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华之宇宙论,何以论之?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其间词汇大多与宇宙相关,如万物、宇宙、天地、天下,各有其内涵。
古人视万物,既有人间尘世之所见,又有超越人类之神秘力量。万物象征世间之多元与差异,然差异背后,却是同源共性,内在一致。宇宙即时空框架,万物浑然一体,彼此和谐共处。古代词汇,言宇宙者,乃宇与宙之合成,“宇'指四方上下,“宙'指古今来往。
谈天地,非单指天与地,而言其间之存在,自天至万物,世间万物变化,人及人之所为,皆可在天地之间讨论,天文至地理,一切自然之知,共构天地之知识体系。天地亦为宇宙与人心灵之间之映射,心无杂念,天地皆宽。故天地,既是自然世界,又是人认知世界的场所。于是,天地包含人在内,亦构成人与外界之共生关系,即天、地、人三才。
而天下则深含政治色彩,可从地理、政治、伦理等角度解读。古中国之“天下”观,往往源于对世界各大陆海洋分布的想象性认知。自《山海经》之上古文献,至战国时邹衍之九州理论,皆有对异域之想象。如邹衍所述,世间大陆被名为大九州,九州之间以海相隔,每州又细分为九区。而华夏之地,仅为九州之一。
地理学之描绘,构筑了古中华思想中关于“天下”的基本观念。在此基础上,“天下”又有天人关系之观念以及皇帝想象之内涵。皇帝,乃天子,以天皇之父子关系为基,故“天下”成为一政治学概念,即以皇帝为核心之国家政权及行政体制。
何为天下?一则,以其明确之国家意义,区分华夏与外部文明四夷,如秦二世所言“天下已立,外攘四夷”;再则,在天人关系之框架下,“天下”既包含以华夏为中心之所有文明,如《白虎通》中言:“天子至尊,既备有天下之号,而兼万国”。
万邦大同,天下归心,此乃古时皇帝之政治理想,亦是中国对自身政治与文明自信之展现。中华文明,不仅局限政治结构,更包括社会伦理及伦理生活,故“天下”亦可涵盖上述伦理生活及文明形态。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伏羲始创先天八卦,诠释阴阳二气,上古时代打开了古中华文明之时间概念。而《山海经》对域外文明及地理之描绘,又构筑了空间之概念。祖师神明的崇拜,则在时间与空间意义上,共同构成了超越人类视野的时空。
战国末期至汉代之宇宙论,将政治、神学、生活、伦理等,皆纳入时空与外部世界的建构之中。时空与外部世界之图景,贯穿于人、自然与超自然世界之间。人在世界中得以安置自我,进而取得价值之基石与超越之可能。两汉时期为中国宇宙论之黄金时代,其主要观念及框架皆在汉代得以确立。
《太平经》、《老子想尔注》等与道家信仰产生密切关系的经典,皆深植于汉代思想之肥沃土壤。由汉代宇宙论的思想语境为基石,最终导向信仰与神学。宇宙法则的认知基于人对物质世界观察之基础,世间万物、人间活动,皆变得有节奏且可预期,人通过诠释宇宙规律,成为自我命运的衡量者与掌控者。
综上所述,古中华宇宙论乃基于人们对物质世界探索的认知,关于自然与时空架构客观理性之描述,且阐述了物质世界之运行规律原理,描绘自然界及时空架构之秩序感,自始至终为世界背后的道为源动力。以宇宙的根本原理为基础建构人与世界之关系,即为规律在人类世界之体现,中国古人更以宇宙根本原理为轴心,展开了对超自然世界的认知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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