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相公之开天一画  第二十一章  决战葫芦山（1）

作者   焦哥

        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青葱的草儿，或齐膝，或只跟脚面高度一样。草丛里，有蟋蟀和蛐蛐的奏乐，他们变换着节奏，时长时短。不知在哪棵树上的蝉儿，不甘寂寞，嘹亮的蝉鸣破空而来，似乎想与蟋蟀和蛐蛐儿们一争高低。

        一群牛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慢悠悠的向山上走来，一边惬意的咀嚼着路边的野草。牛群后面跟着两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才三五岁的样子。二人虽然一样衣衫褴褛，仔细看却大不相同：大的浑身污渍，不知几天没洗脸了，小的身上却非常干净，瘦小的脸庞白白净净，可能是累了，有些跟不上那大孩子的脚步。

        那大的回身将小的抱起，轻轻放在牛背上，道：“伯仁叔，饿了吧？马上就到家了。等到了家，就可以吃到热窝头了。”

        “我不饿，就是有点儿渴。”被称作“伯仁叔”的小孩在牛背上摇了摇头。

        小孩子叫张伯仁，大孩子叫张二蛋。二蛋本来有个哥哥叫“大胆”，少年夭亡。二蛋的爷爷，就是张伯仁他爹的亲哥。二蛋知道他这个“伯仁叔”大有来头：张伯仁出生的那天，家中红光满天，数里可见。整个村子都包裹在紫气氤氲的奇香之中。村里的梧桐树上也落了一群凤凰，对，不是一只，是一群。更奇的是，自从张伯仁出生后，村子周围方圆数十里内，再也没有了季节交替，一直就这么四季如春。

        后来张伯仁学说话的时候，叫了一声“妈”，他妈笑着答应一声，突然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后来又叫了声“爹”，他爹也是刚一答应便倒地而亡。村里上岁数的人都说，这孩子命太硬，叫爹爹死叫妈妈亡，说不定将来会成为开国君王。张伯仁的父母一死，张二蛋一家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但是二蛋的爹从来不敢让伯仁叫他“哥哥”，每每都是直呼其名。二蛋家蒸了窝头舍不得吃，全家人喝稀粥，也要把窝头留给伯仁。

        要说这张伯仁也确实神奇：二蛋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割草，别人割草，伯仁让二蛋陪他逮蟋蟀捉蚂蚱。天黑之前，张伯仁独自躲到无人之处，喊一声：“旋风旋风，给我旋筐草来。”这旋风也真听话，立即就刮来一堆枯草。二蛋给张财主家放牛，来到山上，伯仁说想吃牛肉，其中一头牛当即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二蛋无法，只好拿砍柴刀把这头牛宰了，寻些枯枝败叶将牛肉烤熟，招呼小伙伴们一起吃了，只剩牛头和牛尾巴。伯仁让二蛋把牛尾巴埋在山前，牛头埋到山后，然后跑去告诉财主，说牛钻进山里去了。财主自然不信，亲自跑到山上来看。见只剩下一截牛尾巴仍在摆动，大感诧异，又跑到山后，牛头已经钻出来了，在那“哞哞”叫唤呢。

        “到家了。”二蛋把伯仁抱到地上，“伯仁叔，你先回家吃饭，我把牛给张财主送过去。”说罢赶着牛走了。

        伯仁走进篱笆院子，道：“我回来了！有什么吃的吗？”

        “有有有。今天二蛋他爸去了趟集上，给你买回两个白面馍馍，刚刚馏过了。”二蛋他妈——一个慈眉善目的农村老妇迎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这馒头有什么好吃的？不如跟我去吃人肉包子吧，哈哈哈……”空中传来的声音把老妇吓得半死，睁大惊恐的眼睛向天空搜寻，却什么也看不到。

        张伯仁厉声喝道：“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快给我出来！”虽然略显稚嫩，声音中自有一股威势。

        “我们是混沌魔尊手下的天魔地鬼，奉主人之命特来请故人去叙叙旧。”天空出来两个青面獠牙的大汉，嘴角上滴着脏兮兮的东西。村妇见了，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张伯仁见二人面相凶恶，心中略有恐惧，道：“我不跟你们去。”

        一个上前抓住张伯仁的胳膊，想要拉他走。张伯仁自幼爱干净，甚至洁净成癖，岂容被他玷污？胳膊向后一挣，又挥手使劲拍打了下胳膊。因为厌恶抓自己的那怪，拍打的时候使劲大了些，没想到却带起一股劲风，直吹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大风过后，天魔地鬼都不见了。天空却又下来个白衣秀士，左右肩膀上各站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接着落下个胖子，两个女子，一个十二三岁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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