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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上海人排外?真是天晓得!

最近上海“拆违”,整顿取缔“群租房”,又有人在放空气了,说什么上海又在“排外”了,有些人一谈起上海排外、上海男人是小男人,就象是扎了吗啡,立即就嗖地勃起,眉飞色舞、津津有味,比起不会射门的国足可是精神多了。
这世间,空泛的大道理其实最没有道理。历史上一页页的荒谬与不堪,往往多是因为受到隔靴搔痒的道理所蛊惑,刻骨铭心的真相反而显得那么苍茫辽远。说改革开放30多年,要从身边的变化说起,对嚷翻了天的“上海人排外”这个话题,老青松不去讲那些空洞无物的大道理,也从身边的人和事说起,看看上海人是如何与外地来沪人员在日常的生活里共处的,看看到底是上海人排外,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问题。

上海开埠时人口不足10万,至1949年解放时,上海人口为520万,现在大约有2400多万吧,还不包刮“漂”在上海的几百万人。数据表明上海是个实骨铁硬的移民城市,是个最具代表性的“海纳百川”的城市。如果上海排外,就不会有今日的上海,充其量还是一个漁港而已。一个百分之八十是移民的城市说它排外,不是闭着眼睛说胡话,就是吃饱了撑的,没话找话说。

说起排外,老青松倒是可以举两个例子。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上海捲烟厂有一批工人支内到**捲烟厂,帮助提高其捲烟质量。文化大革命一开始,这些上海工人就成了第一批受冲击对象,厂里厂外贴滿了“打倒上海资产阶级工人”的大标语,理由是这些工人家里有从上海带去的五斗橱、大衣櫃、三五牌台钟,他们过的是“资产阶级生活”,因此就成了应该被打倒的“资产阶级工人”,其中男工技术好的,女工长得漂亮的更是首当其冲成了批斗对象,理由是技术好的上海男工使当地男工抬不起头来了,是资产阶级专了无产阶级的政﹔至於长得漂亮又烫了一头卷发的上海女工按上一个“资产阶级臭小姐”,是“香风毒雾”、是“化装成美女的毒蛇”,更似乎斗得理由乓乓响了。最后不了了之,就公开驱赶欧打上海工人,刷出大标语,要“上海资产阶级工人滚回上海去”,许多上海工人是连夜逃回上海,我的一个邻居老王是八级钳工,专门负责捲烟机的维护保养,他是浑身伤痕累累光着脚丫子逃回上海的。
“一片红”时,知青们唱着歌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是贫下中农並不欢迎他们,别说是条件较好的农村,即使是穷山沟也不欢迎,理由是俺这疙瘩不要外来的伢儿。为了赶跑这些外来的伢儿,派最重的活,给最少的工分,於是这些外来的伢儿活不下去了,只能逃走,於是贫下中农们也时兴起了“串联”,甲生产队对乙生产队说,那些外来的伢儿被我们赶走了,你们呢?乙生产队於是神祕地说,差不多了。这些事情不光是上海的伢儿们碰到过,我想其他城市的伢儿也应该碰到过吧?

小区北门口有个修自行车姓张的安徽人,四十来岁,一来二去,老青松与他搭上了讪,老青松有次请他修车时问,都说上海人排外,你有感觉吗?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上海人对我们诚实劳动的人都很客气,很尊重,上海人反感的是那些偷盗扒拉的人,这种人不要说上海人反感,就连我们这些诚实劳动的人也瞧不起他们,丢我们外乡人的丑。

小区南门口有个修鞋修伞的老皮匠,江苏淮安人,前些时物价上涨时,他也跟风涨了,补一个鞋跟从五元涨到拾元,有人说﹕老皮匠,侬涨得结棍格,翻一只跟头。老皮匠翻翻白眼说﹕样样涨,我不涨怎么行?我也要吃饭!最近物价回落了,有人对他说﹕老皮匠,現在物价跌下来了,侬修皮鞋为啥只涨不跌?老皮匠眨着眼说:你们上海人有钱,不在乎这几个小钱的。有人说:老皮匠,侬欺负阿拉上海人。老皮匠狡黠地斜着白眼说:欺负你们上海人的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
和我同一层楼面有一对作为人材引进,从湖北来上海的夫妻,男的是个硕士生,女的是博士生,因我老伴的祖藉也是湖北,故而交往较多,有時一起喝茶谈起上海人排外这个话题,夫妻倆笑着对我说﹕“说上海人排外的,一种是在上海混得不好的,不检查自己的主观原因,就把屎壳郎往上海人头上丢﹔还有一种是根本没来过上海的,我们回湖北老家,就有人对我们说,上海人排外排得厉害,你们怎么会站住脚的?听了这话我们就问,你去过上海?回答是没有。没有去过上海,却说上海排外,那不是笑死人吗!”

现在上海市中心,许多地方实际上已经空心化,许多老上海人,随着动迁大多已经搬到郊区去了。最近青松经常去曙光医院去看病,淮海路上已经少见了过去悠闲逛街、悠闲购物的人群,许多实体商店处于生意清淡的尴尬境地,这除了电商的冲击以外,一个空心化的地区,还谈什么商业人气。因此老青松认为旧区改造,不能将老上海人都搬出市中心,一个没有人气的市中心会繁荣吗?

邓公晚年,年年到上海过春节,或许是接触多了,或许是瞭解得更全面了,他由衷地说﹕“上海的民心很顺。”民心很顺的人是什么?是顺民,不是刁民,那种凌弱霸道的事,那种排外的事,上海人是做不来的。

上海是中国的上海,上海要控制城市人口也是国家的方略,上海要成为一个先进、漂亮、整洁的国际化大都市也是国家的要求,上海不能像印度孟买那样,城市经济发展了,整个城市三分之二却成了贫民窟。上海大力拆违,整顿“群租”,完全是城市发展的需要,说上海人排外完全是扯谈。(文章来自@青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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