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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用墨与版本类型鉴定

墨与古籍



书籍的受墨情况成为其鉴定版本类型的有力佐证:当古籍的牌记、序跋等不能说明版本类型或根本没有时,受墨情况就会显得重要起来,成为鉴定版本类型的重要依据。



墨的起源

墨是印刷术的主要原材料之一。印刷术印版上的图文,通过墨,转印到承印物上。墨对于印刷术的发明,也是必不可少的。早期的墨都是采用天然材料,如:以墨斗鱼腹中的墨液为“墨”,以“赫石、乌金土、紫金土”等低铁矿物质作为墨料。

墨的起源有多种说法:一说田真造墨;一说周宣王时的刑夷造墨。事实上,新石器时期的彩陶上有多种颜色的图画;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有朱书、墨书的;长沙出土的战国竹简上的文字墨色至今漆黑。

现存最早的人造墨的实物,是1975年湖北云梦县睡虎地四号古墓中出土的墨块。此墨块高1.2厘米,直经为2.1厘米,呈圆柱形,墨色纯黑。同墓还出土了一块石砚和一块用来研墨的石头。石砚和石头上均有研磨的痕迹,且遗有残墨。说明早在秦朝以前,中国已经有了人造墨和用于研磨的石砚。


制墨之法

中国墨的炭黑种类很多,比如有:漆烟、油烟、贡烟、顶烟、松烟等等。但制成成品的墨,不外乎是油烟和松烟这两大墨类。

其中,油烟墨系燃油所获烟炱所制之墨;松烟墨则是燃烧松木所制之墨。当时的制墨方法,简言之,是将易燃的烛心,放在装满了油的锅里燃烧,锅上盖好铁盖或呈漏斗形的铁罩;等到铁盖或漏斗上布满烟炱,即可刮下来,集中到臼里,加入树胶,混合搅拌,使其成稠糊状;将成稠糊状的墨团,用手捏制成一定的形状,或放到模具里,模压制成具有一定形状的墨锭,这是油烟墨的制法。松烟墨则是通过燃烧松木来获取松烟粉末,然后与丁香、麝香、干漆和胶加工制成。郑众曾说“丸子之墨出于松烟”;曹子建诗“墨出青松烟,笔出狡兔翰”,都说墨是松烟制作的。可见松烟墨应用之广。

三国时的魏国,出了个制墨名家“韦诞”。韦诞能书善画,又能制笔,尤精于制墨,享有“仲将之墨,点如漆”的美誉。韦诞的制墨配方和工艺方法,在贾思勰《齐民要术》卷九中有如下一段记载:“好醇烟捣讫,以细绢筛于缸内筛去草莽若细纱尘埃。此物至轻微,不宜露筛,喜失飞去,不可不慎。墨一斤,以好胶五两浸涔皮汁中。涔,江南樊鸡木皮也,其皮入水绿色,解胶,又益墨色。可以下鸡子白,去黄五颗,更以真硃砂一两,麝香一两,别治细筛,都合调下铁臼中,宁刚不宜泽,捣三万杆,杵多益善。合墨不得过二月、九月,温时败臭,寒则难干。潼溶见风日解碎,重不过二三两。

从此段记述不难看出,东汉时期的制墨工艺,已包括去杂、配料、舂捣、合墨等工序。


主要版本类型的受墨情况

一、手写本

手写本主要是指毛笔蘸墨汁写成的,包括稿本、写本、钞本等。它最大特点是直接在纸上用笔写成的。所有相对于刻本和影印本来说,其字迹就比较流利、生动,失真感为零

现存日本金泽文库的《齐民要术》就是北宋末年的钞本(现中国内陆有其影印本)。有些刻本或者钞本的缺页缺卷部分是是由影抄补配的,略加审视即可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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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本

刻本就是整版雕刻刷墨覆纸压印而成的书,包括刻本、影刻本和写刻本等。因为刻本是凸版印刷,所以它受墨的主要特点是纸面受墨的地方的边缘比空白处微低,略显压痕,这种压痕在边栏外缘显得更加突出,有时看上去像是被刀刃压下去了似的,痕迹细直经久不灭。

有些刻本用生纸印刷,那么纸面受墨处由于洇湿而面积涨大,等干后其涨大的面积又收缩,所以受墨处(主要是板框)会留有皱痕。

由于刻本是刷墨印刷,边框外缘往往有残留墨迹,盖因刷子刷墨时将墨汁扣刮在版本边框外缘之故,若揭纸时再平拖或者与版上的墨汁粘连过,则更为明显,甚至会出现“飞白”现象;边栏墨色常有倾刷的痕迹,也是这个原因。

铜板刻本

刻本受墨的情况,还与墨的质地有关。如宋本用墨非常讲究,南宋寥莹中世彩堂所刻九经,即用油烟印造。一般宋刻墨色香淡,至今将宋版书打开,仍有香气。元代用墨多不如宋,明末印书,甚至有用煤、面调和代墨者,其印刷质量次之可想而知。当然元、明、清都有刻印皆佳的刻本,宋本刻印也不全是属于上乘。

三、活字本

就是用活字排印成的书,主要有木活字本、铜活字本、铜印本等。

活字本的受墨特点:几乎所有的木活字本、铜活字本和早期的铅印本,他们排版时虽然力求版面平整,但终究不能像经过精心抛光的整块木板上刻字那样平整光洁,因此印出来的字迹受墨处难免会出现轻重不一、浓淡不一,甚至个别字比其它字浓黑得多。

木活字本

从受墨情况看,这是活字本区别于其它版本的地方。

另外,活字本的板框大多是拼接起来的,所以受墨处除了有离缝外,在交接处往往也有浓淡不一的现象。

但后来的铅印本就很少有这种现象。木活字本,由于印刷次数多了,时间一长木活字就会变形,笔划就有扭曲和浓淡现象;铜活字本,大概因为铜的质地坚硬,不易着墨的原因,一般比木活字墨色略淡

铜活字

铅印本用油墨印刷,刻本用水墨印刷,所以铅印本没有刻本那样的笔迹洇渗现象,但在受墨处周围会有油晕,早期的铅印本尤其如此。

铅印本字迹压痕在纸上所显示出来的凹凸度要比其它版本更为明显,因为机械化凸版印刷需用较大的压力(大约每平方厘米30公斤)。早期铅印本直接用排好的活字版印刷,故字迹也有不均的情况。有时因为铅字磨损,自己也会显得模糊。后来,为了增加印数,保持清晰度,先用排制好的活字版压制纸型,随后浇铸铅板,最后用这种铅板印刷,这样除了字迹凹凸度以外,其他缺陷就不多见了,这种方法也可以来判断铅印本是用活字排印印刷而成还是用纸型浇铸铅板印刷,进而知道铅印本的年代早晚。

(图片来自点滴拍卖及网络,文字参考《农业古籍版本丛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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