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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描写西湖秋夜景色的唯美散曲,天,湖外影;湖,天上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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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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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是美的,毫无疑问。她像愈古老愈让人着迷的水木沉香,像愈久远愈让人沉迷的桂花佳酿。时光给予她的,从来不是风霜,而是万种风情。

唐代的诗歌这样赞美她:“ 馀杭形胜四方无,州傍青山县枕湖。绕郭荷花三十里,拂城松树一千株”,北宋的词句这样称颂她:“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睛,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如果说诗中的西湖像是大家闺秀,词中的西湖宛如小家碧玉,那么散曲中的西湖,就像天真浪漫的山野小姑娘,不须繁文缛节,端庄自持,自成一派天真风流。能张口就来,且行且吟,走走停停,朗朗上口,宜唱宜颂。

元代散曲作家刘时中是这样描写西湖的秋夜景色:

《山坡羊·侍牧庵先生西湖夜饮》

刘时中〔元代〕

微风不定,幽香成径,红云十里波千顷。

绮罗馨,管弦清,兰舟直入空明镜。

碧天夜凉秋月冷。

天,湖外影;湖,天上景。

这首散曲的大意是:

湖面上吹来一阵阵清风,小路两旁散发着丹桂的幽香,十里湖面上荷花盛开像一片朝霞,千顷湖面闪烁着粼粼波光。陪同夜饮的歌伎们身着绫罗幽香扑鼻,弹拨的管弦声悠扬清越,同乘一叶兰舟直向空明如镜的湖中驶去。不觉已夜深人静,蓝天澄碧,月色明净。在明月的照耀下,澄碧的蓝天好似一泓湖水,闪烁着点点灯火的湖面又好似繁星点缀的天宇。

牧庵先生即姚燧。元武宗至大四年闰七月间,74岁的姚燧来到了杭州。身为姚牧庵先生高足弟子的刘时中,也追随陪侍一同抵达。

他们在这里一直逗留到秋十月间姚燧“买舟西归”武昌为止。就在此行中,刘时中写下了这首描写西湖秋夜景色的令曲。

首三句写:微风不停地吹动,落花撒满花间小道,此为陆道游历。来到湖边,突然看到十里荷花盛开在碧波千顷的湖面上。红云十里,应指西湖景观十里荷花。

中四句写游湖饮酒。游者登上舟,荡漾湖中。兰舟又称花船,船中有歌使,唱曲侑酒,以助游兴。

“绮罗馨,管弦清”二句,一写歌伎华丽的装束,一写其吹管弹弦的技艺。于此之时,饮美酒,观佳丽,听清歌,品丝竹,不知不觉,兰舟驰入西湖深处,湖水清澈广渺,饮者游兴也渐入佳境,于是流连忘返。

直到夜色降临,碧天夜空,只感秋风习习,阵阵凉意,却依旧游兴不减,又见月光清凉,洒遍湖面,犹如明镜,使人陶醉销魂。。“空明镜”一喻,用以表现湖水的清澈和湖面的平静,十分形象妥帖。

“碧天”句,借用唐杜牧《秋夕》“天阶夜色凉如水”、宋代孙锐《平湖秋月》“月冷寒泉凝不流”等句意,用语简洁,视觉与体感结合,很有情致。

尾四句直写感觉,最见功力:“天,湖外影;湖,天上景。”此写西湖夜色,用语精要。满天繁星,仿佛是西湖外景;西湖灯火阑珊,俨然人间天堂。作者极其传神地概括出“杭州人间天堂”的意象,表达了对西湖的无限赞美之情。

全曲精致玲珑,风格俊逸清丽,造境极有情致。论曲境,一首短曲,概括西湖绝美的景观,荷花美,兰舟美,人美,水美,月美,歌美,组合成美丽夜景,构成一幅绝美的西湖夜游图。全曲几乎句句有景,字字有情。此曲以意境烘托情感,浑然天成,本身就像一杯醇厚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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