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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官身关注民生,归田园吟曲悲天悯人|元曲佳作欣赏⒅

张养浩画像

张养浩,字希孟,号云庄,济南人。曾任县尹、监察御史、礼部尚书。后辞官归隐,朝廷七聘不出。天历二年关中大旱,出任陕西行台中丞。是年,积劳成疾,逝于任上,谥文忠。诗文集有《归田类稿》、《云庄集》,曲有《云庄休居自适小乐府》,是元代有散曲别集的少数作家之一。多写晚年归田生活,关注民生疾苦,表现出一种悲天悯人之心态。《太和正音谱》评其曲"如玉树临风"。散曲现存小令逾百首。

亭亭玉立

庆东原

鹤立花边玉,

莺啼树杪弦,

喜沙鸥也解相留恋。

一个冲开锦川,

—个啼残翠烟,

—个飞上青天。

诗句欲成时,

满地云撩乱。

【注】杪:梢;撩乱:纷乱。

写归田生活、攫取的却是一鹤一莺一沙鸥。它们那么善解人意,与作者和睦相处,相互交流思想,共同拥抱大自然。饶有情趣。

忧思图

朱履曲 悟世

那的是为官荣贵?

止不过多吃些筵席。

更不呵安插些旧相知。

家庭中添些盖作,

囊箧里攒些东西。

教好人每看做甚的!

【注】盖作:指房屋之类的产业。每:同们。

此曲作者历经宦海风波,在他看来,做官的荣华富贵,不外是"多吃些筵席","安插些旧相知"、"家庭中添些盖作,囊箧里攒些东西",简单地说,无非是多吃多占,结党营私。而这一切是为正直的人所不屑一顾的,也就是"教好人每看做甚的"。这首曲子是作者的悟世之言,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追逐荣华富贵之辈的蔑视,语言通俗易懂,嘲讽意味浓郁。

潼关怀古

山坡羊 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踌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

百姓苦!

亡,

百姓苦!

【注】峦:小而尖锐的山。也泛指山;山河表里:语本《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潼关外有黄河,内有华山,地势非常险要;西都:指长安;踌蹰:此指思潮起伏。

这首曲子是作者在赴陕西赈灾途中经过潼关时所作。潼关是秦、汉故都长安、咸阳的东大门,地势险要,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作者目睹当时饥民相食的惨象,抚今追昔,为历朝历代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建造的"宫阙万间"如今都化成了泥土而悲伤。他并非叹息历代王朝的更替和那些巍峨华美宫阙的消失,而是为历朝历代受苦的老百姓伤心。

无论哪个朝代兴起,哪个朝代灭亡,统治阶级总是社会的主宰,受苦的总是老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两句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封建统治阶级与广大人民的尖锐对立,表现出作者为天下百姓的痛苦命运而呐喊的民本思想。正是严酷的社会现实,使作者产生对历史的清醒认识,从而使这首曲空立意高远、感情沉郁、议论深刻。

山水居

雁儿落兼得胜令 退隐

云来山更佳,

云去山如画。

山因云晦明,

云共山高下。

倚仗立云沙,

回首见山家。

野鹿眠山草,

山猿戏野花。

云霞,

我爱山无价。

看时行踏,

云山也爱咱。

【注】晦:昏暗;山家:山中人家;行踏:走动,来往。

此曲既是一幅山水风光的逼真图画,也是一首自然风光的优美赞歌。在作者的笔下,飘浮自如的云朵和巍然耸立的高山浑然地连成了一体:云朵飘来时,山上云雾缭绕,山峰时隐时现,更显出高山的雄奇壮美;云朵飘去后,山上一碧如洗,山色苍翠欲滴,真似图画一般。山色随着云朵的来去而忽暗忽明,云朵依着山势的高低而忽上忽下。

作者站立在云海之中,回望着山中景致,只见野鹿在草丛中安卧,山猿在戏弄着野花。大自然是这样的充满着勃勃生机,使作者为之深深地陶醉,以致他把对大自然无限热爱的强烈感情,移为自然对自己的感情,觉得"云山也爱咱",形象地表现出人与自然契合无间的紧密联系。

山水居

折桂令 中秋

一轮飞镜谁磨?

照彻乾坤,

印透山河。

玉露冷冷,

洗秋空银汉无波。

比常夜清光更多,

尽无碍桂影婆娑。

老子高歌,

为问嫦娥。

良夜恹恹,

不醉如何?

【注释】飞镜∶比喻月亮;银汉∶银河;比常夜句∶化用杜甫《一百五日夜对月》"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句意;桂影∶传说月中有桂树;嫦娥∶传说为月宫中的仙女;恹恹∶安静的样子。两句化用《诗·小雅·湛露》句意。

中秋之夜,明亮的月光,把大地山河都照个透彻。这首曲子由衷地赞美造物主这种神奇的伟力,"彻"、"透"两字,把明月照耀万物的美丽表现得无以复加,字字有千钧之力。中秋之夜,秋空如洗,银河无波,月中的桂树在舞动着优美的身影。桂影的清晰可见,更反衬出月光的澄澈。较之前人靓也桂影婆娑,遮住了清光,作者在曲中的这一描写对月光的赞美更为纯粹,含义更为明确。如此美好的景色,如此恬静的秋夜,怎不令作者情从中来,欲尽情地享受这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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