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公众号“约法”，由作者授权无讼阅读发布
作者按?：不经意间执业一年多，算上进入事务所实习，历经实习生、律师助理、实习律师、专职律师的打怪通关，那便是三年多。走在从小白成长为大白的路上，想过很多次执业成长的问题。89年的我，侥幸避开了88中年妇女的分水岭，窃喜之余，希望站在青年律师的立场，来聊一聊——什么样的成长是我从个人的角度，致力于去追求的。当然，这不是一份成长攻略，仅仅是我的偏见而已。
壹? 业化的迷思，碎片化的现实
在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强调专业化。专业化之于律师，似乎是一个天然正确，不证自明的东西。所以，除非受生计所迫，不得不去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业务。更多时候，我们都更注重向某个特定领域的发展，为自己划出一些专业领域，并希望做到宽度一厘米，深度一公里。
尽管有这样真诚的愿望，一旦稍微留意真实生活，你会发现，我们的实际行动与口头宣称并不一致。更多时候，只要有业务机会，大家都还是希望去揽下来，先做着再说，无论专业与否。执业生态如此，聚焦到我们青年律师身上，大多是操着专业化的心，干着万精油的活。
从我们自身来看，社会发展到今天，不可避免的物质进步和信息爆炸，将我们的精神世界分割得七零八落。我们的时间，除了被案件、项目、客户所占据，剩下的时间也再次被手机瓜分，良莠不齐的APP和公众号，将这个世界撕裂为文明的碎片推送到我们面前。然而，我们并没有更丰富，或更智慧，只是更累。
于是，我们普遍的成长状态是，纠结于专业化的迷思，沉醉于碎片化的现实——忙碌却贫瘠的成长。
贰 能不能更丰盛一些
那么，能不能更丰盛一些呢？我们首先要追问，为什么要丰盛？
大家可能有和我一样的体验，小时候我们有很多兴趣和好奇，这些兴趣没有帮我们考高分，但却成为此后你我生活中重要的陪伴。当我们与这个世界沟通不畅时，最终会有一个出口———比如写作、绘画、音乐、运动——作为一种陪伴，一种表达和释放。这些当初看上去与学业无关的东西，长远看来，价值反倒比主业更闪亮。
同样地，现阶段的成长中，我追求不限于业务，不限于自己手头的专业，这样生活会有趣很多。所以，这三年间，除了踏实做项目寻求执业路上的成长（这是前提），业余时间，我也写文章、打比赛、泡咖啡馆、为山区募集图书、去旅行。
这个广袤的世界，有趣是比成功更重要的价值，前者关乎目的，后者只是手段，不过在当下被普遍误解为了目的。
自身的丰富只是一个层次，丰盛的成长还意味着对这个世界多一些关注。前些天，看一个节目，一位70年代的摇滚音乐人批判当下摇滚乐都不表达愤怒了，大家对这个社会集体沉默。后来出来一位90后也是搞摇滚乐的女孩，她表达，摇滚乐不该为了愤怒而愤怒（这半句我同意），接着讲，我们今天的生活不愁吃穿，娱乐多样，有什么可愤怒的呢。她的话，让我想起研究古罗马史的学者早已洞察到的藏在“面包与马戏”里的政治统治术。对于一个社会而言，如果老百姓能不饿肚子又有好戏看，他们就会忘记自己及周身的不公，并失去改变这种不公的意志。
面包充裕，马戏精彩，这个社会就没有问题了吗？我们的司法还谈不上独立就谈亮剑；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成为新时代的上山下乡；土豪死于信托、中产死于理财、无产阶级死于P2P，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总有一款骗局适合你。对了，我们还急需在专业之外修炼一门防身秘笈，不管你是医生、法官、律师、城管或小贩，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暴力……
或许你会说，我知道有问题，但我也改变不了啊！
但我想说的是，正如点击就是流量，关注本身就是力量。
叁 修为与向往
如果你认可这种丰盛值得追求，那么内在而言，要做的是什么呢？我以为，是自身修为和有所向往。
钱穆先生讲，人生是一个向往。一个人能有什么样的发展，取决于他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并愿意且能够为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努力。丰盛，听上去美妙，背后其实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和不计回报。你不去追问立竿见影的功效，只是沉心静气的把事情做好。你可能会问，这样岂不是很辛苦？是，可仔细想想，人行天地间，哪一件事情是容易的呢？内心安定就好，乐在其中就好。在我看来，没有智力、体力活动和信息交换，不创造价值，人的肉体和灵魂也会迅速荒芜废弃（想想有时我们无所事事一整天，却感觉比忙了一天还困顿），用《读库》主编六哥的话说，是25岁已死，75岁才埋。
最后要说明的是，丰盛，只是成长的一种方式。事实上，还可以有很多可能。比如，你可以专注的成长、美美的成长甚至野蛮的成长，都没问题，关键在于思考和行动。记得韦伯曾在《学术与政治》中满怀热情地说道：你得确信，即使这个世界在你看来愚陋不堪，根本不值得为之付出，你仍能无怨无悔。
是的，只有做到这一步，自己才能骄傲地说——听到了成长的召唤。
编排/谢昊
责编/张洁 微信号：zhengbeiqing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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