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松(沈阳大学文保志愿者团队志愿者)
此次义县之行,主要去了三个历史遗迹:八塔山,奉国寺以及广胜寺塔,安泰门。我们可以将其归纳为两点:佛塔和佛寺。而它们均为佛教的建筑形式,且均始建于辽。
辽代如此崇奉佛教,这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记忆里,塞北三朝(辽,西夏,金)中西夏对佛教最为虔诚,例如震惊世界的黑水城,再比如每个西夏皇陵前必有佛塔。按理说西夏地处西北,为佛教东传必经之路,尊崇佛教很好理解。位于中国东北的契丹为什么也是如此呢?
像我们这样的无神论者也许很难体会宗教带给人们的慰藉。我想,大量游牧民族放弃自己的原始宗教改信佛教,除了上层统治者在政治方面的考虑之外,佛教所特有的魅力同样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否则,哪来玄奘大师的西行求法?
虽然我更喜欢辽阳,但不得不承认,广胜寺塔浮雕之精美,奉国寺佛像气魄之宏大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不过,作为一位历史爱好者,我想,有必要突破表象,进一步挖掘和思考:佛教究竟带来了什么?
记不清是哪位学者说过:佛教初使游牧民族温和,再使其懦弱。作为马背上的民族,一旦占据中原,就不得不思考如何稳固自己的统治。其中,推行儒学,接受佛教便是十分常见,并被证明行之有效的两项措施。然而,中原温软的水土和文化极易让这些草原勇士失去昔日自己依仗的一切——战斗的本领和血性。
鲜卑人如此,契丹人如此,党项人如此,女真人如此,蒙古人如此,连被认为处理最佳的满人也是——君不见,老北京堕落的八旗子弟吗?
佛教在给人带来内心安宁的同时,也有可能成为一剂置人于死地的慢性毒药。佛陀不参与劳作,过多的僧人会吸干国家的财富;很多僧侣凭借自己高人一等的政治地位,低价收购土地,加剧了土地兼并;大兴土木致使民怨四起:建筑广胜寺塔的一个目的就是挽救国运,逆转契丹人在女真人攻击下节节败退的颓势。统治者在国家危亡之际想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富国强兵,而是求神拜佛。即使杰出的建筑成就让后世的我们惊叹不已,于百姓何益?
当然,我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抨击佛教。几乎所有的宗教都宣扬弃恶行善,过错不在宗教,重要的是如何在宗教与国力民生中间掌握一个平衡。
我觉得,这比单纯的游记和叙述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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