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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亦是多情《是我多情》连载①

《是我多情》

(已上市:五年前命在旦夕时他选择先救别人,五年后再踏入沈家,他是否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是彼此试探还是真心一场——沈宴清,但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第一章 他眉间的岁月

1

落水的时候,程隐差点没命。

她不会游泳,又是过了好久才被救起,再慢些恐怕真的要长眠。

游泳池在屋外,足足有两米多深,于Party一片热闹声中,外头这点声响实在很难惊动人,还是在门边吹风的某位碰巧看见,一嗓子招呼才把一群嬉笑玩闹的人喊到泳池边去。

“扑通——”

“扑通——”

跳下去两个人,谁知去的是同一个方向,两人挤作一团,捞起来的是同一个人。风一吹,湿衣服粘在身上,旁观的人看着就觉得冷。等他们上了岸,打寒战围观的猛然才想起来——

“还有一个!程隐!程隐也掉下去了还没上来!”

岸上正在做心肺复苏的两人顿了一下,不多时就听到一声“扑通”落水声,又有人跳了下去。

还好捞起来了,虽然比前一个晚了许多,但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两个落水的都吐了水,程隐稍微严重些,呛进肺里的水更多,送到医院之后发起了高烧,在病房一窝就是好些天。

一场聚会闹出这种事,散了后各自回家,多多少少都挨了家里的骂。

不比舒窈,程隐高烧不退昏沉沉睡了两天,只有沈家人来看过她,说过的话不少,唯独沈老爷子真正提起落水的事。

老爷子来病房的那天,程隐已经烧退能正常说话聊天了,但全程没有插嘴,偶尔点头表示在听。

或许是看她高烧折腾去了大半精神头儿,脸色苍白,孱弱十分,老爷子开口时小小叹了一声。

他说:“舒家那丫头,从小就被娇宠着捧在手心,她哥……还有晏清,都喜欢带着她玩,一时情急都去救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做人不能事事计较,咱适当放宽心,过去就过去了,别想太多。”

过后,他又叮嘱一遍:“别怄气,日子是自己的要好好过,知道吗?”

金色光线透过病房阳台落地窗折射照进屋里,照在程隐插着针头的手背上,悬挂吊着的输液瓶里缓缓滴着药,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

她没吭声,只是点头,一如既往的地乖巧。

探视的人走后,病房格外安静,程隐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淹过眼鼻耳喉,蓝得发黑。

老爷子说的道理,程隐都懂。他说得没错,人家是从小被捧在手心上的,被整个舒家当成宝,上下娇宠着。

她呢?谁不知道。大院里没人不知道——

她是被沈老夫人挚友收养的,受沈家恩惠才得以长大。

程隐被遗弃的时候,只有五岁。她被扔在巷子里,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衣服,差点撞上途经宽巷的车。去喝下午茶的沈老太太就坐在车里。她怯生生不说话,不知道父母姓名,不知道家在哪儿,沈老太太只好把她送到附近的警局里。

询问的人问了好久才问出一些信息。她说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来到这里,还说妈妈让她乖乖站着不许跟上去。警局里人一听都叹气,看样子大人遗弃是有预谋的,扔孩子扔得煞费苦心。

那个年代通信不发达,程隐原本要被送去孤儿院,进孤儿院前做了个身体检查,后来就被沈老太太托给了挚友——廖家老夫人。

知道这件事的,人人都说程隐命好。沈老太太是梨园中人,有幸生于太平世道,师从当时戏曲界备受尊敬的姚派创始人,后毕业于正经戏曲学校,虽然她嫁给沈老爷子后就没再唱过,但一直颇有地位。

廖家与沈家并邻,门户相当,自此多了个养女。但谁都清楚,廖家人和她情分一般,她成年后,廖老太太去世,廖家下一辈搬离的搬离,移民的移民,和她没了联系。

倒是沈家一直照拂她,有特意给她备的房间,连名字亦是沈老太太起的。她记不得原名原姓,只知道自己叫阿“yin”,妈妈就这么喊她。小孩子音调拿不准确,至于是“因”“音”“引”,还是“吟”,问到这里,她瞪着黑漆漆的眼睛又不说话了。

沈老太太选了“隐”字,“程”则是程隐自己在字帖里挑的。名字定下,有了家,沈老太太老年闲适,还教她唱戏的本事,算半个弟子。跟着练功的不止程隐,还有沈家孙辈排行第三的那位,沈晏清。

沈晏清那时八岁,长得比同龄人高许多,面容清冷,小小年纪看人的时候眉间却总有些不耐烦。除此之外,模样俊俏干净。

在课上要喊师兄,不爱说话又怕生的程隐破天荒地没有抗拒,她站在他对面十分乖巧地开口:“师兄。”

和沈晏清相处,他总是皱眉,离了沈老太太跟前,他眉间的不耐烦越发深重。

程隐有的时候会想,大约他天生这样。时间长了,发现并不是,他和大院其他孩子玩时,除了比别人稍显成熟,大多时候很平和。原来他的不耐烦也分情况。

程隐明白了,沈晏清独独不喜欢她,但她不介意。时间一天天过,一年年溜走,她上小学、上初中、上大学,十多二十年,同他相伴最久。

她听过他清冷说话的声音,听过他粗重的呼吸,见过他穿练功服的样子,也见过他在床上隐忍欢愉的表情。

唯独他眉间的不耐长年累月,由始至终,一如最初。

人人都夸程隐运道非常,遇上这种好运,虽然廖家离开,但还有沈家看顾。不管是外人还是沈家人,大概都没想过程隐会走。

沈晏清同样没想过。对于落水的事,他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丝丝前所未有的愧疚。但事情过去,程隐住院、出院,日子照常过,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他以为事情早就翻篇。

谁知道她竟然走了。

她说要出国进修,飞机飞到大洋另一端,从落地那一刻起人却没了音讯。查过,也找过,每一种迹象都显示她不是遇上麻烦,而是故意躲到暗处,不愿意被沈家人找到。

花了半年时间,她一个大活人犹如石沉大海,踪迹全无。最后一次听到汇报的进展,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小厅走回房间,拐杖在地面一下下撞击出声响。

家里人去安慰他,他悠悠说了句:“算啦,那孩子没有对不起我们。她做得够好,够多了。”

第二天,老爷子便让找人的不必再找。

她既然想走,必定早有准备,在另外一个国度应当也能过得好。

沈晏清本应无所谓,却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时间倏而快如白驹过隙,转眼五年,他还是和当时一样,想起这件事就略微恍惚。

他没想过程隐会走,没想到她会离开,更没想到——

消失五年后,她又回来了。

沈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坐在摇椅上回忆旧事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是想起沈老太太,然后便会想起陪在沈老太太身边最久的程隐。

程隐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下过雨的地面微微泛着潮,出太阳后,灼灼光线不多时就将湿气烤干。院子里两座小凉亭之间连接着长廊,顶罩是如楼梯般一格格镂空的石梯,爬满茂密的藤蔓。

沈晏清还没进门,就遇到去倒垃圾的周婶,说程隐回来后跪了好久。老爷子一开始沉着脸,后来绷不住,叫起后看她膝盖红红的反倒自己心里过不去。老爷子面上虽说气她杳无音信一走就是几年,但老爷子今天精神头比起前几日好多了,分明是高兴的。两人在书房里谈了有一会儿的话。

鲜嫩的清新味道从泥土里泛起来,金色太阳光照在三层矮矮的阶梯上。

沈晏清本以为程隐在屋里,没想到她就站在大门口,倚着门框,手揉着膝盖,懒洋洋地看向他。

“哟,沈晏清。”

他停下步子,在离她稍有距离的地方,站住了脚。她在他面前总是吊儿郎当,完全不像面对其他大人那般乖巧,这一点丝毫没变。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见他不动了,弧度弯得更盛,笑吟吟地将眼睛弯成了弦月。

沈晏清停了有半晌,总觉得,她的眼里盛满了盈盈水波。而她分明是笑着,却偏偏让他想到另一个表情。

那一年,她落水被送去医院,醒来的那天,他在病房里陪着。

她差一点就没了命。尴尬、愧疚,他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答,一个字都没说,一直不肯转头看床侧一眼。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她睡着了,她却扯了扯被子,将被沿遮到自己鼻梁上。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她说,“……我以为你会救我的。”

那时候和此刻一样,她的眼里都是澄亮一片。不同的是,现在是在笑,而那一天,她呜咽着攥紧棉被挡住半张脸庞,眼角滑落一大颗眼泪。

2

斜阳细碎斑驳,照出两道长长人影。

沈晏清不动,程隐亦不动,收了揉膝盖的手环抱于身前,笑意不减,直直看他。四下静谧,只有树叶飒飒摇动的声响,默然对视几秒后,他才动身,提步上了台阶。

大门前位置不窄,沈晏清和程隐隔着三步,不多不少的距离。他视线落在她膝盖上:“红了?”

程隐扬唇:“地板太硬。”

沈晏清盯着她膝盖上那团红痕看了一会儿。

以前也常有,只是情况不同。欢好的时候,她膝盖也嫩,床单磋磨,时间长了就容易红。

程隐向后撇了撇头示意里面:“沈爷爷在等你。他说你要是回来了,先去他书房一趟。”

话说得好像一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爷爷是,她也是。

沈晏清没有立刻进去,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两遍,无声打量。

“我脸上有东西?”程隐作势抬手摸了摸。

他目光稍敛,不答只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见他沉沉盯着自己,程隐没正经地笑起来,“你猜?”

沈晏清皱了皱眉,说:“等会儿找空,我们聊聊。”

“哦。”她看都没看擦身而过的他一眼,倚着门框悠闲异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葡萄干吃起来。

走到厅里,脚踩上地毯,沈晏清停下回头一看,背着外头光影,能看得见她半张侧脸,就着午后下落的夕阳,脸庞在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光。她一边嚼着小食,一边哼着《苏三起解》,曲不成曲,只能约莫听出个大概的调儿。

好像没有什么能再攫夺她的注意了,一方天地,左右各物,都不如手里那包葡萄干来得有滋有味。

程隐来沈家,自然不可能和老爷子见个面说会儿话坐一坐就走。她在外有落脚的住处,虽不在沈家住,晚饭还是得吃。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去处,非年非节,回来也是各来各的,不太撞得上,很难凑齐。饭桌上包括程隐和沈晏清,只有三个人。

“晚上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过几天都回来吃个饭。”

老爷子名承国,年轻时人如其名,硬朗飒爽气概雄雄,如今上了年纪,米饭也吃得少了,碗里稠稠白粥熬得软烂。

调羹磕碰碗壁,脆响轻轻,沈承国说:“咱们许久没坐在一块吃饭,正好阿隐回来。”他喝下一口粥,下颌颤颤,许久才接上一句,“好事,是好事。”

沈承国和程隐一问一答叙话,已然将食不言的规矩抛到脑后。只是谈的多是今后的事,对于她消失的这五年,老爷子绝口不提。

吃完饭后陪着喝了杯茶,聊了一会儿,两个小辈起身。

沈承国喊来周婶,程隐忙说:“不用送。晏清哥会送我,我坐他的车。”

沈晏清和沈承国都顿了一下。后者抿唇,点了点头:“行吧,那你们去。”说完看向沈晏清,叮嘱,“路上小心着,开慢些。”

沈晏清“嗯”了声。

出门,坐上沈晏清的车,程隐系好安全带抬头,见他点燃一根烟,半天没开车。

“不走?”

他的眼睛和挡风玻璃外的夜色一样黑,其间泛起点点光,明明灭灭一如他指间猩红的烟头。

“你刚才叫我什么?”

程隐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晏清哥?”

瞅着他的脸色,她又笑开:“怎么,不能叫?”

沈晏清吸了口烟,而后吐出长长烟圈。

“你不会又想揍我吧?”程隐无聊,抬手用指节叩了下车窗,“晏清哥。”

“我揍过你?”

她想了想:“……好像没有?”又笑着点头,“得,那算我记错了。”

他没接话。

小的时候,她偶尔会这样喊他“晏清哥”,他不喜欢,她悄悄嘀咕过,说显得亲近。从沈老太太去世那年开始,后来就不叫了。

骨灰下葬那天,程隐躲在空空的练功房里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从墓园回来的沈晏清最先发现她。

他没给她递一张纸,失去亲人的悲痛让他棱角尖锐。那时,他对哭得停不下来的程隐说:“平时觉得累讨厌练功的不是你?你对我奶奶早就不满了,装什么装。”

明明不喜欢,偏偏在大人面前从不流露半分。少年沈晏清心细如发,和她相处又是最多的,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

她顶着红肿眼睛看他,他清冷面容看不分明,声音淡漠。

“她以后都不在了,不用装了。你这样有意思没。”

她从来都是跟在他身后言听计从,那一天第一回没听他的“不装了”,愣愣地看了他两秒后,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声音响彻整个练功房。

“晏清哥”三个字,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随着她哭到湮灭在喉间的声音,一起消失不见。

想到旧事,车里静了一会儿。

夜色渐浓,程隐敲车窗敲了几下没劲,他香烟抽了一半,她已经耐不住。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打的回去了。赶着回家睡觉,困,明天还得上班。”

沈晏清把烟掐灭在烟盒里,引擎发动,一脚踩下油门。穿过城市霓虹灯影,车开进程隐住的公寓楼下,停车场里昏暗一片,黑沉沉的比外头还暗。

“送到这儿行了,你回吧。”

程隐拎了包就要开门。

沈晏清叫住她。

开门的动作一顿,她道:“干什么,还要叙旧?这大晚上的。”

沈晏清说:“我们聊聊。”

“聊什么?我时间很紧,明天要上班。”

他侧目:“哪家公司?”

“报社,《同城晚报》。”

“什么时候进去的?”

“回来之后。”

也就是说,她早就回来了,不是今天才到,但今天才回家。沈晏清想抽烟,看了看烟盒里那半截,拿烟的手又收回。他问:“为什么回来不联系……”顿了下接上,“不联系爷爷他们?”

“安顿好再去见沈爷爷怎么了,反正没差几天。沈爷爷想我,也不急着那一时半会儿,对吧?”程隐挑眉,“行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他虽说要谈谈,可她兴致缺缺,说罢便不再多言,径自开门下了车,干脆,利落。

程隐进同城晚报,走的后门,她学的专业其实和这个并不对口。

部门上下都知道,一帮女人无论年轻的年纪大的,从程隐入职第一天起看她的眼神就歪了三分。她晓得她们背后议论,闲话没少说,但从来不放在心上。

回沈家一趟,见了沈晏清,程隐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累,一觉睡到天亮。上班前打开邮箱看了眼,递到嘴边的热牛奶差点烫了嘴。一封匿名邮件,标题硕大:

“贱人去死!为了上位手段下作,不要脸!”

——(未完待续.)

【图书简介】

书名:《是我多情》

类型:都市言情

关键字:青梅竹马/虐恋/花火/圆满

内容简介:

他给她希望

给她自以为是的爱

当她命悬一线

却只能看着他救起别人

而她从此沉入最黑暗的水底

云拿月虐心之作

深情亦是多情

沈晏清

这都是你欠我的

我要你一生都欠我

现货签章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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