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好似喜出望外的如获至宝,激动得门也没顾上敲,便兴致冲冲地推扉而入、来到我的桌前,热情洋溢地对我说:“老师,我知道您好吃牛羊肉泡馍,刚才我在那边正巧碰到了一家,这会也快到吃饭点了,您还是让手头的'学问’暂时歇一歇。”说着,随即牵起我的手,上了他的车。
好吃牛羊肉泡馍的我,好久没尝其半口的味道了。一听见久违了的好食名词,虽说嘴角上难免敏感得犯馋,可表情还是被心里的理智迟钝在平静里,把蹊跷的鲜闻全然置之不慌不忙的喜悦与亲切中,坦然出几分自若。
我们穿过好几条大街,又拐了几个胡同。车,终于在一家门头上挂有“*家牛羊肉泡馍”招牌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懂事长将我带进一置赏书画的雅间里。
“上两碗优质的。”董事长很快地唤来服务员,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我们坐下来不久,两大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飘着几丝蒸气,陪着几盘小菜的张罗,便摆在了我们面前。
哦,这里的羊肉泡馍,理所当然地具备了这里的地方特色。说是北方的水盆泡吧,却是提前把饼用机器掰碎了;说是北方的碎块煮吧,碗里又多出半截的汁和汤。相同的是,碗的最上面都浮现着几片肉,吃起来味道更是大不相同;虽说比起家乡正宗的牛羊肉泡,绝对是不伦不类,但我还是揣着满怀的感激、露着满面的惬笑;端着满碗的理解,无不又是在多与少的将就里,满腔热情、如愿以偿地从命了董事长的盛情难却。
我没有满足在隆重的应酬与敷衍里,我的确陶醉于实在的诚心和诚意中。
这里的牛羊肉泡馍,还真不是家乡的牛羊肉泡馍,仅仅是笼统了部分方面的一个弥补和代替,只是品名的称呼一模一样。不像进了四川,想念家乡的馄饨时就去吃抄手;到了两广,想念家乡的米皮时就去吃粿条;踏入云贵,想念家乡的饺子时就去吃云吞。因为抄手和馄饨很相似,粿条与米皮特相像;云吞跟饺子尤相仿。但它们就名称而言还是各就各位,充其量以模仿秀而另当别论。但这里的牛羊肉泡不然,非得物异名共。虽说如此,却是不足为奇的合乎情理,也是天经地义的理所应当。
是的,汉语里无奈的词语,未必不可用惬意修饰得心平气和;容颜上忧愁的表情,何尝不可用心情乐观得皆大欢喜。
在千里外的水乡江城吃饭,虽说,自己尽量的不想去打扰谁,可情谊浓浓,总是无比的舒畅人心,不管怎么热情、如何尽力,他们总是设方想法地来满足我的需求。但由于地方风味与乡俗遥远的爱莫能助,难免总是那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对鄙人次要的“可口”二字来说,自然会有些凑合与勉强。为此,多少年了,每在远离故乡的异地生活,我总习惯着竭力地去“适应”与“随和”,而且“适应”得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随和”得是那么的以诚相待。
吃饭是如此,生活是如此,处世理当亦是如此。
自奚健斌手稿
20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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