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在遥远偏僻的西山乡长州教学点教书,一晃快三年了,她都把长州当成了家,把孩子当成了宝,开学的一幕却带给她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放了一个最长的寒假春学期又开学了,她坐车绕过一个又一个S弯,翻过一座山,越过一道弯,兴致勃勃地赶往长州教学点,即使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仍想念那绿树掩映中的学校,那条美丽的小河静静流淌在学校几米外,学校边是错落有致的依山而建的几栋民房。学校不大,一栋教学楼,一个四百平米的操场,设施一应俱全,她一个老师加6名学生。
她下公交车后,去乡中心小学骑电动车匆匆赶到学校,近校门的一幕让她的心都凉了:把门的“铁将军”早已被砸坏,铝合金铁门大打开,两扇门的闭合处也被车辆撞瘪了,校园内红红的鞭炮屑、瓜子花生壳、零食包装袋、纸巾布满了每个角落,两辆小汽车停在操场上,男女厕所便池里的大便、纸无人提水去冲。开学的兴奋被眼前的狼藉吹得烟消云散,想念开学的心掉进了冰窟。
小琴放下行李就着手整理自己的窝,她又想:这么脏的校园把学开起来就得搞一天的卫生,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呀,放假前自己就安排了一个老人守校,村民们要到校园里来办酒宴,可以打电话叫老人来开门呀,为什么要砸坏门锁?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觉得应该向村主任反应反应。
小琴满以为他们会来打扫校园的,就先把自己的卧室和厨房整理好,慢慢地等他们来扫,下午五六点了仍不见有人来清扫校园。她只好操起竹扫帚左一下右一下地扫着七零八落的垃圾,好像要扫走自己一年的霉运。
夕阳拖着疲惫的身子渐渐滑落,黄昏的西山乡长州村,炊烟袅袅,屋顶的白烟轻飘飘地缭绕升腾渐渐远去,归巢的鸟儿啁啾鸣叫,宽敞的校园暮色渐浓,小琴心感凄楚。站在自己点燃的一堆垃圾篝火前,凝视着殷红的火苗“呲呲”地燃尽,感觉不到温暖。
第二天,小琴骑电单车去乡中心校领了课本,学校对面的村民拿了一把锁来锁在大门上,把钥匙交给了小琴。小琴看着那把比原来小一半的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有当面说穿,心里想:或许村民们觉得现在疫情已经放开,校园就应该打开门让他们用,何况地盘又是他们村的。可谁又想过她的难处呢?
下午上课了,她把6名孩子带进教室,把新课本发给大家,先为 二年级的4个孩子上了两节课,第三节课时二年级的孩子自习,帮一年级孩子上课。晚上煮了饭菜又没有胃口吃,胸口隐隐作痛,胃有点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又想到自己那么努力地教书,那么关爱孩子,村民竟这样对待她,她特别难受,吃不下,躺着又睡不着,她想:我还是请假去县城看看病吧!当晚就打电话请了假,第二天坐车到医院做了检查,拿了药,去了同学家。
同学见了她说:“你做老师,一身弄得这么赃,难不成还种地了?”“一言难尽。”小琴把一肚子苦水向朋友倾诉,朋友一边帮她出主意,一边劝慰她:“你一个人在那偏远的村小教两个年级,本来就辛苦,他们还把校园搞那么脏,你就装一个摄像头,看看谁那么不道德,你处理不了可以打电话给上级领导处理,怕什么呀!……既然出来了,我陪你去逛逛街,买件漂亮的衣服,明天你才进去。”
小琴在同学的陪伴下买了一件漂亮的羽绒服、一些化妆品,她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转悠了大半天小琴的心情好了,身体的病也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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