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得有点出奇,我早早的就爬上了床。看看电视,可偏偏还在唱熊天平的《火柴天堂》,感觉上确实是冻得直哆嗦。真不知道明天这个鬼天气会不会有所好转。
“一品,你的电话。”
“知道了,你那里挂了,我这里接。”我从床头找到了我的小电话,“喂!谁啊?”
“阿蒙。现在有没有睡觉啦?”
废话!能接电话还能睡觉?当我是超人?
“准备睡觉了。天气太冷了。”
“我们去上海吧!”
“明天吗?好啊。我正好明天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无聊的要死。”
“是啊。现在几点了?”
“12点就要到了。明天周末睡得可以晚一点。”
“哦。那就是说明天就要到了。”声音我总是觉得有点诡异。
“……你……什么意思?”我后悔真的不该问这个问题,我可能又中了一个圈套了。
“明天去上海啊。”
“哪我今天就要早点睡了。晚安!我挂了。”我想我还是挂了为好。
“等等……你下来。我们现在在楼下了。”
“你们想干嘛?”我问道。
“去上海啊。”理所当然。
“不是说明天吗?”我吃惊的问。
“你看看表。现在是几点钟?你现在起床,刷牙,洗脸,到楼下正好可以到12点过一点点。对了,你再叫上小贝贝。我们需要多一些的男生来保护。”电话喀嚓就挂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品,怎么了?是谁的电话?”尾巴问。
“没什么。你知道现在外面几度?”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明天有零下三度。现在可能就差不多了。”
我呻吟了一下。有没有搞错!这帮女人这么能折腾!
风好象变得大了起来。当我把贝贝从他那温暖的小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他的神情好象要杀人了似的。可是当我告诉他朝阳也在下面等的时候,他的速度马上就加速了,好象奥迪A6?!
走出宿舍门的时候,我彻底的后悔了。
“你们来了。”阿答说。
“怎么才来?”海燕大声的说。
“我还以为你们会再慢一点呢。”成霞在一旁。
“总算出现!”阿蒙兴高采烈。我听着有种象是阴谋得逞的意味。
我的鼻涕好象要流出来了,我使劲的嗅了一下。
“怎么这么恶心!”丹丹尖叫。
“我刚从我温暖的被窝里被你们拉出来,居然还这么没有人性?”我咬牙切齿。
“好吧,走吧。”阿蒙说,“你们都带了什么东东来保护我们?”
“什么东西?我还用带东西吗?我可是柔道黑带!”我用大拇指搓了一下我的快要流出鼻涕的鼻子,鼻涕正好流了回去。
“我带了。”小贝贝说,一边还从背上的背包里扣出一把日本短刀。
有没有搞错。我知道我看他的眼光象是在看一个怪物。
一帮女人彻底尖叫起来。
“天哪!”成霞做昏倒状。
“谋杀啊!”丹丹逃跑马上就要进行。
朝阳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的神情不用言表,彻底的流露。
我咽了一下口水:“有没有开锋?”
“嘿嘿……”小贝贝笑得有点尴尬,“还没有。基本上这个是一个废铁片。”
“去死!”基本上是同时,众女子大骂。
十分钟后,在校门口。
天上的星星很闪,月亮确实若隐若现。可是刺骨的冷风却让我一直在哆嗦。
“现在好象没有车子去上海的。”我一边搓手一边说。
“是呀。没有车子了。我们怎么去啊?还是回去睡觉,天亮了在走吧。”贝贝跺脚。
“有人说要坐车!”阿蒙回头大声说。
一堆女人顿时笑成了一团。
虽然现在天还没有亮,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是一头雾水,背脊上开始流出冷汗,凉凉的。
“谁说要去坐车?”阿答反问。
“就是!”丹丹一边搀和。
“我们决定……”海燕看了一下几个女人,“我们要步行。”
天边响了一个霹雳。我转过头问贝贝:“你听见她们说什么?”
贝贝看着我,眨了几下眼睛。
“有没有听见有打雷的声音?”我只好转头问成霞。
“没有!”回答得斩钉截铁,“晴天霹雳是很少见到的。今天估计不太可能。”
“从苏州步行到上海?是去安亭吗?”我抱着一丝侥幸。安亭就要好了,只要过条马路就可以了。
“不是。我们去看黄浦江的夜景。”海燕语出惊人。
彻底失望!我指天骂地。老天真是不公,居然让我遇见这么几个女人。这几个还是不是人?我觉得有种冤鬼缠身的感觉,于是打了一个激灵!好恐怖!
过安亭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当我们到了黄渡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半死的状态了。几个女人早先的雄心壮志已是过眼云烟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前途真是渺茫无比!现在我们还只是走了一点点路。遥远啊!
我脚底的鸡眼开始痛起来。我其实应该换双运动鞋出来的,居然还穿了双皮鞋?真是失策!转头看看,原来没有人还能直立行走了,都是东歪西倒。
“怎么办?”我一屁股坐在了高速公路的中央,现在根本不用担心有车子撞过来了。
心理学的暗示效应果然十分有效。在我这一坐的影响下,集体瘫痪了。
“回去吧。”贝贝说。
“现在是三点钟。”成霞看了看手表。
“现在回去好象有点晚了。恐怕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阿答说。
“所以,不行!”阿蒙大声喊,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她已经强弩之末了。
“我们要坚持。”丹丹的声音听来有点哭腔。
嘿嘿……我暗笑。死要面子:“我的脚上有鸡眼!我现在是伤员了。”
“还指望你来保护我们几个美女呢。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了。”海燕眼睛里居然还有些小小的不屑。
“就是”成霞。
“要是有色狼来了。你还不第一个逃跑了!”阿蒙说。
“他?有我们跑得快吗?”海燕说。
“哈哈……”贝贝大笑。
“你们怎么想到要半夜步行去上海看黄浦江的?”我问。
“想疯狂!”成霞说。
“而且还要彻底疯狂一下”阿蒙说道,满脸自豪的神情,“以后我就对我的孙子说:‘孙子啊,你知道吗?奶奶在大学的时候步行从苏州到上海!而且还是半夜’呵呵……”笑声中尽显疯狂本色。
“那现在咋办?”我问了。
咳!笑到一半,呛了!脸被憋得通红:“死人!不能让我笑完了再问吗!要扫我的兴的啊?”
“可是……”贝贝说,“这个很现实呐。”
啪!可怜的贝贝!后脑勺被几个恶毒的女人痛抽。我的脖子缩了一下。好痛!
……沉默了好长的时间。眼珠子在马路上滴溜溜的转悠。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打车”成霞对阿蒙说。
“可是没有车子啦。”阿蒙小声的回答。
沉默了!
远方有鸡叫的声音。不知道谁家的鸡会在三点叫?半夜鸡叫,周扒皮?!嘿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神经!”丹丹骂。
“有车子来了。”我说。其实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我直觉上想来,我要转移她们骂我的注意力。话一说口,我马上后悔。车子在哪里呀?我要死了。会被这几个女人的口水淹死了!
上帝保佑!我祷告。
啊哩啊多!(意为谢谢)阿蒙居然还说了一句日语。
天灵灵,地灵灵。贝贝像个神棍。
啊!~~
惨叫!狂笑!贝贝在马路上奔跑。
“有车子了!”阿蒙说,“我看见了。”
我看着远方的车灯。难以置信!我可以通灵?不可能吧!
车窗外的路灯现在看来格外的美丽动人。在人民广场上,车子停了下来。下车的时候欢呼成一片。在付了车费后,数十条腿在南京西路上奔跑起来,围巾开始飘起来。红的,蓝的,花的,像彩虹一样。
“黄浦江,俺们来啦!”贝贝在江边大叫。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过往轮船的汽笛长鸣声中。
夜景看来是如此的美妙,夜风想来也温暖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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