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河
作者：马仕安
朗诵：淡 妆
一
在浪与涛的交响中。
你如一条滋养万物图腾的血脉，总是奔跑在我透明的心旌上。
眺望你。眼睛里，心尖上，满是激情翻卷云烟的悲壮。
于是，借着日月星晨，我拔开眼前倒伏的兰草和芭茅，
用澎湃的言辞，细读你的风雨苍茫……
二
王母河，一条古老的河。
携着历史，挽着苍桑，你一路奔来，一路荡漾，一路歌唱。
同时，也一路哭泣，一路流血，一路悲伤。
要不，怎会有这么多撞击暗礁，石壁的声音，
响在山谷，响在田野，响在村落，响在我的耳旁……
三
走近你，翻飞的思绪，捧着一堆柴禾，
默默地将那夜幔背后的厚厚日子，一一点亮。
乘着风，那些在河面上滚动的声音，再也捺抑不住激动的心跳，
它们争先恐后地张开了欢悦翅膀。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感受滔滔激荡的烟波浩淼，
是怎样在阴晴圆缺与潮涨潮落之间，
把一个个喜怒哀乐的故事，
翻卷成沿河两岸酣畅淋漓的炊烟袅袅。
四
天光开启，艳丽高照。
为打涝王母河的雄浑与悲壮，
我划一叶扁舟，心甘情愿把五尺之躯立于奔腾的浪尖之上。
逐浪踏波。狂放的心弦，无所顾忌地亮开一路歌谣。
虽然，我的嗓门，不如祖祖辈辈高亢了千年的号子那么奔放和粗犷。
但声声音韵，都是地地道道的方言，深入骨髓的水韵浪潮。
因为，王母河的源头，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五
人在舟上，心在涛上。
跋涉于波涛滚滚的河床，陡涨的血潮，
理直气壮地扬起生命的走向。
浩瀚的天空中，太阳站在很高的地方，
照着我，用心去度量、去解读一条河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勃发的神奇和豪放。
透过斑谰的色彩，我感到一股清澈、欢愉、昂扬的气息，
正悠悠扬扬地穿过我湿淋淋的胸膛。
攀着一个又一个披荆斩棘的浪头，
我兴奋地看到，
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故土，我们的田野，
我们的老人和孩子，
我们沉重的、明亮的、轻盈的灵魂啊，
始终在明净澄澈的水面上翩翩起舞，踏歌飞翔。
六
置身时光的奔流，浸入水中的目光，
偶尔也会捡拾些雷鸣电闪以及大雨倾盆之后漂失的淡淡忧伤。
河水很坦率，毫不掩饰悲哀之中弥漫的阵阵野唱，
并虔诚地将它们翻成一支支鲜活的歌谣，唱了又唱。
而那些驻足于胸的痛苦，也在奔流不间断的意境中，
使生命的力量永远注满滔滔不绝的欲望。
由是明了，在王母河坦荡的心房，那无数磨难掀起的狂澜大潮。
不仅托起子孙们的梦想，
更让人们领悟到，
激荡悲壮的弦舞，同样也能横穿落日下的辉煌。
七
啊，王母河。
一条雄浑的河，一条舒展的河，
一条执着的河，一条自信的河。
历史，因你多添一段注释。
故事，因你多写一截颂扬。
纵使顽强的信念在跌跌宕宕、弯弯曲曲的撞击中，
承受着痛苦的撕裂。
纵使生命的走向在悲壮中铸就了自己的苍茫，
但灵魂之舞演绎的却是一路轰轰烈烈、浩浩荡荡的景象。
因此，
你的歌吟，无论是激浪滚滚，抑或平缓舒畅，汩汩轻唱，
无不张扬着生命昂扬的活力与向往。
奔腾哟，奔腾，我心中的王母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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