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某，男，年二十有六，氮肥厂工人。1993年10月21日初诊。齿衄数年，时剧时缓，服药已多，难臻良效。查其牙龈，未见红肿，亦不疼痛。或刷牙出血，或无故出血，甚则抿嘴吸气，齿衄亦出。并云：频频梦遗，缠身数年，以致面色无华，精神不振，蹲后晕眩，脱发，腰酸膝软，手足心热，频繁感冒。舌淡红瘦小，苔薄白，脉沉缓无力。 此肾虚阳浮，精关不固，精液外泄，实为诸病之根。急当涩精止遗，固其根本。 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合封髓丹加味治之。 处方：桂枝15g，白芍15g，龙牡各30g，黄柏12g，砂仁10g，炙甘草6g，仙鹤草24g，熟地黄15g，山茱萸15g，山药15g，大枣12g，生姜12g。3剂，水煎温服。 二诊（11月1日）：服上方3剂，齿衄已少，夜仍梦遗。舌淡红胖大，苔薄白，脉细缓无力。改用二加龙牡汤合潜阳丹。 处方：桂枝15g，白芍15g，白薇15g，龙牡各30g，附片10g（先煎），砂仁10g，龟甲15g，芡实15g，炙甘草6g。3剂，水煎温服。 12月24日患者伤食、腹泻来诊，云：齿衄、遗精均止。 按：“血从齿缝牙龈出者，名为齿衄，此手、足阳明及足少阴肾家之病”（《景岳全书·卷二十八》）。盖牙龈属胃，齿乃骨余属肾。故胃火上炎或肾虚火浮，均致齿衄。再者，阴虚阳亢，相火扰动精宫，精关失于固摄，遂有梦遗、滑精之恙。故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和营卫，调气血，燮阴阳，交心肾，安神志；合封髓丹，滋阴降火，固精封藏。然虚阳上浮，系水亏不能摄纳，故加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滋养肾阴，摄纳浮阳；加仙鹤草，收涩止血以治标。服后齿衄减少，而梦遗仍频。 二诊改用二加龙牡汤（余用此方不去桂枝）合潜阳丹，纳气归肾。方中砂仁辛温，宣中宫一切阴邪，且纳气归肾；附片补肾阳而壮君火；龟甲通阴助阳，炙甘草补土镇水，而使相火潜伏肾窟；发实“补脾固肾，助气涩精”（《本草从新》）；桂枝加龙、牡，调和阴阳，安神定志，潜镇摄纳，以治遗精。纵观全方，意在补肾填精，引火归原，固精止遗。 本文节选自《悬壶杂记3·外妇儿杂病医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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