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耄耋之年,任文祥的思维、口齿依然清晰。“池塘有半个篮球场大,水不算清,有点黄黄的,里面养了一些鲤鱼、乌龟。夏天,我们下水游泳,一到冬天,就站在塘边上,拿养鸡的罩子捞鱼,等着哪个笨鱼撞上来,嘿嘿,哪个抓到算哪个的。”那时的任文祥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不料,纷乱战火接踵而至。1949年,还是学生的任文祥在逃难中与家人失散,一路逃到越南,3年后改赴台湾,成为小学老师。
一别就是38年。1987年,任文祥从台北经曼谷、香港,辗转3天才回到武汉,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和妹妹。
那时,任老的妹妹家里没有彩电,更别提冰箱和空调。临走前,任文祥把能留下来的东西当礼物全留下了:夹克衫、T恤衫、太阳帽,甚至抽下腰上的皮带,“没想到内陆还这么困难,没有准备”。回台湾时,他只剩下身上穿的一套衣服。
昨日,记者拿到任老先生外甥孙女彭思瑶写的一篇作文《舅爷爷回家》,讲述了他近20年多次回乡的经历:
“头几年,舅爷爷每次都会带几大包他们那里的衣服,有的新有的旧,送给我的衣服好多是名牌,穿上别提多漂亮啦,还有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以及味道好极了的饼干”。
“等我上小学以后,我发现舅爷爷带来的礼物在武汉的商场里逐渐都有了,舅爷爷说我家的电器比他们家还要现代,吃得也比他们丰富。现在,舅爷爷却是轻装而来,大包小包带回去。”
(记者杨菁 龚平 通讯员周传燕)
■记者寻访
经过多次翻修面积已是当年的4倍
池塘清如许 城铁擦身过
任老先生惦记的池塘,在任德升湾边上。
寻访这口池塘并不难。在乌龙泉街土地堂社区,只要说找任贤齐的老家,大家都会往东一指,“就在新开的城际铁路那边,有一条通到湾里的路。”任老先生当年所住的村湾属乌龙泉街建设村西任德升湾,但见一条柏油路直通村湾口后,接一条水泥路延伸到湾里的老村落。
这条约300米长的水泥路就是当年任老先生父子的善举。马路的不远处,是武汉至咸宁的城际铁路乌龙泉站。
建设村的退休老支书任文质,今年已74岁。他少年时与任文祥相识,曾一起捉鱼摸虾:“后来文祥读书走了。”得知老友挂念着那口水塘,他哈哈一笑,往村湾路口一指:“在咧,就是村口那口塘,不但在,而且越变越大了。”
老支书说:“文祥说得对,整个湾子就靠这口塘。”这口池塘现有近半个足球场大,塘水清幽,塘边的油菜花怒放。在老支书的记忆中,历年来,塘至少经过4次翻修,面积已是当年的4倍。池塘主要解决附近农业用水灌溉。
池塘周边干干净净,未见一处垃圾。老支书介绍,任德升湾全部是农田,没什么污染。
老支书的印象中,这个去了台湾的老大哥至少回家乡七八次,每次回来善举不断。任贤齐曾在其带动下,在家乡捐资20万元,建了一座乡村图书馆。最近的一次,“任老大哥在任德升湾后山上重修了父母的坟墓,老人还是想叶落归根。”
面对海峡那边的牵挂,老支书任文质发出邀请,当年那位辗转3天回乡的老大哥,现在半天时间就能回到家乡,“坐飞机,转城际铁路,就在乌龙泉站下。下了火车,就能找到塘。”(记者杨菁 龚平 通讯员周传燕)
26日,微博大V、《日本新华侨报》总编辑蒋丰第一时间发出了该报参与此次活动的微博。29日,蒋丰在与本报记者的微博互动时表示,“我们报社有两名武汉人!欢迎采访!”他在随后的几条微博中表达了自己的乡愁:“我的乡愁,在北京的胡同里,在河北定兴县的田野间。”“我在定兴县贤寓村生活过。那里有我青少年的岁月。想念啊!”“我当年在第十生产队所在地。那里的老乡都还知道我的。我那时吃的是棒子面饽饽。”
蒋丰的微博引发许多海外武汉人的热烈响应,纷纷留言表达支持和期待。@武汉本色17说:我想参加,但不知如何参加。@杨州章栎说:我们一大家子都来自武汉,如今,我们全家遍布上海、南京、法国、德国、美国等,希望能参与。也有许多海外武汉乡亲在微博中述说乡愁,@傲骄的成哟哟:我想念武汉红钢城的老房子,我出生的地方,9街坊的滑滑梯和橘子树。
日本《关西华文时报》总编辑丛中笑在与记者的微信聊天中,回顾了他2005年来汉向武汉保卫战英烈献花的情景。他说:“武汉是一座伟大的城市,一座英雄的城市。让世界铭记武汉大会战为人类反法西斯战争作出的贡献,向英雄的城市敬礼。”“我在寻找武汉的灵魂和英雄,这不正是最深刻的乡愁么?”他表示,日本《关西华文时报》会在日本寻找武汉人,采访他们的乡愁,写成报道发给长江日报。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