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是四季中独具风情的季节
漫天白雪,炉火冉冉......
今晚,一起看名家如何表达冬天的“温度”
01. 贾平凹:雪还在下着,好大的雪
早晨起来,匆匆到河边去,一个人也没有,那些成了固定歇身的石凳儿,空落着,连烫烟锅磕烟留下的残热也不存,手一摸,冷得像烙铁一样地生疼。
有人从河堤上走来,手一直捂着耳朵,四周的白光刺着眼睛,眯眯地睁不开。天把石头当真冻硬了,瞅着一个小石块踢一脚,石块没有远去,脚被弹了回来,痛得“哎哟”一声,俯下身去。堤下的渡口,小船儿依然系在柳树上,却不再悠悠晃动,横了身子,被冻固在河里。
雪还在下着,好大的雪。
一个人在雪地里默默地走着,观赏着冬景。前脚踏出一个脚印,后脚离起,脚印又被雪抹去。前无去者,后无来人,他觉得有些超尘,想起一首诗,又道不出来。
节选自《冬景》作者:贾平凹
02. 梁实秋:一夜北风寒,大雪纷纷落
在北平,裘马轻狂的人固然不少,但是极大多数的人到了冬天都是穿着粗笨臃肿的大棉袍、棉裤、棉袄、棉袍、棉背心、棉套裤、棉风帽、棉毛窝、棉手套。穿丝棉的是例外。至若拉洋车的、挑水的、掏粪的、换洋取灯儿的(注:也叫洋火,即火柴)、换肥子儿(注:皂荚的黑色核,作用等于发油)的、打鼓儿的(注:指走街串巷,打着小鼓,收买居民各类旧货的人)……哪一个不是衣裳单薄,在寒风里打颤?
北平冷,其实有比北平更冷的地方。我在沈阳度过两个冬天。房屋双层玻璃窗,外层凝聚着冰雪,内层若是打开一个小孔,冷气就逼人而来。马路上一层冰一层雪,又一层冰一层雪,我有一次去赴宴,在路上连跌了两跤,大家认为那是寻常事。可是也不容易跌断腿,衣服穿得多。一位老友来看我,觌(注:音dí,觌面相当于见面)面不相识,因为他的眉毛须发全都结了霜!街上看不到一个女人走路。路灯电线上踞(注:音jù,蹲,坐)着一排鸦雀之类的鸟,一声不响,缩着脖子发呆,冷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更北的地方如黑龙江,一定冷得更有可观。北平比较起来不算顶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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