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周礼·天官·膳夫》中,有名为酱,盖以为黄豆所制。后有考证,非是黄豆之物,乃肉酱。
而我,生在齐鲁大地,嗜酱如命,时至今日,粗粗计算,所啖之酱,已过几十种。然,印象最深的,实为草莲子酱。
草莲籽,是土命, 至于其学名,我查询了诸多书籍,未曾找到。大体有把握断定的是,它是豆科合欢厲植物,草本,二回羽状复叶,荚果,阴阳坡地,全都适应。生于阳坡者.壮实,分截,籽粒饱满;而生于阴坡尤其是撂荒地上的,细高,密不透风,荚多籽少,只有长在地边地沿的可采之制酱,与做别的酱也没什么不同,但因了原料特别,有特别的味道和成色。味道上,有豆酱味,亦有面酱味气厚;成色上,油光而不腻,经年而不涸,即使刻意晾干,也不发黑,用 水解了,仍是原色原味。以各种生菜蘸着吃,或用其和粥、炒蛋,妙不可言。
家人常在一起议论此酱,偶有外人得见,口水直流,只可惜那草莲籽,产童特低,成不了规換,故而这美味,不怕山深,只待嘴刁之人去寻。
酱者,很多人都爱吃,也有很多人会做,千人千味,做酱的老把式,未必比家里老爹做的味道强。
其实,最好的味道,只存在于记忆中,特定的时间,遇见了特定的胃。
就像鲁迅曾写过,“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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