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表现在其政治斗争上的驾轻就熟。
“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至于诱导犯罪,然后捕杀者则是袅雄。从成都传来捷报时,司马昭不愿看到钟会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以上善若水的胸怀,极力制止其做灭族蠢事,其用心可谓仁厚。他一边调兵遣将,一边请旨封钟会为司徒,赠爵县侯,增采邑之地万户人口,还将其二子封为亭侯,采邑各千户。同时写信给钟会:“我担心邓艾不肯服罪,特派遣贾充率领万余轻骑入斜谷,屯乐城;我自领10万大军驻扎长安,咱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
这封措词亲切委婉、开诚布公的书信绝妙至极,堪称政治斗争中的书信经典。分明是断绝钟会掠取关中的后路,拉开准备决战的架势,以此警告钟会不要心怀二志轻举妄动,但是,却又不予以点破,给对方留下改弦更张的机会和重新见面、和舟共济的余地。由此,司马昭不仅表现出杰出的军事才能、知人善任的才能,更突现出宽厚聪敏的仁智之心。
按说,贾充、司马昭两支军队已经扼住了钟会叛变的咽喉,钟会如果谋反,必然成为瓮中之鳖。他唯一的出路,是让叛变阴谋胎死腹中,保全大节班师返回。然而钟会不作此想,反而加速了叛变进程:“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汉,不失作刘备也。”
事实正如司马昭预料的那样,钟会谋反后,不仅魏军反对,连蜀汉降官降将及士兵也不支持。兵变发生后不久,钟会及其亲兵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艰难中的残忍之心
那么,如此有“仁智之心”的司马昭,如何成为“路人所知”的野心家了呢?
在曹丕之孙、高贵乡公曹髦登上皇帝宝座之后,皇权与军权分置的事实已无法弥合,只能酝酿成暴力,并以暴力求得统一。曹髦对大权旁落忧心忡忡,诚如《晋书·文帝》记载:曹髦以为,司马氏父兄三世在中枢掌握实权,政令已不由己出,更担心将来被废黜蒙受羞辱。于是,他一方面再封司马昭为丞相,封爵晋公,加赐九锡(专制社会中,皇帝对大臣封官加爵到无以复加而又不得不笼络时候,就赐给车马、衣服、乐则、朱户、纳陛、虎贲、弓矢、铁钺、秬鬯等九种物品);另一方面,又在暗地里做着夺回权力的准备。
自嘉平元年(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洛阳政变,掌握了曹魏王朝的军政大权,中经司马师巩固拓展,至正元元年(公元254年)司马昭弟袭兄职,司马氏在军队和政权中的基础已相当稳固,即便皇宫也在其掌控之中。这时的皇帝曹髦,真正是外无兵将内无臣宰的光杆司令,他能做什么准备?无奈而又焦躁中,他召来自认为可靠但手无权柄的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四人一起密谋,他愤愤地说:“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其辱,今日当与卿自出讨之。”这段话,前一句是情绪话,后一句是牛皮话,合四人之力,不过是羊入虎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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