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养蚕秘笈

 

十六天的蚕

 

新添桑叶

 

残叶

 

吃剩的桑叶脉络

 

养蚕残剩物

 

桑树

 

工人新村有三层楼高的桑树

 

兰陵中学门口的桑树

 

城市养蚕秘笈

一辈子城市生活的人不识桑树，不会养蚕，就是农村生活一辈子的，从没侍弄过，有的还怕蚕。我们家三年前养蚕，开始也只是玩玩，因为小时候祖母带着我养过，这段时间是老来的重复，也可说是返老还童，有点乐此不疲。从前年的养几十条到去年的120条一直扩大到今年的1300条，有点应急不懈，手忙脚乱。

怎么养好春蚕，这一来有了点实践，总结了几条，与网友交流。

一是观察、留心附近有多少桑树，有老养户吗？从桑叶的采摘上可以看得出，只有你养，还是也有别人在养。桑叶是城市养蚕规模能否扩大的有限资源，没桑树，临时才栽桑，来不及，是笑话。桑一般都是野桑，有的很高大，有的很瘦小，是小鸟吃了桑葚后无意落入土中长出的，原先的老小区自然生成的小桑慢慢变成老桑。新城开发、建筑工地周边没下雨浇洗的桑叶，上面积满了灰尘，采回家要擦洗，用湿的抹布把桑叶擦干净，最好的是雨后采桑、雨中采桑，老天给洗尽天气预报所说的“可吸入颗粒物”，但挂水的桑叶不能喂。有的老桑树，几十年的，有小腿粗、碗口粗的，有的桑叶挂得很高，恨不得要带着梯子去采，有的就长到三层楼高，上面的桑叶很肥很大，比巴掌都阔，一张抵几张，这是喂二眠之后大蚕的，有咬劲，嫩桑是喂小蚕的。每年的桑叶与春蚕出世几乎是同步的，它的长势不比蚕儿慢。要有几棵树轮着采，不能只有一二棵树。一次采上二三百张，塑料袋口扎紧，放冰箱冷藏箱里藏起来，防水分流失，养上千条蚕儿，我家冰箱藏有千张备用桑叶。鲜嫩的叶儿，蚕儿喜欢。老叶是大蚕吃的。开始的时候，可以隔天采，到上山前，恨不得上下午都采。有没有农药残留物？一般城市没有，农村有，会飘落在桑叶上，城市养蚕提防要点是主人手上的化妆品、面霜之类的东西，最好侍弄它们时不要有残留。室内通风，身上最好没有伤膏药、风油精的味儿。不采、不喂带鸟粪的桑叶。没桑叶的时候，也可用其他叶子代用，网上有人说莴苣叶、楛树叶都可以临时代用。我这三年没有试用。楛树远看也很像桑树，但它的叶儿带毛绒、扎手，它的树皮是深褐色的，而桑树皮是发黄的。

二是有个通风的盒子，熟称蚕床。果盒、鞋盒都可以，最好没有味。蚕是娇客，闻不得别味。底下忖张纸。除了勤添桑叶之外，还得勤于把老叶、残叶、蚕沙清理掉，不然时间一长就会发霉，尤其是江南阴雨天时间一长，空气湿度高，两天不清理，就会发霉。蚕不生病，除了吃上注意，就要注意它的生活环境的清洁。通风但不能是穿堂风，空气流通，最好放在光线暗一点房间，有利于它们的消化与睡眠，桑叶不易干枯。蚕吃了干桑生长缓慢，嫩叶是它的健康食品，但桑枝头的嫩叶，一般它不喜欢，水分多，易在盒子里霉烂。多大的容器能养多少蚕是有讲究的，从前有一张籽的蚕，养在一张扁内，一张籽是多少条，没有数，只有老蚕农知道，我估计当在千条左右，是两只蛾子产的籽的总量。江南农村那种专业养蚕的扁，有一米五的直径，挺大的，我小时在舅家见过这种大扁，有个扁架，上面一层一层可以放上七八张扁，不沾地方。蚕儿小时可以挤在一块，没事，大了就相互影响，有的蚕没吃饱肚子，桑叶就没了，生长就慢，上山就迟缓。城市一般人家有晒面条的扁、筛子，都可以用来养蚕，比盒子好多了。蚕事完后洗刷一下，仍可以恢复往日功能。

三是喂养桑叶的间隔时间。蚕儿小时间隔可以长点，桑叶还没有吃完。大了，扁里桑叶老是没了，它们颚起了头，像是睡眠，实是等喂食，二眠之后就要两个小时喂一次，喂勤一点，它们长得更快。它们一个礼拜左右眠一次，眠就是把不合身的蚕衣脱去，换上新装。头眠往往不注意，看不到它们脱下蚕衣，太小了，半个月左右二眠下来，就可以在残留的桑叶、桑沙中发现他们的“旧衣”，它们吃得多，是好事。蚕跟其他动物一样，同一时间出世，因为会抢食，有的就长得快，有的吃不过人家，就长得慢，而且前段抢食，后段发育更快，它们三眠之后上山也快。半夜要起来喂桑，几千年来蚕农辛苦，特别在春蚕一个月的后期，没有囫囵觉睡。贪睡的，半夜醒不了的不能养蚕。小学生养蚕，其实也都是睡眠减少的爷爷奶奶老人帮了养的。上半夜喂一次，下半夜再喂一次。用不了用闹钟，心里有着它们，会自然醒来。

四是什么样的状态下，蚕要上山？三眠之后一个礼拜，也就是出世二十八天到三十天的时间，蚕儿就到上山阶段。要上山的蚕，全身透明。我们家有两色，一种是白的，一种是黄色的，实际介于中间有一种是浅黄色的变种，会结什么颜色的茧子，从上山前的蚕身上可以看出，结黄茧的蚕，透明中略带点黄色，结白茧的，就是无色透明的。上山前的蚕，它已经口里吐丝，寻找合适的地方，这就要提前看准，把它们捉到“山上”。口里有没有丝是重要标志。这时它已经不要再吃桑叶，丝从嘴里直喷出来，摒不住。上山前最后它还有个清洁工作要做，最后拉泡屎，往往是一泡大屎，出恭完了，又有合适的地方，它作茧自搏去了。这个山如何给它筑？城市哪里还有稻草？

找个盒子，仍是鞋盒也可以，捉他进去，它找个角落，一般都是三角处，丝可以攀住的，稳定住后然就把自己困在内仔细作茧。从前蚕农是捉到“龙”上，或龙就放在扁里，这龙是稻草做的，如今城市哪来的稻草？有人就创造了方格子，用瓦伦纸做的，其实用稍稍硬实点的纸，团一下，放在纸盒内，主要是起给上山的蚕吐丝有个挂住的地方。它要上山，你没有安排，它自己很着急地找地方，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什么地方都会爬去作茧。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蚕老不中留，都是很急的事。去年我们家有的蚕就爬我书橱、墙上去作茧。

一个茧子要作36个小时才能完工，在之前茧子还不结实，摸上去是软的，不能采，为了腾地方，让别的蚕也能及时上山，要把已结成的茧子及时采下，最好是等结了三四天后再采，手摸上去硬实了。

五是不留种的茧子要及时处理，不然半个月后它就出蛾子。现在的处理是放微波炉里转一下，以前农村蚕茧上市，茧行收了就放在烘箱里烤一下，蚕蛹再也不会转成蛾子。选择留种的标准，应是选大一点的，光洁度好一点的。为了不都成为混合种，白茧与黄茧要分开配种，最好不混。蛹化蛾的那一刻，茧子上，蛹会撒一泡尿，是一泡血尿，蛾子是从湿的地方咬了出来的。蛾子出来就分不清是白蛾还是黄蛾。茧子里的是雄蛾、还是雌蛾，我还没本事分，但出来后还是分的清的，雌蛾肚子比雄蛾大，交配授精之后，雄蛾很快就会死去，而雌蛾的肚子更大，然后就产籽。它产籽也不是一口气产完，产了一段，歇歇再产。我去年拍到过产籽视频。一只雌蛾一肚子的籽约有500粒，要用洁净的纸衬上，让它产在纸上，这样好收藏。刚产下的籽是乳白色的，没几天就会变色，变黄，之后变成深褐色，到来年四月前转成黑色。有的时候留种的茧子一下出了两个都是雌的或雄的，成不了双，它们完成不了传种接代的，也是急死人的事，只能等待后面的，不能让蛾子乱飞，把它们关在小盒子里，衬上白纸。籽产在纸上便于移动，一不当心让它产在盒底，或墙壁上，那就麻烦。

从前有个说法，要人折腾一天，那就让他在家请客吃放；要折腾人一年，就让他砌房造屋：要他折腾一辈子，就由他弄个小老婆，我的感觉，现在都市生活，请客吃饭，上饭馆；房子也不用自个造了，有开发商，只是选房、装修也够折腾人的；小老婆不准娶，弄个小三，有的人水平高，甚至弄几个可以用MBA管理方式管理，但迟早会出事，会出大事。我现在有新感悟，若要折腾人一个月，那就送一批春蚕让他养去。有乐趣，折腾人。不信？试试。

 

 

 

 

 

 

 

 

 

运河五号采桑

城市里集中有那么头二十棵大桑树的地方不会再有第二处。我去年就记住了，三堡街运河五号里面，东面山墙边上就种着一排有一人高的桑树，不知今年长得如何？这是我养蚕最后采桑基地，其他地方的桑叶摘得差不多时，我只有依赖这里的基地，但是否已经引人注目，给人家采光了？这可关系到我上千条蚕儿按时上山去的大事。养蚕到上山前，怕就拍桑叶不够。咱虽不是蚕农，今年也体验到盲目扩大规模给自己带来的麻烦。

这个春天我还没有上这里玩过，常州电视台隔三差五的就有这运河五号的文化新闻，五一长假这里更是城市休闲的一个新去处。美术馆、图书室已开放，常州工商档案馆也设在此处，据说以后还要搞点小剧场演出。就是地点稍稍偏了一点，放青果巷更好，只是那里地盘太小，只有螺蛳壳大，不如这儿越弄越好。

进入大门，我没有去看什么美术展出，直奔南面落底的山墙，里边也有好几棵大桑树，但都不算太高，一般个儿料得着。从叶儿生长的状况看，有人摘过，但没有养蚕大户，人家摘的不多。我选准了叶儿肥大，茂密的桑枝下手，没有人干扰，清洁工开始扫地，他们要下班了。已是五一之后，来此游玩的，除了远道的，近处的都早回家了。我注意不要把残叶落在地上，增加人家的麻烦。

这段时间我采桑摘得双手食指都发疼，每天要摘头二千张桑叶，两小时不到轮流给三个扁添一次桑叶，没有后勤保障，就难以上山。近来我只能把其他的活动都压缩到最少，绝对保证蚕儿的健康快速成长。看我们家蚕儿的进食速度，个头都已经像上山前的样子，脚都发黄，蚕尾处已经透明，可以清晰看到它呼吸的节奏，现在就等谁是冠军，跑第一名，是什么时候喷丝出现。从天数上讲，这才生长不过22天。

昨天我家小妹已经给我带了三把稻草，看样子是是她专门请养过蚕的人弄的，知道我要干什么，弄得干干净净的。本来我还不知这“山”如何扎法，两天前央视四套“国宝档案”节目播出的一档节目，说的是南宋宫廷画家画的一副《蚕桑图》，上面就有“山”的图案，扎在稻草三分之一处，上面拉开，就像筷子插在筷橱笼里，带给我的稻草，只需展开就是，与千年古画上的一式一样。那档节目给我补充了不少养蚕知识，春蚕是谷雨之后进入第一眠，三眠之后就入大眠，也就是上山。那里有幅画就是画的采桑图，居然就有梯子架着，可见古时宫中老桑有的也很高，无梯子不好采。

今儿我把王婆带上，运河五号是她“娘家”，前几年刚开放，我们一起来参观过，这回叫她一起跟我采一次桑叶，同时给我拍照留念。据保安人员告诉我们，在围墙外的西边，还有三棵大桑树，我们后来采完园内的出来见到，果然很粗，只是下面能采的都已给人采尽，真要架上梯子才能采到上面肥嫩的。采几张桑叶，带个云梯，哪也不值，要有个充气的气囊就好，就可以采到其他人采不到的。

这个春天，我在网上尽说养蚕，后面还有话题。

 

 

 

 

 

 

 

 

第23天的春蚕

  

蚕儿开始“登山”

半夜添桑叶时还注意过，有没有上山举动的，当时没有。清晨发现有一条已经在纸箱盒边上有了行动，初步的“地基”已经打好——几个角度的网架已经扎实，不会摇动，后面就是在内作茧。我及时把它移动到草山上，这是今年这批春蚕的第一位“登山者”。但我也知道，这个茧子不会结大，蚕本身不是个儿最大的，而且前期的工程等于作废，在山上要重起“墙基”，每条蚕肚子里的丝是一个定量，在其他地方浪费，后面就少了。去年也是半路移了一条，后来结了一半，没丝了，结了个半透明的废茧。

这是5月5日早晨的事。而这时我的心思主要放在采桑上。大批量登山还有一段时间，而眼前最迫切的事是不能断粮，冰箱里的库存桑叶开始动用。

蚕儿要上山，它有点特别举动：一开始在扁里的蚕会有“巡边”活动，有往上爬的举动，会有丝留在身后的痕迹，有的就是湿漉漉的。但是它们的嘴边还触摸不到黏黏的丝迹。

约1300条的蚕儿，上山前挤在三个扁，实在是太小，有的小蚕已经压死，我采取了弥补措施，把两只纸盒也用上，而把个儿大的先集中几十条，把个儿小的另外喂养，重点关注大蚕的举动，发现有异动者，就早点捉开，让它们上山去。

这第一条上山的蚕儿，就在我另外管理的大蚕里面，而后续给我捉出的，则在另外大蚕扁里，不是个大就一定跑在第一方阵里，有的个子小的已经成熟，它也就不吃了。

一天下来到晚上，给我捉上山的已经有四条，有的直接放在稻草中，不一会就成茧型。而一条我放在山脚下的，想试试让它自个爬上去的，它偷懒，结果就在山脚下找个地方解决它的结茧大事。山路长了点，它不高兴费那个劲。大家都在山下，也会堵了后面上山者的路，所以后面还是让它们先在山道深处结去，给后上的留出路来。

白天，我这天采桑也创造了记录：上午三袋，是国棉一厂靠运河边的老桑，下午弄了四塑料袋，估计全天加起来会超二千多张叶儿。下午在劳动新村拆迁工地，采的是人家已经动迁院子里的老桑。一次花头两个小时，根本不觉得时间过去，两手食指上都像弹琵琶的，裹上了橡皮胶带。有位没有迁走的老住户，发现我手里提着塞得满满桑叶的塑料袋，大叫起来“我的桑叶全给你摘走了！”我反问，你的在哪里？他说在后头，我说我采的是前头院子里的。这里都是无主的桑叶。只听他在我身后叫道“歇逼了！”估计这位也是老养蚕户，只是今年上山比我们家的迟，所以他的采桑动作在我们后头。

我也觉得自家有点蝗虫过界的味儿，有点鬼子进村扫荡的味道。只是后来我在劳动新村里面转悠，发现还是有几棵没有人采过的野桑在，资源还没到枯竭。

 

 

 

 

 

 

 

 蚕事渐入尾声

5月7日，我家蚕事进入上山高峰，之前的二天，也就是春蚕出世第24天时，我家冰箱里的桑叶储备，下降到只有两包，有点不敢喂，添桑之间的间隔稍稍拉长一点。这时发生，扁里的桑叶柄、树干都吃，什么都不剩，要是白天没有大量的桑叶跟上，就要饿肚子。5月6日，我又要参加同学聚会，不在家一天，在之前所有的采桑任务都由我一人承担，那天聚会完，只带了一包桑叶回家，已经接不上趟，王婆于是跟我上劳动新村参加采桑活动，我们一口气采了四袋，总算没有把所有的储备耗尽，如今我们储备有七袋，把冰箱的二层全都占满，后面可以支援他人。

采桑的劳作，就不在此一一絮说，热、湿、脏、累，手上还伤痕累累。

这里说说，上千条的蚕儿，怎么一下上山的，那种一窝蜂集中在7日晚，它们在扁上开始“巡边”，要及时捉出来放到山上，一下草山上全都挂满，前面的还没有结成茧子，后面的等不及，没地方可以插入，只能多找纸盒，让它们入内，随便选个地方，结果，有的在我一不留神时，就跟小孩掩蒙蒙似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发现，一个个金黄、乳白的茧子就出现在你眼前。扁下、扁里、电脑桌旁，还有书橱滑道上，藤椅上，玻璃它都能爬，到处是丝迹，亮晶晶的，只是玻璃挂不住，没有挂靠的其他攀枝，也有的丝都留在路上，到后来成不了茧，滑光光一个蛹就在凳面上，有的到后来桑叶不吃，丝它也不吐，出现特别的现象，好在这种异类不多。

找了三个盒子让它们做临时上山道具，只要能挂丝就行。但一会儿它就把开合处给封死，真是没办法。

上山高峰期间，特别要注意的是，因为多，它的遗留物产生也多，要及时清理，不然的话，有的小蚕，甚至大蚕也会给埋在蚕沙残叶中，我一天一清理，就是这样还压死了好几条。我已经前后清理了六大包蚕沙与残桑，天好晒干，是极好的做枕芯的材料，用不了这么多，是很好的绿色有机肥，楼下葫芦根处，可以施上。养蚕没有什么无用物。

桑叶耗费渐渐减少，采桑的压力没了，这时主要精力就转移到及时把老蚕捉上山，给它们见缝插针，找个可以作茧的地方，人的能力，毕竟比蚕的本能要强，这样我家的茧山就十分可观。

这个白天，三个扁、筛子可以合并掉一个，慢慢再减少为一个，在之前我们最高峰是，三个扁、筛子外，还带三个纸盒养蚕，喂一次桑，就是六处。

后面就等着大丰收，收茧了！

 

 

 

 

 

 

 

 

蚕事收摊

我一早已经把两座草山上的茧子作了清点，有一座草山还得“翻桌”——学餐饮上的做法，后面还有压轴掉队的一批百十条，要得上山。我今年的丰收当在1100多个茧子，而放在三个纸盒里的，湿度太大，糟蹋掉的当有200多个，很是可惜。在纸盒上山的，不透气，会出事，起码得留三分之一盒盖不能盖，这也是“秘笈”之一，要不断总结。

哪知送协群兄带上海去养的几百条蚕儿，昨晚传来噩耗，说是吃了打过药水的桑叶，全都拉稀，死了！多可惜！不说城市里的桑树，就是农村的所有桑树也都不该打药水，桑叶背面有一种白的鸟粪相似的东西，是一种虫，我注意过，蚕吃桑叶，那块有卵的地方，它不吃。听说常州公园里有的桑树也跟其他树木一块打药水治虫，真的得当心。

本来我们家剩下最后这百来条蚕儿，想并入四姐家的，把冰箱里剩余的五大包桑叶也给他们送去，这样改变计划，除掉这一天陆续赶着上山的，余下的都给协群，桑叶也给他剩一包，保证几十条能安全吃到上山。

我已经给自家选择留种的茧子，黄的比白的茧儿大，白的比黄的产量多。我们家今年白茧占三分之二。在千把个茧子里选优，总有好的选得出，给协群也选了8个，小糖盒只能塞得下这点。这是给他备用的。万一最后几天生事，还有蛾子出来，为明年养蚕留个种。

嘎然而止，正好一个月，不然还得拖上几天。我们今年春蚕出得早，上山也早。采桑有时也撞车，遇到别家的，开始我都喜欢问人家一句，什么时候出的？有4月8日就有出的；中期，则是问，养了多少，人家也有养上500条的；后期则是问，上山没有？我家属于上山比较早的，桑叶喂得足，及时，是生长快的原因。城市养蚕，比人家早一步，步步主动，就跟生孩子似的，从前是早生儿子早得力，如今也是一样。

我们家书房这一段就是蚕房，后期上山紧张时，两座草山没地方插得下，再放上去，头重脚轻，要倒了，只能靠着书橱玻璃，它们居然会沿着玻璃往上爬，要想在上面结茧，很不容易。我们家今年创记录的是，在紫砂心经钵里、在豆青钵里插上黄杨木条，它们也在里面结茧，有一条居然爬到玉马蛋蛋下结了，好像是汗血马下了一个白玉蛋，在我一个“太岁”奇石座下，也藏了一个茧。好在都在掌控中，不出书房，不进书橱内。后面完事后要好好清理，还有躲在什么地方的没有。

王婆已经叫，明年别养了。我说，有了第三代就不养，不养人就养蚕，到时再说。种得留好。

养蚕也知道了一点市场行情，小学附近据说都有人卖蚕，1元钱4条，大的3条，桑叶也有卖的。商业社会，这是一种经营。这样的话，城市种桑、新小区栽桑更应该多提倡。

养蚕种麻，传承文明，让孩子知晓传统农事，从基础上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