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我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日记里有我的坎坎坷坷,日记里有我的大风悲歌,日记里有老师和同学鲜活的音容笑貌……
—— 李现通
今日开学。坐在教室里,熟悉而陌生。
张某某避过了风头,又来上学了,仍然坐在教室后排,仍然时不时做个鬼脸发声怪叫。
上午第一节是三角课。课上,张九绪老师在讲台上面大声讲,张某某在下面高声说,张老师很生气,质问他:“你是靠什么后门来的,这样有恃无恐?!”后排几个男生都趁机起哄。张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公式,张某某就站起身,抡起胳膊,把事先准备的粉笔头一个一个朝着张老师的后背用力扔过去。
第三节刘建国老师上几何课,刘老师讲得条理清楚,论证严密,环环紧扣,大家都喜欢听。唯独张某某和另一同学在教室里拉扯打闹,引得后面两排一阵骚动。刘老师走下讲台径直到他们面前,厉声呵斥:“站起来,给我出去!”刘老师跟着他们走出教室,一直把他俩送到教导处。一节好端端的几何课,就这样给搅没了。
吃过早饭,天空愈来愈沉重了,如一张巨大的羊毛毡压在校园上空,没有风,没有一丝阳光。
预备钟后,细碎的雪粒“簌簌”降下,渐渐稠密而急速,仿佛天上有一台巨型造雪机,开足了马力,将白色盐粒似的细雪不断倾倒下来,整个世界很快就笼罩在一片茫茫的白色里。
我坐在座位上,透骨的寒冷从脚尖上一寸一寸延伸到脚踝、小腿,双腿变得僵硬,由疼痛转成麻木,没了知觉。同学们有的在跺脚,而我腿部神经瘫痪,不会跺脚,我只能用手搬着膝盖,上下耸动,让脚轻轻撞击着地面,碰撞出些许热量来。
李老师外出学习培训,我们没英语老师了。
这两天,英语课变成自习课,自习课变成说话课。教室后几排是哈哈哈哈,前几排是嗡嗡嗡嗡。
既然吵,就一起吵吧,我翻开英语课本高声读课文,读书声冲淡了吵闹声,倒是一个好办法。同桌茂升则伏案练字,一笔一划,有板有眼,两耳不闻吵闹事,一心只练钢笔字。
下午放学,总是纪朝和我同行,为我推坡。今天纪朝值日扫教室,我没有等他,独自摇着车走出校门。
朱宗会同学追过来招呼我,和我同行。宗会是我初三的同学,一起升入高中的,现在在邻班。宗会腼腆,脾气好,不惹事儿,学习用功,是标标准准的好学生。
我俩走着聊着。前天下了大雪,土路上仍然泥泞一片,轮椅车时不时陷进泥窝子里,宗会就踩入泥水里,把车子推出来。看着他两只棉鞋上都沾满了黄黄的泥泞,我心里感激又歉疚。
(请看下集《偃师街头偶遇病友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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