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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 衣 御 史 (长篇历史故事连载):5 计抗苛税

        “岭南踞二虎,

 吃人不吐骨。

 衙门有刘长(钅),

 深山有瘴雾。”

   以上是当时流传于民间的一首打油诗。

     这衙门虎刘长,何许人也?他正是当时盘踞五岭的南汉国君。其祖父刘隐原为唐末清海军节度使,掌岭南两广军政大权,死后交权其弟刘岩,公元917年在广州称帝,建南汉国。后传位其侄孙刘长(钅)。此人奸猾暴戾,无恶不作,为取悦妃嫔,他曾让囚徒与猛虎斗狠。又贪财如命,疯狂征收各种杂税,违者杀头,苛政猛于虎也!

    周渭时期,恭城属昭州,昭州属五岭,五岭属刘长(钅)。故恭城人民身置水深火热之中,苦难重重,难以生计。

   恭城,原名茶城,田宜种水稻,地宜种果蔬,山宜产绿茶。要说特产,以绿茶为最。尤其是那里的清明、谷雨茶,清香绵长,润口柔喉,消暑化瘀,是为珍品,古以茶得名,谓之茶城。茶城人靠种茶为生者不为少数。每年产下的香茶,除留下一些自家饮用外,大多上市交易,换钱购粮购物,维持生计。而刘长(钅)的官僚衙门苛征茶税,税率增了又增,加以各类罚沒收缴,巧取豪夺,搞得茶农一年辛劳收益甚少。对此,劳苦民众曾抗议过,抵制过,但最后都被抓去打的打,杀的杀,关的关,受尽迫害。

   生长在那个时代的周渭,心中不平,激愤不已,也曾几次组织路口村民众集体抗税,却几次被县衙关押罚款。他仰天长啸,曾经愤然挥笔状告县衙违法征税,欺压百姓。却每每石沉大海,告状无门。妻子莫荃是个机灵人,她劝周谓说,鸡蛋碰不过石头,你跟他们硬斗当然不行,县衙的这帮子税丁也有受苦人,跟他们来点软的,也许会可以利用…

    某年,春茶收成不好,茶税不减反增,茶农实在无钱交税,官府却三天两日派税丁下乡催交,并限日完税,否则抓人入牢。路口村民众忧虑重重。周渭心生一计,对乡亲们说,以前我们强行抗税,胳膊扭不过大腿,吃过大亏。这回我们跟他们斗法子,也许能行。于是,如此这般地与大家商量了一番……

   某日,探得县衙又要派人到村里催税,周渭等人在离村口一里之地的凉亭等待,待两秽丁走近,将他们留于亭中,曰:村里昨日有人新染瘴病,为防传染,人畜一律不得进村。两税丁一听凉了背皮。当时,恰逢后山传来送葬锣鼓声、哭丧声。周渭道:二位税官,你们看,俺村刚死人,得的是瘴气病,前一天还在山上摘茶叶,第二天就死了。今年春上雨水多,山中瘴气特重,茶叶也被染上,我们不敢去摘茶了。所以,你们最好别进村了,以免染病。

   两税丁说,那你们今春的茶税怎么交?

    周渭说,哪还有钱交税,村里快饿死人了。要不,我们交茶叶当税钱,可以吗?

   税官:不行,不行……我可做不了主。

  周渭即从衣口袋掏出几个铜钱,分别塞到税丁手里,说请二位回去向当官的说个好话,税钱以后再说吧。

   二税丁一是怕进村染上瘴病,二是得了实恵,便 说了句“回去报官吧”,转身走了。

   各位看官,周渭说到的山中瘴气,真是那样邪乎吗?其实不假,那是春夏雨雾季节,深山老林中形成的一种毒气,初起时雾气遮天,渐成黑烟,迷漫山野,人畜吸入,毒浸肌体,头脑昏怅,上呕下泄,轻者臥床不起,重者不治身亡。所以被当地人视为岭南“二虎”之一。瘴气漫延之季,当地衙门官员闭门不出,怕染瘴病也是真情。后人还著文“五瘴说”,痛斥过当朝官人畏瘴如虎,不办民事的恶行。

    所以,当时去路口村收茶税的税丁,被瘴气吓退后,不知回去如何搪塞衙官的,终归是那年再也无人去路口村催交茶税了。路口村逃过一劫。

    欲知续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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