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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袍哥》 第5节;迅读网
  作者:夜葳蕤 回复日期:2010-07-20 22:56:10

    刚开始看这文的时候,就有个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课堂上,老师在对我当头棒喝:“认真点!”

    的确,看这文,先就让我收起了轻慢之心,这不是茶余饭后的轻松网文,它给我的感觉过于严肃,我要是想看的话,就得做好准备,打起精神来,要不我想我还是别看了。

    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它的信息量很大,文的一开篇,就让我感到一副画卷在徐徐展开,而且这幅画卷,它还是一幅《清明上河图》般,带着历史感觉和展现诸多人物的画卷。如果我不看清楚,我想,我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所以我不太着急它的更新速度,反倒希望它能慢些,这样我可以读得从容一些。

    看来三爷是主角了,可我还是被那个看似玩世不恭却侠义善良的宝哥深深吸引着,这样的出场和心理展示,是我追文的原因,特此通知一下楼主。小心别让我没得追了!再或者,他本是男猪?

    今天就到这里,累了,带着我的疑问去睡了!

  ——————————————————————————————————————


  葳蕤这番话,老狼很是汗颜。

  老狼写这篇故事,一直是抱着好耍的心态写的,当然也希望朋友们看个好耍

  之所以费了写笔墨描述珠溪河景象,或者是用了些风俗习惯啥的,全是老狼思乡心态作祟:老狼虽然离开老家二十多年(从89年算),但老家的一街一巷,甚至一草一木,仍是熟稔已极,就如沈从文先生写《边城》和舟戈先生写《两代沧桑》。只不过,《边城》和《两代沧桑》的场景相对单一,《边城》主要是小城和渡口,《两代沧桑》主要是成都和安岳;而老狼这篇故事不同,场景变化很大,从珠溪河——泸县——贵州——缅甸——印度——重庆——湖南——成都

  所以老狼以后的行文中不会有那么细致的描写,为主(主要)是老狼见识不够,累死老狼也做不到那一点,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怕看书的朋友看得累。

  希望这不至于让葳蕤失望。


  只不过,马队长初来乍到,不知其中究竟,但毕竟不是笨人,打锣听声,听话知音,从罗三爷这番话中,猜到了罗三爷的算盘,心里也打开了算盘:这罗三爷和自己虽说只见过几次面,但却是专员的亲兄弟,自己跟了专员这么多年,又受如此恩典,尽管专员没有特别交待,但自己却不能那么不懂事,所以这个忙还是要帮的;而且,自己来到珠溪河,人生地不熟,后头好多事情可能还要罗三爷照应,虽然有专员面子,但如果自己不给罗三爷出点力,恐怕到时候罗三爷也不见得会真心实意的帮自己。因此听了罗三爷言语,当下就说:

   “听三爷的意思,是想盘个店面,店老板却不干,是不是?”稍微停了一下,又说道。“啥子人那么不开眼,不给三爷面子?三爷花钱盘他的店面,那是看得起他,他还敢稳起?简直是笑话了。这个事情小事一桩,马某人帮你办了,有啥子麻烦,马某给你搁谙(摆平)了,三爷你就安安心心等着收店面吧。”

   这马队长在军队多年,颇有些丘八(旧时对当兵的蔑称)脾气,再加上跟了罗专员那么多年,大小事情也经历得多,当场冲下了壳子(说了大话);他当然晓得,罗三爷敢乱打主意的人家,肯定不会有啥子好大的来头。

   陈、曾二人同时看了马队长一眼,陈幺爸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屑,正想说点啥子,却被罗三爷截住了,哈哈一笑,道:

   “马队长误会了,不是我想要那个店面,我这是纯粹帮你出主意。你放宽心,这个店面你要是弄下来,完全是你的,我罗三保证不沾一丝一毫,连股都不占一份。”

  此言一出,倒有些出乎曾、陈二人的预料,他们晓得罗三爷弯弯肠子虽然不少,但历来说话算话,在这点上,凡是和罗三爷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不出二话,哪怕他是错的或者吃点亏,也一定会照办,称得上说一不二。这两个原本谙到(以为)罗三爷会借马队长的手,把那个店面弄过来,自己占些股份,马队长行伍出身,肯定不会自己打理,到时候脱不了让罗三爷主事,一来二往,这个店面就算他罗三爷的了。要晓得,罗三爷不仅是无利不起早,而且,利小了都不起早。这显然不符合罗三爷的脾性。

   罗三爷见曾、陈二人神态,明白二人想法,心里暗笑:老子的算盘都让你们猜到了,那我罗三爷还有啥子搞头,表面上神色不变,依旧对马队长说:

   “打开窗子说亮话,马队长,要说我一点想法没得,那是豁人(骗人)的,曾麻子、陈幺爸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看上那个店面好几年了,找它老板朱大哥说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但龟儿子朱大哥就是高矮稳起,说啥子也不盘给我,气得我莫得办法,试了几回想硬弄过来,又怕坏了名声,只好忍了。如果现在你哥子有办法把它弄过来,也算给我出了一口气,反正我们自家兄弟伙(兄弟),哪个弄过来都是一样。”

   马队长、陈幺爸听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有曾大爷不以为然,心里嘿嘿暗笑:你罗三爷不是怕坏了名声,你是在怕惹烦了朱幺爷不好打整(收拾)吧。

   罗三爷略微停了一哈,继续说道:

   “这件事别的都好说,就是有一个麻烦,朱大哥老实人一个,马队长要让他方,他就不敢圆,要他撵鸡,他不敢打狗,但是他有个叔叔朱幺爷,人称莽哥,却有些二杆子(愣头青)脾气,人又生得精,惹烦了还真不好收拾。”

   马队长楞了一下,问道:

   “他叔叔?啥子来头?朱大哥今年子(今年)多大年纪?”

   他从罗三爷的话里头,感觉到朱大哥起码得三、四十岁,于是想当然的认为朱大哥的叔叔必定是个糟老头子,不由的有些奇怪,罗三爷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

   “也没得啥子来头,我来珠溪河也不过七八年,好多事情也是听来的,曾麻子是本地人,你给马队长说说朱幺爷的事情吧。”

   曾大爷笑笑,接过罗三爷话头,说:

   “呵呵,说起这个朱幺爷,那还是有些龙门阵摆:祖上跑过马帮,挣下点家产,从他阿公(爷爷)那一代起就不跑了,在珠溪河安了家,安生本分的做点小买卖,日子也算得上滋润。到了朱幺爷,就遭孽(可怜)了,三岁死了亲娘,十岁时,大娘、二娘、老汉儿(父亲)先后过世;本来有个同父不同母的哥老倌,遭了病,死得比他老汉还早,寡嫂年轻,耐不住寂寞,跟个跑滩将(四处流浪的人)跑了,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下他和侄儿朱大哥。他老汉儿死的时候,他侄儿朱大哥已经长大成人,娶了婆嬢,生了大娃子,早先又从资中学了一门手艺,完全有能力照顾他。但朱幺爷却是莽戳戳(傻乎乎)的,认为自己是老辈子(长辈),哪能让小辈照顾?不但把自己老汉儿留下来的老屋全部给了侄儿,自己搬到崖洞去住,一天到晚在街上打烂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饱一顿,饿一顿,也不去他侄儿那里。后来当了扒二哥(扒手、小偷),偶尔扒的钱多了,还会给侄孙买点糖果糕点啥的,就是不肯让朱大哥接济一点。”说到这里,曾大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说朱幺爷莽戳戳的,他还就是跟别的人不大一样,本来当扒二哥,遭逮到挨打就挨的不少,身上少不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倒好,不挨打就像身上的皮会发痒一样,有时候没得事,就让自己几个烂仗弟兄伙拿起棍棍棒棒打他,说当扒二哥,少不了挨打,练练有好处。这倒让他练成了一身挨打的好本事,别的扒二哥挨个几脚尖(脚)几锭子(拳头)就遭不住(经受不住)了,朱幺爷挨了脚尖锭子,站起来跟没得事一样。”

   “要说起来,这个朱幺爷人还是不错的,言语不多,只要不惹到他,啥时候见他,都是一副笑模样,真把他惹烦了,那是天王老子也不怕。有一回,街上另外一个扒二哥张三娃见朱幺爷面生憨像,说话又笑模笑样的,默到(以为)朱幺爷老实可欺,来抢朱幺爷扒来的钱。朱幺爷发了狠,和张三娃打了一架,拿菜刀砍了张三娃五、六刀,好几个月下不到(了)床。那个张三娃比朱幺爷大五、六岁,长得五大三粗,平常一般大人都不是他对手,而朱幺爷那时还只是个青勾子娃儿(未成年),哪个(谁)想得到他敢跟张三娃打架,还把张三娃砍了?张三娃好了后,逢人就说,这个朱幺爷惹不得,心肠太寡毒(歹毒、狠)了,会弄死人的。打那时起,大家都晓得这个朱幺爷很有些二杆子脾气,便没大有人去惹他。砍了张三娃后,朱幺爷就跑出去了,常年在外头跑滩打烂仗,直到前年子(前年)张三娃全家搬家走了才回来。哪晓得,将回来的没得几天,又和人打了一架:那回,高楼场来了卖鱼的四弟兄,卖完鱼,在饭店喝了点酒,有些二麻二麻(微醉),言语间冲了几句壳子(吹了几句牛皮),说自己四弟兄打遍高楼无敌手,珠溪河又啷闷啷闷(怎样)。别人听了也就听了,喝了酒打胡乱说(胡说八道),哪个会去计较。偏偏朱幺爷莽性发作,上去要人拿个言语(要个说法)。吵了几句双方就动了手,朱幺爷一个打四个,结果你猜啷个(怎么)了,朱幺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得不轻,那四弟兄更惨,遭打来趴起(趴下),又遭朱幺爷的几个烂仗兄弟伙狠狠捶了一顿,再也没有来过珠溪河。久而久之,莽哥的外号就传了出来,很少有人再喊他朱幺爷,他听了也不恼火(生气),说,莽哥就莽哥。”

   曾大爷说得起劲,马队长听得入神,正说着,窗外街上一阵吵闹,听得有人喊:

   “逮扒二哥(抓扒手),逮扒二哥!”

   靠窗的陈幺爸推开窗子,其余三人均凑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个子男子,像泥鳅一般在人缝中乱窜,转眼不见了人影,远处几个汉子正东张西望,见找不到人,就慢慢散了。

   关好窗子重新坐下,马队长不屑的问道:

   “这个就是朱幺爷?”

   陈幺爸笑了笑,道:

   “不是,这个是张耗儿,也是个扒二哥,朱幺爷的贴心豆瓣(心腹、铁哥们)。我接到(着)曾大爷的说。朱幺爷和高楼场四弟兄打架以后,这街上就基本上没人惹他了,当然,像李三家、罗三爷、曾大爷、万四爷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犯不着和他计较。朱幺爷还有个好处,偷东西遭(被)抓到,不管对方是啥子人,挨了打从不还手。用他的话说,扒二哥不是‘棒老二’,逮到挨打天经地义,这是规矩。有一次硬是好耍,那是在他和高楼场几弟兄打完架,伤好了又去摸包包,不小心遭逮倒了,便和以往一样,双手护住头脸,卷起身子菰(蹲)下去,等人打他。等了半天没有动静,露出脸一看,团转(周围)倒是围了一圈人,眼睁睁的把他盯到(看着),却没有一个动手的,朱幺爷被看得不好意思,还了偷来的东西,站起来拍拍手走了。”

   陈幺爸一边说,一边比划朱幺爷当时的样子,形象颇为滑稽,惹得罗三爷三人哈哈大笑,陈幺爸接着说道:

   “说句本心话(良心话),朱幺爷还不算坏人,不惹到他的时候,心肠还是不错的,平时街上哪个要是有点事,喊一声‘莽哥,给我做点啥子(干什么)’他总是‘哎,要得嘛’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就去,街上人都说莽哥认黄认教(大概意思:通情达理),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要去惹他侄儿,惹了他侄儿……”

   罗三爷苦笑着打断陈幺爸的话,道:

   “惹了他侄儿,他就不认黄(不讲理),惹到他本人,只要不是惹烦了,他还跟你讲点道理,惹了他侄儿,不管有理莫(没有)理,也不管你是天王老子,他都跟你不认黄:惹得轻了,阴到给你点点眼药水(使点坏):不是在你家门口屙泡屎屙泡尿,就是给你门口摆上两个坟坝坝(坟地)里捡来的花圈,再不就是往你天井里丢上几根(只、条)死狗、死猫儿;惹得重了,不晓得会有啥子结果,没有人告过(试过)。上回万四爷喝了酒,因为点小事,掺(扇)了朱大哥两耳什(耳光),朱幺爷当时就毛(火)了,晚上拿了一堆火炮儿(鞭炮),噼里啪啦在万四爷家门口放了半夜(资中风俗,人死了要放鞭炮,叫落气炮),还把万四爷堆柴的偏偏(放杂物的简易棚子)拿洋火(火柴)点了,放出话来,说要烧了万四爷一家。万四爷莫法,又是找朱大哥赔礼道歉,又是托李大爷出面,好说歹说才算了。要说这万四爷也有些势力,但拿这样的烂仗、无赖也是莫法,怕一个弄不好,朱幺爷真办起蛮(发起狠)来,闹出个人命官司,那才真正是猫儿抓蓑衣——脱不了爪爪(音zao)。将才(刚才)陈幺爸说我们这些人不和他计较,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不是不去惹他,说得不好听一点,是惹不起他。平时大家在一起喝茶说起来,也都是脑壳直打摆摆(直摇头),你说都有家有业的,跟他一个扒二哥去闹,又不是哈儿(傻瓜),拿玉器去砸瓦盆?再说,朱幺爷还是个嗨皮(加入了袍哥组织的人),怕弄他狠了,七爷脸上不好看。”顿了一下,罗三爷话锋一转,“所以,马队长要想跟朱大哥硬来的话,还要好生(好好)想一哈(下),不要到时候羊肉没有吃到,沾了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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