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相聚

文／燕子

回到山里啦！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与老公将车上购买的日用品卸下放入电站值班小屋内。

奇怪，呆在城里我内心燥动烦闷，一到山里，身心俱佳。山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清清溪流，山石相拥。置身其中神清气爽。深山近邻，微笑问好，淡然转身，相约再叙……

山里的生活是单调寂寞，可也自由随性，淡泊宁静。一如诗日：坐拥寂寞，笑看繁华。冬季来临，山里人终于闲下来。一个下雪天，当地几家猎户知道我们进山了，竞相邀约做客。到寨皮老杨家去么？

我笑吟吟地望着正接电话的老公。是的。老公看看我的眉飞色舞：合你心意，老杨夹了山鼠叫我们过去。

好好好！我拥着老公跳起来：我好想见杨嫂了。你呀……老公捏捏我的鼻子：明天上寨皮。想着杨嫂的厨艺，我不禁嗲口水喔……

天空飘着雪花，去寨皮的山路崎岖不平，我们开车行驶的缓慢。冰天雪地的山峦呈现出另一种美丽：整片整片的山峦被洁白的雪素裹着，大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壮观。偶有几只山鸡在冰天雪地的林子里机警穿行。身上漂亮的彩色羽毛在白雪的映衬下煞是好看。也给洁白的山林增添一抹灵动的色彩。

南方极少下雪，寨皮因海拔较高，每年还有些日子看见雪。这等美景除了欣喜还是欣喜。老公小心奕奕地开着车，我则可以随心所欲听着歌欣赏窗外美景。顿时心中升腾出满满的幸福感。我爱极了这种不经意涌现的幸福感。

当我们的车开进老杨家的禾坪时，已近黄昏，老杨两口子己是满脸笑吟吟地迎上来：稀客，稀客。嫂子好！我下车握住嫂子满是老茧却温暖的手：噍，我们一对吃货来啦！欢迎，欢迎。一脸的纯朴热情让人温暖。老公将带来的酒拿出来。老弟，来就来，还拿什么酒喔。老杨与老公先行进屋不醉不归。老公大笑好，好，好……

老杨握着老公的手也是满心欢喜。男人就知道酒，酒，酒。我咕哝着与杨嫂相拥进屋。还有养家糊口。老公回头看了我一眼：否则拿什么去养你这吃货！你，你，你……好半天我竞没答上话。哈哈哈……

一屋人全发出善意的笑声看着我窘迫的脸。对，对，对。我是吃货，没办法。我耸耸肩自嘲的笑笑。能吃是福，能吃是福。杨嫂笑着解围。老杨在寨皮的家是用土泥磊砖自砌，坐落村寨之首，三面环竹，山间溪流汇聚门前的小河四季奔流不息，清澈见底。院子四周用竹子交叉围了个院子，十分的清雅别致。嫂子，这房子被你整理的干干净净。我一进院子就知，爱干净的杨嫂肯定打扫过。

果然，老杨接过我的话：知道你们要来，她特意上来打扫了一遍。老杨给我们倒了杯自制的山茶。谢谢大哥！我双手接过茶，又对在厨房忙碌的嫂子真心表谢意。而且，我也注意到老杨，平素不甚讲究的老杨竞穿了套很正式的中山装。没什么。老实纯朴的杨嫂在厨房切着莱淡淡一笑：知道你喜欢！你们聊，我帮嫂子打下手。

我对两个男人笑笑，解下围巾，径自走入厨房，客厅两男人相谈甚欢，厨房里我烧火杨嫂炒莱，热气腾漫小屋映着晕黄的灯光：温暖满屋！当年，我们进寨皮安装机组管道时就是租了他们家的房子。

第一眼，我便爱上了它：清幽雅致。每到夏季，环山的竹林修长起舞，涓涓溪流欢快奏鸣。冬季则观飘雪卧竹，围炭论酒笑语欢。春季又赏百花齐放，青翠满山。秋季笑恭喜获丰收果……而我们也因此与他们夫妇相处甚欢，继尔兄弟相称。这对当时在当地施工的我们是莫大的帮助。

那段岁月，至今难忘。我与杨嫂边聊家常边做饭莱，很快，能干的杨嫂张落出一桌令人垂涎欲滳的莱：爆炒山鼠，山里腊肉蒸山里的土香菇，冬笋炒自制酸莱，煎河鱼，坛子三样炒肉沫，黑山羊肉炖白萝卜汤，自种蔬菜……

老杨又叫了村里几个谈的来的人一起喝酒，我老公在山里与这些猎户处的特别好，用他的话说：山里人实在，相处开心。一群酒知己。我笑笑与杨嫂守在一边添酒加莱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牛B吹破天还不自知，我与嫂子相视一笑：见怪不怪。他们大谈早些年猎狩山里野味趣闻，几乎每家山民家里都会养几条极好的猎犬。每到冬季，相约到深山狩猎，看谁捕的猎物多。

那么谁的猎犬会受到最高礼赏，主人也倍受尊敬。想想那场面也够热血沸腾：人，猎犬在林子里与猎物周旋追逐，鹿死谁手显各家本领……山里人烟罕至，没有生存和狩猎经验的人是不敢冒然进山的。要不是政策不允许，如今便是他们捕猎的好季节。讲的口沫四溅，听的津津有味。继尔举杯大笑，相互调侃不在意。炭火，酒，灯光及憨畅淋漓的笑谈让几位爷都是红光满面……

窗外飘雪，屋内生香，炭火暖身，笑语温心。宾主尽欢……人生几何？若能与知己把酒言欢，实乃人生至快。深山寒雪深几许，炊烟暮色浓。共赏白雪染青竹，青竹悠然之，农户酒醇香飘远。当夜，我们留宿杨嫂家，闻着土布棉被的清香，一夜好眠。

雷海燕，曾用名燕子，湖南郴州人，喜爱阅读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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