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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我的邻居温小二

前不久,镇上搬来一户新人,一个断了一手一腿的青年,还有他的妻子和一儿一女,女人应该也是出身小户人家吧,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羞羞答答还放不开,一直跟在青年的身后。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温小二,正是我家邻居。

温小二和妻子一样寡言少语,见人会呵呵一笑,却不多言。一对儿女却很活泼,见人就叔叔婶婶喊个不停。刚搬家的时候,看着他一条腿柱着,还不停收拾家务,我也产生了好奇和恻隐之心,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之后的两天,一瘸一拐的温小二居然找到了工作,在一间酒楼里做店小二,还真对得起他的名字。有时路过酒楼,我也时常会去坐坐,主要是看看我的新邻居,看他究竟做的怎么样?温小二来酒楼时间不久,就像变了一个人 ,柱着腿,满脸笑容迎客,他应该是酒楼里最勤快的小二了。老板是个热心肠,时常也会拿些店里剩的酒肉让他带回家给孩子们……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温小二和我之间也越来越熟稔。主要是我家小孩和他家的小孩一起经常玩耍,有次喝完酒,我借着酒劲问他,“你看我家小子和你家丫头都这么熟悉了,要不给他们……”话还没说完,温小二就打断了,“晚了,我家丫头有人预定了,没你的份”,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出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那个样子的温小二好幸福。

他的家不大,只有三间房,却空着一间房不住人,他妻子对我说,要给他兄弟留着,万一他兄弟来了,也有个住处。我堂哥在太安城福威镖局做镖师,这几天回家探亲,跟我说了京城里的趣事,只要是一些江湖趣闻,还讲了一个温不胜的剑客,一夜成名却不知所踪,引来江湖人各种猜想。姓温,不会是温小二吧!越看越不像,一点没有剑客风范。

温小二凭着自己的勤劳和诚实,慢慢获得酒楼老板的重视,之后更是将酒楼低价转让给了温小二,我这邻居摇身一变就成了酒楼老板,身份变了,却还是柱着腿自己迎客,那空着的房间依旧几天清扫一次,只不过多了一样,每天都会从酒楼里拿一些绿蚁酒,他说兄弟爱喝,那就管够。酒楼到他手里,改了名字,叫做兄弟楼,生意更是兴隆,他找了一个街头说书的老头,直接在酒楼说书,老头乐得合不拢嘴。说书的内容都是之前没有听过的,说那北凉世子从前有多么纨绔,之后游历江湖,最后成为武学宗师的故事,讲的有板有眼,好像亲眼所见一般。这书一说,立刻人气高涨,老头也在偷偷算账,这样下去不少赚钱啊!

从说书老头嘴里,我知道了有个纨绔北凉世子,耍刀练剑,最后成了宗师,每次听到这里,温小二总会恍惚发愣,好像陶醉其中。后来说书老头才告诉我,这些故事都是温掌柜讲给他的,他直接照说就行了。

“姓温的小二在不在?”酒楼里来了几个年轻男女,男子英俊不凡,女子貌美如仙,小镇的居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飘逸的人物,一来还是好几个。

“在的”,我看见温掌柜的眼睛发红,隐隐含有泪花,声音有丝丝颤抖。

“可有兄弟?”

“有的,一直都有。”

众目睽睽下,温掌柜和那气质男子抱头痛哭,哭完又笑。温掌柜抹了一把眼睛,冲着酒楼里喊道:“今天我兄弟来了,我心里头高兴,每桌再上一壶好酒,我兄弟请客!”在众人欢呼声中,温掌柜和那男子一起二楼落座,听老头说书,听到动情处,免不了又是一阵哭闹……

“小二,上酒!”,二人喝的不省人事,年轻男子半梦半醒中喊着。

“客官,酒来了……”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年轻男子就是说书老头口中的北凉王,无他无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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