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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管庙弄白家大院…………那扇从不开的正门(二)

昌国小镇一个让人思绪无限放飞的海上瀛洲,尽管袖珍如上帝遗在群島的伊甸园,且被后人拆得体无完肤,但残片经记忆修补,完整的昌国谁也无法拆毁,今天又想起儿时住总不开启白家大院的正门。

昌国东管庙弄白家大院其规模宏大庭院套庭院,用庭院深深形容似乎𣎴夠带劲,可以说儿时小住时觉得她是一个城堡,一个大大空间,无限的大世界!


永不开启的白家大院正门包含的故事从孩童到大院的消失已无考证过,但紧闭的大门给孩童时期有过童子少年恐惧感。

关闭的大门正是白家大院的精华部分。封闭的大门正对袖珍小花园。小花园西边是白宅第二道大门,依稀记得是朱门。

推开吱嗄作响的木质大门,“道地'呈现露其饼色的石板兀然排列,显得空旷硕大。左角儿一口七石大缸装着满满的天落水,院落无树,无草,无花干干净净,院墙连接瓦蓝的天,空空洞洞……



用现在思路更正孩提时侯的无限大的白家大院,估计大院有正式房间十五间以上,各种配套房间约三十间以上总体上有各类房间四十五间左右。

昌国一些闲聊文人及有聊'考古者'从无涉及白家大院史料,笔者文字仅滞留在八至九岁时记忆,那就继续梦太奇吧。

就说白家大院正门,它与坤记大院正对,大门二厢一部分仍是白宅围墙。

南边可用当今思路理解是间门卫房吧。门卫间住着七十年代认识后共同去浙兵的李定生一大家子。不过即使在白家大院灰飞烟灰拆毁前正门还未开过。由于不在场想象中的大门,被履带式吊机轻轻一砸成了烂木头片儿……



我总在彳亍庭院中总寻找𣎴到庭院最深处,倚潺潺潺流水芙蓉河的家。这个和房主人住在一起有玲珑剔透小窗的客居房。

一个没有电灯,煤油忽闪彩动我身影,有精致缕花窗户的让我胆小得窒息的小房间。

幸亏邻居余志丰家的兄弟欢叫声,加上大厨房改造住进解放军小王叔叔小张阿姨夫妇,让空旷黑漆漆的夜有了壮胆的人气。

当时我家小住在明堂的北厢房。门外通往小花园的天井,那天井充分发挥白家主人构思独特,曲径通幽沁人肺腑。

小花园有清沏见底的滌香井,花格子围窗隔了更袖珍的庭院。紫竹摇曳的沙沙声里,偶尔有画眉落旁边的桑枝上。

此庭院的格调居然影响至今,大凡有类似此番小景,我总赖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这所谓收拾孩童间最美好的东东罢了……

可能是往昔大院主人,但大人们指责他是'地主'的老者。老人斯文体面从不与小孩打招呼,但老者总有一股亲和力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那个被大人们关照过的'阶级敌人'。老者与众大人们也没有任何沟通。

每天,唯一让我雀跃的事儿,便是老人卸下假牙,在硕大鱼缸洗滌假牙。那刻,五颜六色的金魚便摇头晃尾争食老人假牙间的饭粒。那时,可见老人慈祥的笑容。因为大人们指定老人是地主坏蛋,也不敢与'敌人'过多交往,但心里却十分请爽'他是一个好阿爷!'

'地主坏蛋'老者总凝视那小花园的花格窗,手里的'司的克',在他十字交错的手中被压在肚脐以下,矮矮的我可以看到他呆滞的神情,若有所失……

白家人精心设计一个袖珍小景,也是那老者最喜欢伫立的地方。

这是一个庭中院,从养金鱼大缸左行十步,有精致无门扇有砖雕的菱形小门。小院正中间一口湿漉漉的水井,井圈用奶黄色的水泥现浇砌成。

小院左右分别由翠竹与夹竹桃点缀,一株阔叶黑体大树冲破小院格局直冲云天。四周太湖石恰到好处填满井边,树丛空间。

春天有蛐蛐声,夏天有纺织娘声响,秋日竹蛉声声弱,冬日黄雀跳枝头。即使今后去苏州也无法寻觅到如此境界的天上人间地!哦,孩童鼠目寸光一个方寸地能思忖一辈子……


大院的'凹糟埠头'有公共厕所,原来是供下人出恭和洗滌马桶及'凹糟'物品的专用埠头。(即现在的芙蓉洲路)这是全院孩童顶喜欢玩的地方。小朋友只要从家中拿个淘米笤箕,就可在河埠头抓鱼儿盛得桶溢钵满。记得我抓了条河鳗吓得大叫'蛇!蛇'并随笤箕掼到河里,那笤箕在河心打个转就沉没了。企图下河打捞被对岸刘家嬷嬷(现大名鼎鼎的刘记龙虾)大声喝住,免于溺毙悲惨结局。


刘少令'用“庭院深深,凄凉之地”来描述东管庙弄白家大院是一点都不会过。客居白家大院短暂时光,给行者童年幼小心灵打下了深深烙印。那永远紧闭的黑漆大门,露其饼色的石板,大大的天井。大院排列15间正房和30间配套,简直就是个大观园。小花园还有清沏见底的滌香井。昔日老地主的形象,见人有一种亲和力。尤其是院角那接天落水的大水缸,供地主老头洗假衣套,虽然从他假牙缝落下的米饭,颇感恶心,但缸内鱼儿争相抢吃剩饭粒,倒是蛮可爱,从而感知行者的笔法逗人,春有蛐蛐声,夏有纺织娘,秋日竹蛉声,冬日黄雀跳,使吾感知在人间无法感知的天上人间。难忘的白家大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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