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费尔多·丘特切夫
译/朱宪生
品/jojo
我的朋友,我爱你的明眸:
当你忽然把它们扬起,
闪耀着热烈而神奇的光辉,
像天空中掠过的一道闪电
急速地打量着你的周围……
可这样的眼睛却更有魅力:
在那狂热接吻的瞬息,
当它们垂得很低很低,
透过那低垂着的睫毛
淡淡含愁的希望之火在战栗……
1936
Люблю глаза твои, мой друг
Люблю глаза твои, мой друг,
С игрой их пламенно-чудесной,
Когда их приподымешь вдруг、
И, словно молнией небесной,
Окинешь бегло целый круг...
Но есть сильней очарованья:
Глаза, потупленные ниц
В минуты страстного лобзанья,
И сквозь опущенных ресниц
Угрюмый, тусклый огнь желанья.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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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我的奥列尼娜
她的眼睛可不是这般!
那里有多么深思的性灵,
有多少雅气的单纯,
有多少缠绵的语言,
多少柔情和多少幻梦!
……”
普希金笔下,女孩儿的眼睛是拉斐尔画作里的天使的眼睛,充满童稚,坦白和无邪,仰望着你如同仰望着上帝。
像是命中注定,骑士们总有人要与普希金“决斗”,要么是狡猾的彼得堡近卫重骑兵团军官丹特士,要么是普希金无比赏识的丘特切夫。前者要了普希金的命,后者,更温和地留下了与普希金的诗同样美好的诗篇。
西方世界里,围绕美女海伦的战争并非只有一次,普希金与丹特士的决斗自然为人所称道,1936年冬天,事先约定好的在雪地里的那场决斗,让人们认识了一位真骑士。
而文人骚客之间的诗作酬答,也别有情趣。可能是要同普希金争论什么样的眼睛更美,什么样的心灵之窗更让人怦然心动,丘特切夫深情地写下《我的朋友,我爱你的明眸》。
诗人没有去描绘静态的眼睛,而是着意捕捉动态的眼神。他用“忽然”“扬起”,“闪耀”“光辉”等词语传达了一次美妙的袒露,如同闪电,击中了看向这双眼睛的心。
电影《美国往事》中有一段黛博拉在仓库里独自舞蹈的片段。那双明眸“忽然扬起,闪耀着热烈而神奇的光辉,”少年时代的“面条”躲在酒吧的厕所中,被这天空中掠过的闪电击中,从此,他的心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黛博拉。
眼睛确实有魅力,你深深爱着的人,即便她不经意的抬眼,也会让你沦陷,而你对她的爱意,即便不用言语,也会从你的眼睛里跑出来,跳跃在她的身上,不舍得离开。
诗人说“这样的眼睛却更有魅力”,经历狂吻,经历如涛水般倾泻的爱吻之后,节奏变的舒缓,诗人的热烈的激情和浪漫的温存在两节诗歌里呈现了不一样的美妙。
狂热的接吻,低垂的眼睛,还有透过睫毛闪烁着略带忧郁的希望之火……
这双眼睛更美丽、更迷人。她们充满温情,散发幽香,月色笼罩之下无限羞涩。月光如水,美人在身,繁星朵朵,通透万分。
恩格斯曾撰文说,爱情,是在骑士与有夫之妇通奸过程中产生的。
我想,那位骑士在吻她深爱的有夫之妇时,一定要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才是骑士的皈依,眼睛里既可写尽贪婪,也能溢满幸福。
读了丘特切夫,他的伯乐普希金会同意,经历狂热爱情洗礼的温柔的眼睛比他笔下童稚无邪的眼睛更迷人,你会同意恩格斯,会同意一位骑士在如水的月光下,对他想要守护的夫人深情告白:
我的朋友,我爱你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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