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判官的约定（小说）

                           颂明

中午，照例喝了2两小酒。便又晕晕乎乎地魂不守舍了。

判官在伊尹的陪同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又是来带我走的？”我眼皮没抬，依然用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送，尽管酒已经见底了。

“我已经为你整整延迟一年了，本来今天是要来带你的，可是伊尹又找到阎王求情，希望再宽限一些时日。阎王要我来问你一下，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好做最后一次决定了。”

我抬起脸来看了看伊尹，说：“莫言对于汉语文学的破坏是全方位的，语言、文体以及文学的功能。如果能够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将会逐一加以剖析，但目前我的脑子里还有一些小说没有掏完。我想先全部掏出来再做这些。”

“你到底已经写了多少篇小说了？”伊尹问。

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2016年朋友在浙江替我印出来的那一本不算。18年我自己印的120篇闪小说全部的底稿还在。19年写了深圳童话100篇也没丢。21年写了100篇先锋小说，写了就丢，保存的很少，不过都是在舍得那里发的，他应当还有完整的底稿。今年写的100篇小说我取了个名字《清谭日白（系列小说百篇合集）》保存着呢。此外还有《老宋文学讲习所》和《小说论小说》两个系列，《写给汉学家的小说》一个系列，多少篇记不清了，好几十篇吧。零星的还有一些。这全部算起来超过400篇了，就算400篇吧。”

“那你下面还准备写多少篇呢？”伊尹问。

“我又打了100篇腹稿。”我红着脸说。

伊尹把脸转向了判官：“这家伙欠了人间一笔文债。不还清就会变为债鬼，还得超生回去还债。我想这次把他收回来留在身边做个书童，就不放他回人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再给他延长1年时间。到时候不管他文债有没有还完你都把他带走。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判官想了一下，说：“那就一言为定了。你在文书上具个押吧。到时我就依文拿人了。”

酒醒之后，我便将此梦记了下来。

                                2022年7月19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