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嬴(战国):秦穆公女儿,嬴为其姓氏,“怀”是因为第一任丈夫为晋怀公。
主要经历:
被秦穆公嫁给当时在秦国做质子的公子圉。后晋国大乱,圉担心王落空,趁夜逃回晋国,从而成为历史上的晋怀公。
怀嬴拒绝一同出走,坚定留在秦国,后秦穆公因晋怀公见晋怀公跟其父亲一样过河拆桥,因而接回了流亡在外的公子重耳,将怀嬴配上其他四名女子中一起嫁给了他。
重耳后来在晋国继位,为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怀嬴被接到晋国,虽为晋文公生有一子,然而默默不得宠,消失在历史画卷中。
后人评价:
有强烈的故国意识,在丈夫和父亲中选择了两全。嫁给晋文公后,受到重耳轻视后敢于捍卫自己的尊严。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生查子》欧阳修
(一)错结姻缘误白头
很多年后有个叫郑愁予的人在一首《错误》中写道: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项,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其实,从一开始父亲决定将自己出嫁之时,便懂得相伴在身边这个男人的目的。
对于父亲而言,他是一枚也许今后可以派得上用场的政治棋子,把自己安插在他身边,只是方便监视而已;然而,对于自己而言,他却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啊。
他在秦国的这段日子并不好过,身为质子,给他摆脸色的大有人在,想来他自小受过太多屈辱,故而太过小心翼翼,甚至是有的时候对自己都有所保留。
不过,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情意,也不能这般轻易放下。
着红装,披盖头,和其他四位女子一起做新娘,嫁得那乱世的流浪王子快六十岁的姬重耳。
心中偶尔还是有想过那个已经是晋怀公的人了吧。只是现在,爱过的那个人走了,不爱的人来了。
还记得那一天,内殿中灯火明亮,映得圉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清瘦的面庞略略有些兴奋,仿佛是有什么值得告知众人的大事要宣布。
虽然早上得到线报说秦国国君病重,看来是有拥立国君的趋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却是他跟自己告别的日子。
圉对自己说:“我母亲是梁国人,现在梁被秦国灭了,我在外自幼受尽秦国人的歧视,在国内又孤立无援。父亲现在病重卧床不起,我只是担心,晋国大夫会更加看不起我,改立其他公子为太子。”他一把拉过自己的手,急切道,“俗话说,飞禽走兽死也落叶归根,我死也要死在晋国,咱俩一块走吧。”
心中未曾料想他会出此下策,按说,如果急着回去即位,那么父亲手里掌握了这么大一颗棋子,自然是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他,为何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呢?
只是这样的时候他还能想到自己,准备带自己一起离开,那么说明,这么多日子里,他对自己终究不是虚情假意的。
其实他的话里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句:“跟我走。”
千言万语都凝结在这一句话中,所有的感情也都在这一句话中表露无疑。《左传》用短短的一句话,概括了怀嬴与圉之间这些年的所有感情。
不是没有过一刹那的冲动,就这样随他奔逃,患难与共,最终共享荣华。然而忽然冷静下来,这样做对他对自己有何益处呢?
我们不是那吟着“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的乡间小情侣,奔逃天涯。父亲将自己嫁给他的初衷便是出于秦国最大利益的考虑;而这样地离开,对他成功即位的胜算有多大?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也许是自幼在国家内接受戎狄等游牧民族的影响过深,母系遗风较重,自己对故国的情感竟是那么不可割舍。
故而略略有些赌气,也有些希望他能够有所担当地留下然后借助父亲的力量回到国内,自此秦晋两国处处交好。
因此,默默拉开他拽着的自己的衣袖,不急不慢道:“你是一国的太子,现在受了委屈。父王把我嫁给你,为的是稳住你的心。现在我牵绊不住你,是我的罪过,要是和你走了,就是背弃父王,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了,就是违背夫妻的情义。我什么都不能做。虽然我不和你一起逃,我不声张也不拖累你就是了。”
不能随他离开,只是埋怨他的不明智;对他说自己不会声张,只是希望他能无所怀疑,如果事发,自己也可以对他帮助。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如同林平之终究还是负了岳灵珊,不知圉是否是因为当人质当怕了,怕父亲不放他回国;抑或在秦国呆久了,怕晋国人把他忘了。
他仿佛是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头脑里始终徘徊着他最害怕出现的情况——自己失去了晋国的继承权。
后来,他化装成羊皮贩子,连夜搭了个夜班船,逃回了晋国。听得下人来报,还好还好,他赶上了葬礼,顺理成章,没有争议地当上了晋国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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