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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怀未许已重阳,霜雪无端入鬓长
已然,岁至重阳,每每重阳望故乡,总是让人心生感慨、情意绵长。当那首《九月九的酒》在耳边萦绕的时候,突然想起菊桂飘香的故园,想起穷乡僻壤独守桑梓的空巢老人,也想起王子清给山村老人送米面的场面,且看他们当下的生活,再反观自我,若干年之后,我们唯恐也沦落如此模样!在茕茕孑立和老有所依之间,就差一点可有可无的牵绊而已。只是,没有亲切的登高之意,没有浓浓的赏菊之情,徒然心里夹杂的一丝念想,也只能投寄在那望穿秋水的远方。



已然,正是九月初九,还能挂念谁呢?俱皆被市井喧嚣所左右,哪来常情以执的脉脉温情?也许,正是那句话,道明了天下游子的心声:“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我们何其懂得,天南与海北的距离,咫尺与天涯的盼念,从农家子弟到天涯倦客,也都是现实使然。纵然阔别多年,也终究还是要返璞归真。我们与故乡距离,岂只隔着一个重阳节呢?毕竟,既没有“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的雅趣,也没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热忱;既没有“龙山宴饮常他乡、登高赏菊恰重阳”的情怀,也无菊桂飘香、齐聚一堂的欢笑。只有在隔山隔水的远方,借着那一片黄云、那一轮明月,以表拳拳之心和思念之情。


只是,我们都是世间的凡夫俗人,在天南海北的异乡,无以会心表达对父母亲眷的悠悠思情,不曾热诚地传递对耄耋老人的关怀。不曾在乡村久居,也难以走近乡村的生活,也不曾与父老乡亲叙旧,当看到黄发垂髫的面孔,颁白者负重前行的姿态,在田里地头劳作的身影……我们又将作何感想呢?哪有“把酒话桑麻,还来就菊花!”的闲适?哪有“篱头应是蝶相报,已被邻家携酒来”的快活?哪有“篱菊乱来成烂熳,家僮常得解登攀”的欢畅?

只是,我们无以炙热的情怀,把盏那温情的岁月。既无登高望远之怀,也无饮酒思亲之兴。我们与亲人长辈所有的眷顾,也都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淡薄起来,徒生“人情已厌南中苦,鸿雁那从北地来”的惆怅,空留“黄花紫菊傍篱落,摘菊泛酒爱芳新”的潇洒,顿生“登临无限意,何处望京华”的迷茫,泛起“欲强登高无力去,篱边黄菊为谁开”的猜想,饱含“重阳不忍上高楼,寒菊年年照暮秋”的惭愧,仅存“佳节纵饶随分过,流年无奈得人憎”的无奈……作为异乡人,也空有故乡情,我们是否有过去国怀乡的思悟?


诚然,对故乡的人情冷暖,理应永驻心间。那份牵绊,如晨霞映容,鬓稍拂颊,冉冉向往紫气东来。那份陪伴,若晚风挽臂,衣袂软软,款款走进星月满天。不问路长,岁月可亲。九九重阳,霜来可待。别离的日子天长地久,重逢的日子遥遥无期。你陪我长大,我却没法陪你变老。这未尝不是一种歉疚!



诚然,有些温馨,如春风化雨。有些陪伴必不可少,可有些陪伴总是迟到。有生之年,爱无来生,也总得要尽一份心力。有时,幸福等不及挽留,痛苦来不及预约。你以为的平淡,也许是别人永远无法企及的美满。所以,好好珍惜每个人,珍惜每一份情,珍重每一丝爱。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来。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小时候你背我登高远望,长大后我陪你细水长流。九九重阳,记得把温柔留给家人一份,他们曾陪我长大,你可否伴他们慢慢变老?

吟怀未许已重阳,霜雪无端入鬓长。
几度白衣虚令节,致疑黄菊是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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