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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游记之二】新世界与旧灵魂


part 3 以弗所,旧灵魂


以弗所?Efes?不要以为这只是土耳其随处可见的啤酒而已。事实上,这个名字在《圣经》新约里就出现过,这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古城之一,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希腊罗马古城。是的,虽然这里曾是罗马帝国的五大城市之一,但如今它不在希腊也不在罗马,而是在土耳其的塞尔丘克小镇静静地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好奇眼光。 

亚历山大大帝把以弗所纳入希腊帝国的版图,此时是以弗所最为鼎盛的时期,人口达到了22万,是整个小亚细亚地区商业、政治文化宗教的中心。古代的以弗所是一个繁荣的贸易港口城市,距离入海口不到,走在以弗所通向港口的大街上,从街道的宽度就可以想见当年此地的繁荣景象。水管和污水管道都装置在大理石石板的下面,还有50多盏街灯挂在廊柱上照明,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街灯了。时移世易,经过几百年的变迁这里的入海口逐渐被淤泥填塞,以弗所赖以生存的海洋贸易遂告终结,加上地中海沿岸频发的地震,即便盛极一时的以弗所也终究难逃被遗弃的噩运,在千年的海风中最终沦为今天我们看到的大理石废墟。

世界真是奇妙,这座古城的石基开始屹立的时候,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几乎同时也在东方思考。而希腊的海边则徘徊者苏格拉底,希罗多德和柏拉图。据说那位酷爱希腊文化的拜伦,还亲自报名上场参加过希腊和土耳其的战争。世界这样大,我们和他们都同样是这个世界上的曾经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来到土耳其,我脑袋里时时能想起来一个词,叫做土耳其帽子戏法。这是小学时候的竞赛题目,从前土耳其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以这种一叶障目让你来猜的烧脑手法清晰起来的。如今踏足这里,也是如此惊讶不断:最大的希腊古城不在希腊,棉花堡没有哪怕一朵棉花,甚至生活在这个叫做turkey的国家的人们,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喜欢火鸡。


        事实上,十六世纪之前的欧洲没有火鸡存在。当年西班牙船员把火鸡带往欧洲大陆的时候,欧洲国家才算是和这只花哨的大鸟初相见,并发现它的美味而让它成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食。与此同时另一种被称为珍珠鸡的禽鸟也大规模地输入整个欧洲。这种珍珠鸡原产于土耳其,从马达加斯加岛进口。当时的商人们为了区别来自不同国家的相似商品,往往会在商品前加上原产国的国名,所以珍珠鸡也被欧洲人称为“土耳其鸡”。巧合的是,英格兰人初到北美殖民地,看见丛林中一只身形巨大的怪鸡,外形和“土耳其鸡”相似,就误将火鸡当作了“土耳其鸡”,并为其冠其以伪原产地的名字──turkey。从此以后“土耳其”在英文中就和“火鸡”重名了。
      更有趣的是,火鸡的原产国其实是印度,所以在土耳其本国,人们称火鸡为“hindi”(土耳其语里“印度”的意思)
      等我脑洞关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被人流带到了图书馆附近,凭我的眼里如今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建筑的用途了。这座建筑叫做塞尔瑟斯图书馆,可以说是如今以弗所最著名的建筑了,景区卖的明信片上把它拍的美轮美奂。塞尔瑟斯是一个人名,是以弗所当时总督的父亲,他去世以后,儿子为了纪念他建造了这样大的一座图书馆。据说图书馆墙上的壁龛曾藏有1.2万卷图书,正面的壁龛里从左到右排列着四个代表美德的雕像,分别是仁慈、思想、学识和智慧。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我并没有对这些极其具有文化气息的美德或者精美绝伦的石柱雕刻产生更加深入的思考,因为我的脑洞被这座图书馆对面的一座相传是古代妓院的建筑填满了。那里的地上还留有一幅最古老的广告,据传说脚形小于这个足迹的人是不允许进入妓院的。因为在花样姐姐里全程围观过,所以亲眼见到时也没有产生很特别的好奇心。同样情况的还有被观光团包围的古代厕所,我也只是远远地脑补了一下当年无数古代那男男女女蹲在一起如厕,从面前的小沟渠里撩起水来清洗的壮观场景。


 古城好看是好看,但天气真的是太热了(我真真切切地看到很多欧美游客被晒到发红像烤鸡一样的后背和肩膀,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伤害)。所以我带着复杂而起伏的心情,在走到至高点拍了个古城全景之后,将以弗所参观便草草收场,不过就算这样也逛了有两个多小时。

      胜利女神尼克(据说这就是耐克标志的由来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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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是奇妙,这座古城的石基开始屹立的时候,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几乎同时也在东方思考。而希腊的海边则徘徊者苏格拉底,希罗多德和柏拉图。而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位酷爱希腊文化的拜伦,还亲自报名上场参加过希腊和土耳其的战争。他们同样是这个世界上的曾经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大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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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盛归于灰烬,热情变成冰炭,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这座繁荣一时的港口城市,最终在时间的侵袭下变成了一片掩埋着无数秘密的大理石废墟。但生命的奇妙之处也正在于此,如今这座古城里,已然有的新的常住民。它们俨然以主人的姿态占领了整个古城,或是在石路中央闲庭信步,或是在断壁残垣上闭目养神,有游客上前合影或者爱抚,散步的只甩甩脑袋,休憩的连眼皮都不会抬起来。放佛这里从来就是它们的领地,它们对游客的态度就像是神明对待朝敬者,千百年来司空见惯,它们不言不语,对所有的行为都只是无比宽容地不置一词,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那种从容。古城大门,回头最后看一眼古老的大剧场,沉默的石阶一圈一圈旋转成命运的指纹,那是在时光里散落了千年的场景:太阳闪耀永远不落如同神明笑意温和的眼光,风声回荡若有若无如同神祗秘而不宣的耳语,村落有群山守护,苍生有众神庇佑。无论是人类远古的祖先,还是现如今安逸自得的野猫,所有灵魂各得其所,能如此,是在也是很好。

猫爷们都有范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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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度假区,新世界

        在土耳其,最令人感到轻松舒适的,并非横跨欧亚的伊斯坦布尔,也并非地貌奇特的小镇格雷梅,甚至不是无比美丽的地中海小城费特希耶。我深深着迷的,是一些洋溢着普通生活气息的小城镇,在那里,人们各自过着平常的生活,不故意做作迎合游客,不制造噱头招揽生意,只是像任何一个朴素安详的地方,静静地散发着各自平凡却又独特的魅力。

塞尔丘克。临近着著名景点以弗所,每年经过塞尔丘克的外国游客不在少数,但这个坐落在古城遗址下的小镇,却难得地安静祥和。我们在镇上选择了一家LP推荐的餐厅吃烤肉,在等菜的间隙我去临近店铺买果汁和冰激凌。路上就被哗啦啦的声音吸引了,我以为是路过的小清新风格小水池发出的泉水叮咚声。

然而——

这种四人围坐N人围观的游戏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四个人各自面前摆着一个镶嵌着彩色几何图案的木质牌架用来齐牌,桌子中央的区域散落着貌似是塑料做成的卡牌,上面标注这阿拉伯数字,外形很像是多米诺骨牌,没有万条筒的花色,而是以红黑黄绿四种颜色直观区分。初来乍到我不敢走近,远远地围观他们洗牌,掷骰子、跳牌,出牌……

麻将?!!!

街边的果汁摊,饱满的水果和榨汁机摆满了柜台,却没有摊主。见我们东张西望,一个大胡子叔叔便冲着店里喊了一句什么,老板端了几杯红茶应声而出。就像任何一个麻将馆老板一样,热络地给围坐打麻将的客人续上茶水,然后走到小摊前招呼我们。我好奇地问摊主这种游戏的土语名字,可惜貌似我们互相都听不懂对方讲话,只好比划着买了一杯鲜榨的石榴汁,跟店主留下一句“这个太洋盘了”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后来我百度了一下,发现这种游戏的土语名字叫做“OKey”。实在有趣。

西戴。side,在土耳其语里就是“石榴”的意思。石榴汁是土耳其接头随处可见的饮料。把切开两半的石榴直接放在榨汁机里榨成汁,火红的一杯递给你,气味清香口感浓郁。中国人也很喜欢石榴,而石榴原来的老家在波斯(今伊朗)。西晋文学家张华在《博物志》中写过:“汉张骞出使西域,得涂林安石国榴种以归。”长途跋涉也给了石榴一连串动听的名字,丹若、金庞、天浆等。中国农历的五月,是石榴花开最艳的季节,雅称“榴月”,中国民间传说里,五月石榴花的花神,是唐代赐福镇宅圣君钟馗,民间流行的钟馗画像,耳边大多插着一朵艳红的石榴花。而这个五月,在土耳其小城的街头,这种火红的果实穿越千年的时光而来,为我们手中的饮料提供一颗玛瑙般漂亮的红色果实。


博德鲁姆。不愧是度假重镇,在这里我们经历了本次自驾游的第一次堵车,欧洲人来这里度假的人数尤其多,到处都是开着车窗把车载音响声音开到最大放摇滚的青年男女,怀里抱一个萌娃车里推一个baby身后还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扯着衣角跌跌撞撞全家出动来度假的新手爸妈,还有穿着考究各自背着背包牵手缓缓而行的老年夫妻。这里既像是鼓浪屿或者丽江,又不像国内任何一个度假的岛屿。这里商业气息浓重,以休闲度假著称,但是这里的旅行,度假,不仅仅是年轻情侣或者大爷大妈在做的事,能看到这样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组合的旅行者,不能不说的确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里有着和对岸圣托里尼仿若孪生兄弟的街景。这个坐落在爱琴海边悬崖上的小镇,白色的小屋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静静散发着浪漫悠闲的气息。逛逛街,拍拍照,在酒店的无边泳池游个泳,度假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我们。除了无处不在的恶魔之眼提醒我们身处土耳其之外,没有蓝顶教堂的博德鲁姆还有另外一个圣托里尼没有的景点,那就是圣彼得城堡。15世纪初以希腊罗德岛为据点的骑士团修建了这座城堡。其别名也被称为圣彼得城堡。建造这座城堡使用了大量的摩索拉斯陵墓(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石头。以后还经过了数次增建,终于使这座城堡成为地中海地区最为坚固的城堡。

这些沿路散落的小城市。朝阳升起时没有行色匆匆的人群,夕阳余辉里没有孤单脆弱的面容,我们一路沿着海岸线行走,渐渐也有了放松宽容的表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异乡限时赠送的一颗糖。也许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就是它不曾被时光磨灭的那颗旧灵魂。即使容颜改变,岁月沧桑,新世界里的灵魂都还是旧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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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德鲁姆酒店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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