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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李自成的无知,大顺国的历史恐将改写

李自成,生于陕西米脂县,明末著名农民起义领袖,21岁时开始在陕西银川驿站做驿卒(负责往来官府文书的传递、为过往官员提供车马),1629年走上了起义之路。起义军很快席卷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1644年元旦,在西安宣布大顺政权诞生,建元永昌,自称顺王,由牛金星负责组建大顺军政机构。

1644年3月19日上午,明崇祯帝在紫禁城后的煤山自缢身亡,当天李自成进入北京。此时的李自成拥有中国大部分领土,可谓春风得意,万人之上,但仅仅一年后的1645年5月,李自成即被杀身亡。昔日的大顺帝国不复存在,究竟是为什么?号称300多万大军为何如此短的时间被消灭?

在北京时,李自成接受宰相牛金星的建议并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 这一政策安定了民心,社会的农工商业一如既往的在运转。 这是刚进京时候的李自成,但很快他就变卦了,大顺国的灭亡跟李自成做了三件愚昧之事有很大关系:

1、全面推行追赃、助饷

大顺政府目前还没有稳坐江山,虽说皇帝已死,但江南依然还在明朝党羽手中,山海关外东北地区的清军更是雄心勃勃,早就对关内垂涎欲滴。李自成却没有这样的远见卓识,从他日后在招降镇守山海关的辽东总兵吴三桂不成而说:“用靴尖踢倒耳”就能看出,他变得骄傲自大了。以前凡军事之事,他都向大伙请教,集大家的意见后再拍板定夺。但在北京他变了,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为了筹备军费,李自成基于“卿相所有,非盗上则剥下,皆脏也”这样一个基本思想来看待明朝公务员,不得不说这样的认识是欠妥的,大顺政府开始了追赃助饷,也就是强迫士绅、有钱人家交钱,还叫人制造了大量刑具,用来威胁,不给或给不够即大刑伺候。在北京10天的功夫就抢到了7000万两,其中官员和富商各占十分之二,内侍和勋戚各占十分之三。山东、河南等地也实行了追赃助饷,山东大顺官员强迫“乡绅富户,皆追赃助饷。视其家资,十欲得七。不应者,你辄截人平指殆尽,又割其筋”,河南为了追赃助饷,将官绅关押,甚至押送到陕西。

追赃助饷往往都是大钱,杨士聪在《甲申核真略》中这样记述:三月二十七日,派饷于在京各官,不论用于不用…一言部办即夹。其输饷之标准:内阁十万,部院、京堂、棉衣七万,或五万、三万,科道、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以下各以千计。勋戚之家没有固定数目,人才两尽后而已。

仅北京地区,因追赃助饷被弄死的官员和有钱人就有1000多人,给不起规定数目就严刑拷打,后来就让这些给不起钱的去商铺贷款,民怨四起,李自成知道这些后开会研究如何面对这种局面时,一些将领竟然不以为然,说“皇帝之权归汝,拷掠之威归我,无烦言也”,由此可见,这班人已经是嗜钱如命的禽兽了。


以至在后来李自成撤出北京时,百姓扔砖瓦,还有老百姓将没有及时撤出的士兵打死。

2、明朝遗官的处置

明朝在京的官员有3000人左右,李自成来时,已经有1000多人自杀身亡了,这一大批明朝遗老遗少,怎么处理?李自成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武官之首刘宗敏和文官之首的牛金星负责。原则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一般不录用,一般都是录用四品以下的。为了能在大顺朝混个官职,这些人可是煞费苦心,溜须拍马的,送钱的,可谓不少。其中有官员提出助饷,李自成估计小时候穷怕了,从这两个官员的助饷一事上马上想到了追赃,于是将助饷和追赃被结合起来实行。这么多的明朝官员被大顺国共录取的有200多名,也就是说剩下的一大批官员被炒鱿鱼了…

李自成在北京的时间只有41天,3月19日李自成进京时,城内百姓在家门口设香案以表祝福,大顺军在北京城内发布安民告示:“天师临城,秋毫无犯,敢有掳掠民财者,凌迟处死。”入京之前,牛金星一直做的都还好,他向李自成建议:入城欲定天下,必须约束士兵,不得残暴百姓。李自成接受其建议并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

《明史·李自成传》中这样写李自成:“不好酒色,脱粟粗粝,与其下共甘苦”。由此可知,李自成在进京前还是有帝王之志的,但是他进京后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弯,不但是以追赃的名义索要钱财,不从者即大刑伺候。并且包括李秀成在内的那帮将领们,也是个个沉迷酒色与金钱不能自拔,瓜分了崇祯帝的宫女们,昔日的壮志已一去不返也,也许这是农民起义的局限性,回望清末的太平天国起义,何尝不也是如此呢?想必是幸福来的太突然,招架不住,乱昏了头?我看不像,我看李自成是无将相之才,更无帝王之志!

李自成进京后每天在宫中设置酒宴,召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宋企郊、刘宗敏、李过等人饮酒作乐,刘宗敏叫李自成为大哥。有据可查的是李自成有杜氏、陈氏、窦氏(窦妃)、张氏、冬氏。李自成现在并没有在北京登基为帝,一来就知道饮酒作乐,安居宫廷之内,叫娼妇来唱歌,戏班子几十人入宫来表演。3月21日,按照李自成的命令,明朝文武官员要来到指定地等待李自成的接见,但李自成此时却在宫中作乐寻欢,从大清早到黄昏那些大臣就是没等到李自成。据《志大才疏的李自成》记载,刘宗敏入北京后,占了都督田弘的宅邸,把时间都花在了追赃和抢女人(宫中之女)上面。

为了寻欢作乐,李自成竟然不理政事,士兵押明朝官员到他寓所时,由于刚刚拥妓欢饮,便命士兵回营等候,李过得都督袁祐的府邸,李牟、白丰、郭纬等都有贵族官申的宅邸。刘宗敏、李过、田见秀等,呼莲子胡同优伶妾童,喜则赏以大钱,怒则杀之。

3、战略错误

大顺军自出西安以来,仅在宁武遇到过顽强抵抗,李自成在夺取了宁武后感叹的问大家:宁武关虽破,我兵将士死伤很多,此去所经大同、阳和、宣府、居庸。皆有重兵,倘尽如宁武,怎么办?不如暂且停下来,看看再行事。

李自成领导集团派榆林总兵姜让去说服自己的弟弟——大同总兵姜瓖投降,就在这天夜里,大同总兵姜瓖和宣府总兵王承胤都送来了投降书,这下把李自成给乐坏了。3月1日,大顺军到达大同。阳和副总兵王世明也向李自成递交了投降书,3月7日,大顺军到阳和,城内官民排成长龙至城外十里,送牛送酒,迎接李自成的大顺军。3月11日,大顺军到达宣府(所辖边墙东起居庸关四海治,西至今山西东北隅阳高县的西洋河,长一千零二十三里)。15日到居庸关,总兵唐通不战而降。就这样,大顺军如此堂而皇之的逼近了北京城,自出宁武关以来北上进京之路根本没遇到抵抗。

大顺国此时达到鼎盛,包括今天的河北、山东、山西、陕西、河南大部分地区,甘肃、青海、宁夏的大片地区,及湖南、湖北、江苏、安徽、江西、四川部分地区。

1644年3月19日,李自成大军浩浩荡荡进入北京城,但他没有在北京东至东北地区部署重兵,后来出兵山海关的计划,宋献策和牛金星都不赞同,但他不听,还说“可一鼓下也”可以“用靴尖踢倒耳”,骄傲自大的李自成此时大概没想到,山海关一战是他人生的滑铁卢,是他人生巅峰掉落下来的起点。或许他以为自己能进驻京师是因为自己很有才?实际上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体现,是人民群众给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北京的机会。否则宁武关至北京的防线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冲破。

4月13日,李自成亲率10万大军并带上了崇祯皇帝的三个儿子(包括太子)从北京出发,向山海关进发(实则8万人),在临走前杀了60多位明朝在京官员。山海关一战,仅有四万军队的吴三桂本不敌李自成的八万大军,他不知道吴三桂已经投降了满清,眼见吴三桂即将溃败,大顺军愈战愈勇之际,此时清军数万铁剂突然分三路从山海关及上海关南北翼关(城)杀出,由于与吴三桂作战的大顺军已精疲力尽,所以大顺军这次死伤惨重。

李自成进京后,京东至山海关一带没派人把手,防御空虚,正是由于东部防御的缺失,使得这次山海关之战大顺军一路被追杀至海边,无路可走,许多大顺军被逼杀死,如果搞好了京师东部防御,可随时派兵营救。于是,李自成不得不命其余人边打边向永平方向撤退。


4月26日李自成率兵回到北京,这时传来有人要共辅太子的消息,加上北京城现在周边防守薄弱,此时新加入的大顺军和明朝旧官纷纷离李自成而去,李自成担心北京城被四面包抄,便在29日草草的进行了皇帝登基典礼,5月1日带领大顺军撤出北京城。5月2日,清军进驻北京。

李自成这一败,全国形势立马反转,山东、河北、河南、山西,直隶所属吴桥、任丘、交河、盐山、庆云、南皮等县暴动不断,纷纷反抗大顺军,其中河南全境起义,这一切都是李自成自作自受,是他的追赃助饷和开除明朝官员惹的祸,这些饱受大顺政府欺凌的官绅岂能容他,纷纷走上了对抗大顺军之路。李自成进京时,全国一共至少有百万军队,这次山海关战败,实际上他有能力去组织反击,护卫京师的,只要他当时积极调集河北北部及周边的一些地区的兵力,北京未必需要放弃,但他选择了撤离北京。

李自成出北京是一路西逃,到达西安后,李自成马上就召集兵马反清,1944年7月2日,李自成、刘宗敏、赵光远、田见秀等将领率兵390万(大顺军发出的行牌中说的,李自成率兵350万),实际上不可能有390万,有夸张成分。恢复了一些城池后,大顺军规定只要以前背叛了大顺军的官兵,一律杀之。李自成如此逆天而行,很多地方揭竿而起,所以李自成的数百万军队不过是个纸老虎,纷纷投靠大清。

1644年5月11日,清英王阿济格率军进入宁夏。陕北的米脂、绥德州、神木、定边、清远纷纷落入清军之手,随着榆林(今陕西省榆林市)的沦陷,西安危机四伏,李自成带着仅有的13万人(包括中央机关和文武百官)于1945年正月(潼关失守当天)离开西安前往湖广襄阳。

我本人并不看好李自成拿下北京,因为这毕竟是首都,置于前线与吴三桂和东北清兵对峙,并不是好事,反而将北京引入风险的可能性变大。既然李自成进了京城,就该做好京城东与满清之间的防御,只要防御做的好,凭借此时的李自成占有半个多中国。对付东北的清军应该不是难事。

从后来李自成一路败逃至关中的西安来看,他的战略似乎是固守关中,但大顺军除了在潼关与清军大战了13天,惨败于清军之外,似乎没见他对关中有过重新军事部署。还有一点最不该,就是撤离北京后,自动放弃山西,山西地处高原,境内山地多可以利用山西境内的山地集中兵力搞防御和袭击,清军一定很难攻破,但李自成没有反击,直接往关中方向逃。而当潼关失守时,李自成又放弃了西安,李自成带着大顺军13万人离开西安,被迫南逃。

1945年2月中旬,李自成到达湖北襄阳,但清英王阿济格一直穷追不舍,此时李自成襄阳、德安、荆州、承天四府部队7万人,加上13万从西安出来的大顺军,李自成共有20多万军队,他打算带这20万人东下,夺取江南之地。这四府按照大将白旺的话说:”这里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已经比较坚固,驻防军也不弱,相当固守。但李自成不听他的意见,丢掉了后方基地。继续南下,清军是一路围追堵截。

实际上襄阳、荆州之地丝毫不亚于江南,就拿荆州而言,内有长江,占领荆州就能在长江流域对江南沿岸城市直接造成威胁。襄阳、荆州无论在战略上,还是经济上,地位都不亚于江南。其实李自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树立在老百姓心中的好影响,自从追赃助饷和西安之后的反攻,对向清军归附的官兵一律杀之来看,李自成已经失去了在官绅及士兵甚至是百姓心中的地位。鉴于此,他都应该先做好群众工作,并且与湖北的张献忠和好,二人联合对付清军,但他一直跟四川农民军领袖张献忠斗。

于是,李自成率大军渡过长江,在荆河口击败左良玉部将马进忠部,武昌守将弃城而走。4月22日,李自成占领武昌。就在李自成到达武昌时,清军阿济格部追到了武昌,并迅速包围了武昌,随后李自成一路战败,在湖北通山县境内的九宫山北部被清军英亲王阿济格部追上,李自成一万多名士兵全军覆没,最后剩20多人死里逃生,遇到当地团练,李自成与他们走散,独自一人逃跑,也没逃多久就被另外一伙当地团练杀害。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李自成背弃大众意志,终难在华夏大地上长存,纵观中国历史,就算能一时称霸,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终将被人民所抛弃。

参考资料:王兴亚《志大才疏的李自成》

李健侯《李自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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