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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悟性论•心法两寂分第七》探玄(下)

2020-12-15 06:13:50

(续上篇)

【原典】

众生心生,则佛法灭;众生心灭,则佛法生。心生则真法灭,心灭则真法生。

已知一切法各各不相属,是名得道人。知心不属一切法,此人常在道场。

探玄】

第五段探玄

一、心生佛法灭

“众生心生,则佛法灭;”

迷悟一念间,是禅宗顿教法门助禅行者和修道人开悟的重要关键点。当机者,了知自心,介尔一念能回光返照,才有可能契入无为法身真如之境。净澄禅师吟诗如下:

“自住丹崖绿水旁,了无荣辱与闲忙。

老僧不会还源旨,一任青山青又黄。”

可见:

心生多是非,闲忙难把控。

众生陷迷茫,佛性难显露。

会得自性本觉心源,应该心无众生,心亦无佛。心生非生,佛法灭,亦非灭。心不被相转,不被境转;内在坚信:不假修持,不须思维,不用寻逐,自心自性上,一切现象不留痕迹,心光寂然朗照,法法圆融无碍。

众生心是什么心?首先是执着心;其次是嗔恚心;第三是愚痴心;第四是傲慢心;第五是怀疑心;第六是分别心;第七是妄想心,乃至更多不善、有漏、业障心。

这些众生心,随便生一个,或者多个,或者皆生,那么当下因缘果报规律大转盘就启动,相应的业果也就随缘兑现了。于是,由于当下无二心,众生心及其邪见,外用显现,佛心被遮蔽掉了,佛日之智光便被“五阴浮云空来去”给掩藏起来了。此时心即迷,生命一片黑暗,懵懵懂懂,正是离开自性空,活在梦想颠倒的“万有”凡夫常见里,随其抓取再多的豪宅、名车、存款,也不能疗愈贪、嗔、痴三毒之病,也不能拯救自心了。

此时迷径深,佛法不见了。心在分别中流浪,一味妄动不已;而佛法是不二之法,大动不动。

这里,揭示了心识和觉性,二者不兼容的关系,但是,其本质上的一体性,并不变。犹如《大乘起信论》所说的一心而二门,一个真如门,一个生灭门。出语成双,归一在心。得一者,则有根本了,反而不排斥二,反而能二生三,三生万物,生生不已的同时,保持警觉之心不离真性,方是大丈夫气概,具足禅心妙用真功夫也。

二、心灭佛法生

“众生心灭,则佛法生。”

一切不生,可以智知。我们说话,做事,种种施为运动,乃至各项功用,这一切都是现象,都是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不切实际也。这是人类思维的错觉。幻化之用,不可把捉,凡夫之人一切有名闻利养可得,其实这一期报命都是以幻化为用,不是真得。得人身不是真得。人身可用,但也不能起心动念作“用相”之想。一切生非生非灭,真理在心明心矣!明心者,众生心不再生,老老实实,本来佛无修无证,当下佛自证自明矣!

涅槃寂静了,何以为反而“则佛法生”了呢?这是说,涅槃寂静就是佛法。在往回说说一句,那就是众生心灭,就是佛法。众生心灭和佛法生,是一不是二。

此谓六祖慧能大师偈语:“说通与宗通,如日出虚空。唯传见性法,出世破邪宗。” 妙觉佛,大日如来是,其光明无极限也,只有众生心灭,乌云散尽,业尽情空体露真常,才能普照到众生心上,令其见自性之光,歇其妄想,而当下契入如来知见也。这就是:

众生心灭真法生,大道一如性海澄。

荡尽乌云天光显,本来无事自从容……

三、心生真法灭

“心生则真法灭”:心生即是起心动念了,于是乎便“心行处灭”,自然就屏蔽了真法之心那无量光明。心生,即众生。心灭即道。只此生灭真相者,即佛。心生等于真法灭,不是有个次第:先心生,后真法灭。心生和真法灭,本是一件事,绝无先后次第。有生就有灭,一时即永恒。当下就是如此。离开当下,哪有永恒。变无所变,恒无所恒,才是真实利益之永恒。不可言传,只能心领神会也。

恰正是:

达摩棒喝下,众生心火灭。

清凉无上境,法性一真界……

四、心灭真法生

“心灭则真法生”:《西游记》里后半集,取经路上火焰山,乃众生嗔心也,当下抱怨也没用,是自己猿猴之心在前半集大闹天宫,被老君炉烧炼金身未坏,临跳出来时,碰倒老君炉,掉下一块砖,化成火焰山。这一块砖,譬喻恶的种子,遇境逢缘则增长壮大成了火焰山,譬喻业障如山也。芭蕉扇譬喻戒定慧和正知正见,摇芭蕉扇譬喻勤修戒定慧,其功用就是究竟清凉之风,方可扇灭心头火也。

可见:

心灭真法生,火焰山本空。

忏罪心火寂,清凉宝扇功……

第六段探玄

一、法具道种智

“已知一切法各各不相属,是名得道人。”

此言真实不虚,在于表明心地宝藏,何期自性一切具足。已知,就是本觉心源安然无恙,不知而知。这是格义致知,明白即信,信即心明眼亮,心灯开照,自照照人,觉行圆满,不在话下也。

一切法各各不相属:种种草药各自之间不是从属关系,用处不可等同,才有个配方的妙用。

此乃格物致知之功。无法不物,无物不法。分门别类,格物完成。能分是法。法无相,物有形。格物后乃致智知,如同分门别类之前:法即物,物即法;法不异物,物不异法。法物一如,一如体玄,“幻化空身即法身”,不可思议,不住二边,那是什么?中道谛也,明矣!信矣!觉矣!

人类思维,陷入在分门别类之后,念上生念,流浪生死,越跑越远,回不了家,都是因为贡高我慢也。所以,格物致知之后,不好好正心诚意,则颠倒梦想了也。在文明体系里迷惑甚深,是实在可悲悯也。

是名得道人:一切刨判得清晰,了了分明,即是文明。得道人即文明人。否则,处于文明,而却是不文明人也,则那就是仍旧处于混沌蒙昧之中也。

如此可见,良知良能,双向双修,内外双证,一体同观,即观即见,大道目前。见道之人,即为“可道”,乃圆满报身,等觉佛成。处于华藏世界,万德庄严,法尔圆融;即心即佛,一悟即至佛地;到达彼岸,不异此岸。站在华藏世界,正法眼藏现前,满眼一真法界无上清凉,常乐我净四德圆满具足,不是修证得来。故知,见一真法界就是见道,若非圆觉明心,则所见不真实也。此见无解,不见而见。一真法界,大道无形,如何眼见,如何知解?心知肚明,不可言说,才是见性也。

等觉见妙觉,下化亿万觉。

三身共同体,体用非生灭……

二、心莫被法转

“知心不属一切法,此人常在道场。”

知心不属一切法:心不是法,法不是心。刨判分明,文明无邪。这是格义致知,内证圣智境界也,不向外求解,解在本性不生不灭,空不可得。契入不可思议解脱一真法界,法界作道场,究竟圆满矣!

不能分判得清种种法性,则菩萨道禅行者和修道人,道种智未全明晰尔。例如,传统中医的郎中,走村串巷,为百姓看病,必须于《本草纲目》包含种种中草药,全部掌握其各各之药性,否则,无法对症下药也。如此,要继续“无量法门誓愿学”,才行哦!但是太慢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参禅悟道,明心见性,一切了然于心,不向心求,心通则法通。否则,你就跑远路了也。

菩萨行,心是心愿不是法。一切法,是药,但是全部都是心药。一切法为心所用。这是参禅悟道,首先要明白:谁是主人翁,谁是主人翁的善巧方便之用法。现在见道位圣人了知:心是主人翁,一切法为心所用,正可以方便善巧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众生服务,无处不是道场。

此人常在道场:心与法,分判得清,方能常处道场而不失时机;进而,方才能够:或处十方三世一切诸佛众会道场;或处一切菩萨摩诃萨种种法会道场;或处一切转轮圣王,乃至小王眷属种种法会道场;或处一切婆罗门、长者、居士众会道场;乃至或处天龙八部人非人等,及一切诸大善知识众会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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