉子补了一句。
  “妈的心意我领了,我确实吃不下,也谢谢爸爸,叔叔,你们的真心我记着。”泉子显得彬彬有礼。
  “来,我的吃,不然菜太凉了。”林泉带头动了起来。
  人们有说有笑,泉子仍低下头,梅子不时用肘击他,提醒他吃菜。
  庄子站了出来,先敬了一下叔的酒,后举杯敬泉子:“哥,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喝酒,今天我高兴,你同我姐走在一起,破例敬你俩一杯,祝你俩日后互敬互爱,共同进步!”庄子一席话,说到泉子心里去了,他看到了他以前读书的影子,在这里产生共震。
  庄子正逢十六岁花季,学生头,浓眉大眼,脸上漾动笑意,看上去活泼,阳光。他在乌港中学,初中,据说学习在班上名列前茅。他平时滴酒不沾,今天不知如此大胆,令他父亲林良惊讶,想制止不住,只好随他。
  “祝弟好好学习,争取考上省级重点高中。”泉子与梅子一同鼓励道。
  经庄子一弄,气氛提了上去。
  紧跟着桃子站了起来,声明一句只以茶代酒,敬叔叔,姐夫,姐姐一杯。
  桃子比梅子小两岁,在附近姚石镇草帽厂上班。今天正好礼拜天,修假回家。她一副瓜子头,个头不高,一对黑色的马尾辫子闪闪发亮,脸上红润润的,眼睛不大不小,象颗夜明珠,招人喜爱。
  桃子从上到下敬了下来。
  当茶杯端起对着泉子,梅子时,她有些激动,想好的词又忘了,看到她俩站起来,只好笑着丟了一句:“祝姐夫,姐姐恩恩爱爱,携手人生。”
  话一完,梅子,泉子回了一句:“谢谢,祝妹妹工作爱情双丰收!”
  最有趣的是莲子,夹着鸡块从大到小敬着。
  她先后夹着两块鸡翅给梅子,泉子,用清正的童音冒了一句,:“祝姐夫姐姐比翼双飞!”
  “说得好!”梅子叔大声叫了起来。
  在场的人看到她模样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尤其梅子娘开怀大笑,眼泪掉了出来,嘴里不停地说,“笑死我了,鬼王头。”
  林良提起酒杯敬了一圈,还不时招呼人吃菜。
  轮到泉子,梅子了,她们俩站了起来,端起酒先敬父母祝她老俩人身体健康,后敬叔叔财源滚滚,家庭幸福,
  又同祝弟妹学习进步,茁壮成长。
  泉子心情放松了,头也抬了起来,梅子不时地替他夹菜,他心有不安,脸上只掠过一丝微笑。
  林良向起弟弟生意怎样?他说还好,只是有时忙不过来,想请个推销的人。
  话匣子来了,梅子娘说她推荐一个人包你满意,不过他是否愿意我不知道。
  “谁?”梅子叔瞪看双眼。
  人们齐唰唰把目光投向泉子,泉子意识到这点,低下头。梅子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心里说他能行吗?
  林良猜出八九不离十,梅子娘的枕头风听得多。
  “你说咱女婿泉子嘛,他刚出校门,没经验,胜任不了!”
  “哥,这不要紧。只要愿意我带一下。年轻人脑子活,有闯劲,用不上几年会成为销售好手。”梅子叔说得很带劲,看来他动真的了。从进门第一印象就喜欢上他。
  梅子眼睛盯着泉子,心里好象呼唤他,等他一句话。
  泉子心想,他已报名参军了,这事未决,又塞上这事。况且选择参军对他来说只有一次。
  梅子娘在旁打气,说这么好的机会,又是自家人那里找啊!
  泉子听了是说他。
  他目光转向梅子娘:“妈,我正检兵了。”
  “检兵了?”林良怔怔望着,迷惑不鲜,马上说“这也好,到部队锻炼一下,机会难得。”
  “好钢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梅子娘又补了一句。
  泉子早有心里准备,不理会这些。梅子夹在中间,不知说那头是好,心里懊恼极了。
  桃子嘴巧,打圆地说:“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是过去,我们一家高兴坐在这里,也有军人一份保家卫国的付出。姐夫当兵是好事,我们应该支持他,为他鼓劲,而不是泼冷水,你想想看,不是人想当兵就能当得了的,还有身体素质和政审。”
  “你懂个什么?我们村里当兵的不少吧,他们三年回来,还不是回家种田,有几个当的好的。”
  “妈,照你说读书的个个中状元。有吗?况且姐夫也是尽义务!”庄子反驳道。
  “你们这样说我,认为我说错了。我是这样说,又没阻拦你姐夫不检兵。事要说回来,你们想过你姐的感受吗?以及我们做父母的,包括你姐夫他爹他妈容易吗?”
  梅子娘说这话很现实,可泉子有点坐不住,心里感到难过。
  不管她们怎么说,都是为泉子和梅子。但泉子心里清楚,一旦从军,忠孝不能两全。
  泉子想了想,还是把想法告诉她们。“我感谢爸妈对我的关心,但是,参军是我多年的梦想,我决心已下,就要走下去。不管以后怎样,我克服困难坚持下去。”
  梅子痴情地望着泉子,心里想的全打乱了,未来的路还长。
  梅子娘欲想劝劝他,不知他如此坚决,不再多说了由他了。
  泉子觉得累,向梅子父母亲告辞。
  “吃了饭再走吧!”梅子娘说。
  “肚子饱了吃不下。”泉子说完就走。
  梅子跟在后面相送。
  泉子刚走没多远,屋里传来林良发火骂人的声:“这那里是请客,分明是鸿门宴。有事等吃完饭再讲。”
  他弟弟见状说:“哥,嫂子讲得话是对的。无奈泉子个性强,下定决心。不管怎样,如果他想做,我工厂的门随时为他打开。”
  “你说说,好端端一桌菜,请人家吃说这么多啰嗦话,人家有心情吃吗?况且泉子同梅子订婚没几天。”林良怒气未消。
  “我怎么啦,你嫌我啰嗦。我想问泉子一些事错了吗?孩子他爸,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为女儿,我晚上也不会请他来我家吃饭。”梅子娘惹火了,不甘示弱。
  “这样做至于吗?

  梅子叔上前相劝,“这小事吵啥?”
  桃子,庄子,莲子也上阵劝说。
  梅子把泉子送到家,又赶了回来,夜很静,父母吵的声音传得很远。
  她一进家劈头就说:“你们俩这样吵,全村都听见!”

'’你还说我,我忍了许久没说你,而你倒好,反训起我们来了,没有大小之分。你想过没有,一切都是因为你引起的。梅子娘接过话茬,心里早已憋着一肚子怨气一下子泄了出来:“人家姑娘有模有样,而你装模作样,你倒好,一讲话简直把老娘气死。”
  梅子听了想申辩,觉得她母亲今天讲话太凌厉,没有回旋之地,像什么咬了心一样,只选择沉默,脸色陡变,头一摇,奔向自己的卧室,拖着铅锤似的腿,一头扑在床上。
  看来她心理压力大,气往上涌,鼻子一酸,眼泪奔了出来直往下掉,伤心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在爱的旋涡中,梅子想得太多。此时,她心里渴望着林泉到来,而目前的一切,给予她的是无助与冷漠,所隐示的一切,使她从模糊中看到了将来,苦苦等待!
  

作者简介

瑜,男,江西万年人。先后在《人民武警报》《江西日报》《妇女之声报》《作家新一代报》《都市作家报》《工人晚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多篇,并多次获奖。著有诗集《橄榄绿情思》《一雨锁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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