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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五年(162年),长沙(治今湖南长沙)、零陵(治泉陵,即今湖南零陵)等郡的少数民族起兵造反,先后攻入桂阳(治郴县,今湖南郴州)、苍梧(治广信,今广西梧州)、南海(治番禹,今广东广州)、交阯(治龙编,今越南河内东天德江北岸)等郡,“交阯刺史及苍梧太守望风逃奔,二郡皆没”(《后汉书·度尚传》)。东汉朝廷“遣御史中丞盛修募兵讨之,不能克”(《后汉书·度尚传》)。不久,应募当兵的豫章艾县(今江西修水西)人六百余人,因为得不到赏赐,也起来造反。他们焚烧长沙郡县,“杀益阳令,众至万余人”(《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五);荆州刺史刘度前往镇压,也被击败。汉桓帝诏令公卿推举代替刘度的人选,尚书朱穆推举右校令〔右校令,掌右工徒,秩六百石,属将作大匠〕度尚。于是,度尚被汉桓帝任命为荆州刺史。
在上虞县令任上,度尚为政严峻,善于发觉坏人坏事,官吏百姓都称他为神明。后来,度尚升任文安(今属河北)县令,正赶上疾病流行,粮价腾贵,出现了很多饥民。度尚开仓放赈,救助贫病之家,很多百姓都得到救济。因此,当时度尚的声望很高,成为天下名士,号称“八厨”之一(《后汉书·党锢列传序》:自是正直废放,邪枉炽结,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当时朱穆任冀州刺史,曾来文安巡视,见到度尚后非常看重他。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推荐度尚任荆州刺史之举。
度尚到任后,亲自操劳军事,与部属一同训练;同时广泛招募少数民族百姓当兵,补充部队。部队休整一段时间后,度尚率军进击那些造反的草寇。他明令悬赏,鼓舞士气。士兵们受到鼓舞,士气大振,把贼兵打得大败,投降的有几万人。
桂阳惯贼头领卜阳、潘鸿等受到度尚的打击,被迫退入深山,凭险顽抗。度尚率军穷追数百里,叛军避入南海郡境内。度尚穷追不舍,三战三捷,缴获很多珍宝。卜阳、潘鸿虽屡战屡败,但党羽还有不少。度尚意图乘胜进剿,一举平息叛乱,但官兵们的口袋中已装满了金银珠室,人人不思再战,个个莫有斗志。
面对这种情况,度尚知道自己已经很难调动自己的部队了:“缓之则不战,逼之必逃亡”(《后汉书·度尚传》)。对他们放任自流,他们就不会努力作战;对他们逼得太紧了,他们肯定会逃亡!
既不能放任自流,又不能逼得太紧。怎么办呢?度尚苦思良策。
苦思冥想之下,度尚终得良策。
一天,度尚当众宣布说:“卜阳、潘鸿二人乃是惯匪,为非作歹已近十年。他们十分狡诈,深谙攻守之道。如今我军兵寡力弱,而且连连征战,早已疲劳不堪,所以不能轻易发动进攻。我正在调集各郡兵马前来增援,待援兵到达后,再合力围剿贼人!” 他又同时宣布:援兵来到之前,弟兄们可以多多休息,养精蓄锐;也可以习武练功、上山打猎。
命令一下,各营官兵无不欢天喜地。开始几天,官兵们尚有所顾忌;几天之后,上山的上山,打猎的打猎,白天几乎倾营出动,晚上则又吃又喝,闹得不亦乐乎。
众人听罢,群情振奋。度尚大喜,下令秣马厉兵,又让三军饱餐一顿。次日清晨,度尚披挂上马,率军直扑卜、潘二贼的山寨。卜阳、潘鸿只道是官兵还在吃喝、行猎,又自持营垒深固,所以没有丝毫的防备。度尚率众乘虚而入,大破贼兵,一举踏平匪巢。这是延熹七年(164年)五月的事儿。
度尚所用激将之法,在今天看来并不怎么光明、高尚,但面对缺乏教育与训练的临时招募来的乡兵,却不失为提高他们作战积极性的一种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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