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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亥夕寒使(13)【张永生】

第十三章 情缠爱裹

是缠是绵是怨是爱,非明非白非迷非坏;
叫情叫恨叫疼叫恋,成痴成雕成疯成呆。

话说二人乘船来到闽江口南边的梅花小镇,进得镇来,找家酒店,吃喝一番,不敢久留,即坐车绕道莆田。

到莆田后,李文贤日夜思念美霞,剑娇逗他: “你要真于心不忍,可重金请几位法师,为你的美霞超度,也好使美霞在那个世界里增福增寿。”李文贤信以为真,没和剑娇细谈,竟到莆田市南边海华寺破重金请得高僧,架设道场,为美霞超渡亡灵。

中午,剑娇在店里不见文贤回来,即端坐于床上,入功后,打开天目遥视寻找,见文贤正在为美霞超度做着法事,后悔该早些告诉他美霞没死,免他如此破费,但又被文贤的痴情所打动,心里不自觉一股酸气上冒,眼里掉出泪来,落泪半日,又觉自己好笑,到镜前疏理一番,独去街上寻个酒店吃饭。

晚饭剑娇想等文贤回来一起吃,但一直等到半夜,文贤才回,剑娇很生气,说:“你既已心许革命,我代表组织接纳你,你的行动就要受组织上的约束;就咱俩,你出去一整天,也不向我说声,且尽干些傻事。”文贤自知理亏,把做法事说出,剑娇本想告诉他美霞没死,一是在怒气头上,二是感到对他一个没练过高深功夫的人说他不会相信。二人闷坐一时,文贤道:“高僧说:真心让美霞在另外世界获得更大的福寿,我需清心寡欲,时刻记念她,并为她永久祝福。我决定为了她,往后终身不娶。”剑娇听罢,既好笑,又好气,但心里总感别扭,心底又一股凉凉的气直往上冒。好一会,剑娇说:“下一步,我们又要翻山越岭,赴新疆刺杀外国传教士布朗和意利傲。完成第三天图之事,这里马树林刚死,风声正紧,我们正好去新疆一趟。”李文贤道:“去新疆,路过我家河南开封,顺便看望我父母如何?” “可以。”剑娇道:“但见到你父母,问起你舅舅,怎么回答?”文贤略顿: ”这荒乱年月,咱在沿海又学得几手骗技,先把父母糊弄过再说。”当夜二人各自睡下。

天亮,踏上河南路途,走永安、过南昌、歇武汉、抵郑州,向东拐,不日来到开封境内。

中午时分,二人来到李文贤的家乡吕王庄。这是中国近代大平原上一个标准的村落。村庄西边有西北东南走向的惠济河,涓涓清流世代浇灌着肥沃的土地。李文贤祖上就在此定居,经几代繁衍,如今,李家出了个在开封县衙当差的“大人物”。其父李耳合在村里也算稍有名气,更何况李文贤又有个现任总督的舅舅,更使镇上乡邻不敢小视。李文贤知父亲因在衙门仕途不顺,早退居家中,一心雇佣长工短工,精心守护耕耘家中三百亩土地,李文贤的一切成长费用,全是出自这块土地,因此他对自家的土地很有感情。当从田间路上走过时,文贤自豪地把土地上的庄稼指给剑娇道:“你看,就是这块土地,供养我走英国,闯福州的。又从路边地里掬一块泥土,放到鼻下,深深地嗅闻: “好香好香的!”剑娇笑道: “丰富多情者。”文贤自知失态,把土块捧洒入田间,对剑娇讲起了自己的村史,家乡之情言表语亮,在他的热烈讲演中,二人不觉走进庄来,到一黑漆大门前停下,从门洞往里看,清洁的小院两侧,各布一座花坛,深秋初冬时节,坛中花朵依然争奇斗妍。进得院来,老父李耳合正在院中闲站,听得脚步,扭身见是儿子回来,心里好不欢喜!见身边一姑娘苗条端庄、秀丽仙风,更是喜不自胜,向屋里喊:“他妈,看你什么宝贝丢在院里了。”老妈从里屋走出,见儿子回来,真是喜从天降:“文贤儿,快,快进屋来。”双手向前,抓住剑娇: “这就是美霞了。你几次写信夸美霞懂事聪明,妈妈都快想死了。”妈一提美霞,文贤心里疼得象刀挖,初次见面,不想让二老不高兴,低下头,含糊其词地答应过,剑娇更懂李文贤心事,顺水推舟,跟着下来。于是李妈一句一个美霞喊个不停。开始剑娇觉得别扭,到后来,索性随他呼唤,反而应答自如。李耳合让人杀鸡宰鹅,不多时一桌丰盛酒席摆在正堂,四人欢天喜地,尽享天伦之乐。晚上,李老父妇知孩子船上行过婚礼,在隔壁里间为文贤剑娇用新被子辅展一床,让二人歇息。

二人来到里屋,把门碰好,开始犯起难来,剑娇被弄得既好气又好笑,文贤低声说:“对不起,这样吧,你在床上休息,我在椅上为你守夜。”剑娇笑道:“也是,谁让你家让我白给你当了半天儿媳妇,早该惩罚你。”于是剑娇把罩衣脱掉,和衣钻进被窝里面,文贤把灯吹灭,静坐在椅上休息。半夜,剑娇睡醒,见李文贤丝毫未动,轻声说:“文贤哥,我知你是位坐怀不乱的君子。来吧,到床上那个被窝睡。”文贤见说,早困得受不了,于是摸上床边,在靠外边的被窝里躺下,心说:

美霞,在天有灵,你看见了吗?我虽和娇妹在一床睡觉,但心里十分坦然,因为,我的心和爱永远属于你。我的心永远伴着你,不会让你孤独,”而剑娇此时嗅到男子气味,芳心微动,回想他在幻视中拥抱自己的感觉,更感浑身织热难耐,等半天,不见文贤动静,轻唤:“文贤哥。”没答应,文贤已睡熟;又唤,还是不应。于是把腿轻伸入文贤被窝,暖烘烘的好舒心,又用脚指踢终于惊醒了他。文贤道:“干什么?”剑娇见问,自觉脸面发热发烫,好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半日道:“文贤哥,我怕,我想和你一头睡。”“可以,过来吧。”剑娇见说,忙翻身挨过来,而文贤却翻身背过去又进入了梦乡。黑暗中,剑娇又躺半天,不见李文贤动静,伸手摸一下,知他正背对自己,一呕气,也翻过身去,面对墙壁,暗自感到丢脸惭愧。一会儿,传来文贤鼾声,剑娇听后不觉眼泪淌流枕上,长叹一声,不再暗自多情,自我安慰地想道:“睡吧,不是人家看不起,人家是个真正伟丈夫。”想到这,心里对李文贤的敬慕更增十分。暗伏的爱意升腾更烈。

在吕王庄闲住十多天,剑娇尽享河南民俗,因任务在身,这天和文贤齐向二老告辞,二老送至村外,浑泪而别。

几天来,二人每夜共睡一床,息息相闻,更趋亲熟。剑娇边赶路边逗趣道:“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美霞。”话一出口,心情陡变,又颤声道:“美霞好福气。”文贤替美霞争辩:“她没福气。”说着竟流出几滴眼泪,剑娇见状,也不自觉地眼泪夺眶而出,一个哭美霞,一个哭自己。泪水一样,心思两愁。

行得多日,这天,忽见前面人声喧哗,街市林立,原来早已到得新疆乌鲁木齐,街上维吾尔族男女,皆挂刀剑在街上招摇过市,见俩汉人打扮全投来敌意的目光。文贤怕生意外,领剑娇到衣服行,买了几身维族服饰,穿戴一新,再走进街里,顿感奇乐融融,有卖羊肉、牛肉的小吃,有卖葡萄干的小店。几经打探,得知布朗和意利敖在艾比湖一带建教堂传洋教。于是,二人日夜赶往艾比湖畔。

却说艾比湖东南方有个精河镇,周围蒙古游牧部落居多。牧民在这蓝天旷野中唱歌放牧,延习着古老的风俗,传播着古老的传说,这是自然给他们子子孙孙的幸福。然而,就在几年前,布朗和意利敖来到这里,向他们灌输天主教教义,却使一精神枷锁戴在牧民心头,从此粗狂豪放的牧歌时而出现为天主唱诗的哀歌悲曲。这是进步?还是灾难?

话说二人不日到艾比湖畔,天气突起大风,西北风吼,把原野本来不多的几株大树,刮得疯狂摇晃,二人走在路上,大风袭击,只得时不时趴在道边凹处躲避。文贤冷得直打哆嗦,愁眉苦脸。而剑娇满面红光,除额头有一点风沙尘粒外,从容异常,抬头看看蔚蓝高天,碧空如洗。

文贤忽道:“奇怪!这么冷风天气,你怎红光满面,如沐春风?

剑娇笑道:“你忘了,我是昆仓山上修炼出的弟子。昆仓山上的冷气要比这儿的风厉害得多。”

二人边说边避风前行,文贤忽看前边出现一个城堡,便对剑娇说:“到那儿避避。”

走近前来是天主教堂,躲进院内,左边有几个维人在房内隔窗向他俩张望,剑娇见是厨房,拉文贤一把跑到门前,里面人猛拉门子,让二人钻进去,大呼道:“我的上帝”,又把房门关上锁死。任风在房门外怒吼咆哮,几个维人和蒙古人围上来寻问,见二人不懂维语,便用生硬的汉语对话,其中一维族老人汉语较熟,主动上前和他俩交谈,维族老者问他俩来意?文贤笑道:“为避内陆之乱,来这僻静之地游历。”

“为何穿维装?”

剑娇笑道:”这叫入乡随俗。”

文贤问老者这是何处?答:“天主教堂。我们是信奉天主的。天主上帝!你俩信吗?”“应该信吧!”文贤含糊地答信,他听后高兴,维族老人回头用维语重复一遍文贤的回答,几个人顿显热情,把热腾腾的烤羊腿端来,二人正饥饿难耐也不推让, 一会消灭掉后肚子不在叫唤。

这回轮到剑娇问维族老人。

“有教士么?”

“有两神父,一个布朗,一个意利敖,他二人不但敬奉天主,在天山北麓还是一代武林高手,我们都是他们的信徒和武林弟子。

文贤听说:抬眼细瞅屋里,共十六人,由于大风把他们隔到这厨房里谈天。这时剑娇又问:“这两位教士也常给你们讲圣经?”

一听圣经,教徒忙在脸额胸前点摆几下道: “当然给我们宣读《圣经》章节。明天,又要开讲。”

剑娇喜出望外, 自觉形露,忙掩饰道: “我俩明天可否听讲《圣经》 ?”

“主的门永远敞开。阿门”。

剑娇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指点胸和额头几下。

“阿门”。

教徒们向他俩显示主的爱,当晚寻一清洁房间,安顿下来,二人美美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二人混入教徒队伍,听教士讲经,布朗神父走到教堂讲台,台下一片寂静,布朗装腔作调,用慢吞吞惨幽幽的声音道:

“请大家打开《圣经》《约翰福音》第17章节124页,今天讲'分离的祷告’”

下边一阵翻书声。过后,布朗幽暗慢悠的声音又起:“耶稣说了17章节的话。”又举目望天:“天啊,时候到了,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荣耀你;正如你曾赐给他权柄管理凡有血气的, 叫他将永生赐给你所给他的人。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我在地上已经荣耀你,你所托付我的事,我已成全了。父啊,现在求你使我同你享受荣耀,就是未有世界以先我同你所有的荣耀。你从世上赐给我的人,我已将你的名字显明与他们。他们本是你的,你将他们赐给我,他们也遵守了你的道。如今他们知道,凡你所赐给我的,都是从你那里来的,因为你所赐给我的,我已经赐给他们。他们已领受了,又确实知道,我是从你出来的,并且信你差了我来。我为他们祈求,不为世人祈求,却为你所赐给我的人祈求,因他们本是你的,凡是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并且我因他们得了荣耀。从今以后,我不在世上,他们却在世上,我往你那里去。”

这时一个人从讲台后门象幽灵一样走进教堂来,披风裹盖的脑袋两侧,偶尔松驰时从侧面的夹缝中可以看出,这个人该长耳朵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剑娇一看便知他是意利敖,因在神密山洞里,早听美霞谈及意利敖被割掉耳朵的事。他在讲台后墙根站了一下,又闪入侧门退了出去。这时,布朗先生继续宣读着经文:

“圣父啊,求你因你所赐给我的名保守他们,叫他们合而为一,象我们一样,我与他们同在的时候,因你所赐我的名保守了他们,我也保守了他们;其中除了那灭亡之子,没有一个灭亡的,只好叫经上的话得应验。现在我往你那里去,我还在世上说这话,只叫他们心里充满我的喜乐。我已将你的道赐给他们,世界又恨他们,因为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界,只求你保守他们脱离那恶者。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你的道就是真理。你怎样差我到世上,我也照样差他们到世上。我为他们的缘故, 自已分别为圣,叫他们也因真理成圣。”

布朗慢悠悠地把分离的祷告宣读完后,又逐句讲解,这时剑娇示意文贤,文贤会意,二人从人缝中悄悄走出。

院外,风呼吼不停,时而刮得家俱物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剑娇抬眼见东南有人正把披风裹得紧紧地低头顶风向台阶上走去。台阶上有一园拱型角门,进去就是另一院落,根据地势方位判断,后院便是神父所在地。文贤脱口说出“是意利敖。”二人紧紧尾随过去。走到圆角门,见门已被意利敖整死,尽管有风大院中又无人,但如跳墙进去,大白天极易被周围屋里人看到,于是二人又转回来,溜进昨夜休息的房间,剑娇道:“他二人的住地,我们已摸清,白天好好休息,今夜行动。”文贤没吭声,来到床边,拉起被子,自顾埋头睡觉。剑娇另床和衣睡下。

醒来,已是晚饭时分 二人匆匆到教堂厨房用了饭,回来稍停,继续上床休息。

神父院里分东西两厢排房,门户对照,中间有一长条形小院,布朗住在东边北头数第三间,意利敖住在西边最深处抵顶南头一间房里,其余房间皆闲置无人,每至夜晚布朗神父祷告完毕早寝。以利次日早起晨练武功。而意利敖神父,则自从双耳被割后,因自已的一只耳朵曾入女人阴密处,对女人渐产生强烈厌恶,一想起女人特别是女人的那个,他便要恶心呕吐,最终形成性变态。男性的生理需要又使他走上一条脏污兮兮的斜路。到新疆后为驱赶自己心中的苦闷,买养了一只东方纯种黑狗,那狗精灵善解人意,尤其对自己的主人意利敖更是百依百顺,乖觉喜人。随着黑狗的渐渐长大,浑身黑毛也愈发光亮,在意利敖眼里,他这小母黑狗要比那十七、八的姑娘美丽可爱极了。意利敖为它取了个多情的名字叫:爱丽丝尼。随着四季轮回,日夜相伴,逐渐晚上共枕同床,在其它人眼里,意利敖对狗的爱,似乎是天主的爱在狗身上的显现。也不知在哪月哪夜,意利敖在黑狗爱丽丝尼的娇哝声中,借无边黑暗遮掩下和爱狗完成了人间一桩奇亮恢宏的交合情凑恋曲。那感觉禁不住使意利敖在心底深唤:啊!上帝呀,我到了你的国这里原来就是你的天堂。这小狗也透通人性,只要在别人面前从不显现,一旦只有意利敖和它独处,则骚形大显,尾巴摆摆、扭屁嘬眼儿,直向意利敖逗艳。每逢此时,意利敖总是情不自止和母狗亲密交合互吻,雄雌之情,难分难解,真可谓生死之恋。

却说这天西风未停,夜来更大,吼声凄唳,小母黑狗爱丽丝尼被夜风惊吓,偎依着意利敖颈项胸腹,娇娇哝哝,软语温音,使意利敖爱在心头起,情从肚底开,不觉欲火再次升腾,即与狗又成生死之欢。正在雄雌觅恋爱峰狂颠风飓之时,文贤和剑娇已摸至意利敖窗下,意利敖由于双耳廊被割,此时在爱河中觅留贪恋,房外风声又急,对剑娇二人的到来毫无察觉。文贤、剑娇同举手枪,借月光隐约见床上被子下人头在床头南端,便一齐开枪射击:“啪啪”,岂知,这母狗正好在近窗外边,文贤一枪没能打中,剑娇子弹却正好打在母狗身上,狗受惊,大吼一声,钻入被窝深处, 自感疼痛要死,恰此时,张开的狗嘴挨贴着意利敖的阳物,不知怎回事,母狗爱丽丝尼在觅留之际,死命一口把他的阳物咬掉吞入腹中。也许这雌物,临死自认为应把属于它的东西带走。这下,疼苦了意利敖,只听他“啊呀!”,大叫一声,疼得滚下床来。双手捂着流血的裆部。此时,剑娇、文贤二人,不知这房中竟会有狗作乱。听这声音正不知是人声还是狗声之时,布朗神甫已象一只黑蝙蝠,眨眼飘至二人面前。也不答话,凌空一个铁锤碎顽石,直向两个打来,二人各向两边躲过开枪射击。布朗左扭右旋,轻松地把两枪同时打的子弹一一躲过,剑娇二人大惊,这时前院武生教徒,听得后院枪响,发一声喊也冲了过来,剑娇见状,急命文贤撤退。于是二人施燕子三抄水,从小院南墙掠出,布朗神父如只黑鹰,也掠出墙头,对二人紧追不舍,众教徒在小院内乱喊一阵,听得意利敖狂嚎乱啕,急向前来看,见他双手捂着裆部,鲜血从那里沽沽直流,众人扶其进屋,再端灯近前,见黑狗爱丽丝尼紧闭犬嘴,脑部出血,死于床上,大家七手八脚,把狗拖拽下床来,又把神父扶到床上,有懂维族医道之人,急寻迷魂麻药把意利敖麻昏,”又指挥两个扒压右腿,两人扒压左腿,使裆部大开,又四人各按其左右双臂,二人按其胸腹。然后,懂医维人拿出烧得通红的铁铲照意利敖的原阳物所在地来回擦压烫熨,被麻昏的意利敖,由于强烈的刺击,惨醒过来,大叫数声身体被众人强压着丝毫不能动弹,而那火红的铁铲,依然在裆部上下摩擦不止。意利敖几经吼嚎又昏死过去。那铁铲烧红又烫!烫罢又烧红!反复多次直到皮囊睾丸被火红铁铲烫擦殆尽,那地方只留一片红黑相同的平整地块,铁铲才停止了整理。

这是一种原始的割礼止血术,而这次对意利敖施术的维人,仅见过这种方法,在意外生变之中,竟用了如此割礼来为他医治流血,其用意是保护神父生命。殊不知,这是用九死一生的粗残办法来拯救他们的神父。

这里拯救意利敖不提,却说布朗先生跳出院墙,直向剑娇二人扑来,借着天上月牙射向大地的微弱光亮,文贤抬头看到布朗已经追到身后,忙问剑娇怎么办?剑娇道:“你先向艾比湖方向撤退,我来对付他。”文贤知剑娇功夫高深,领命向艾比湖边窜去。

剑娇然后转身,持剑在手、迎战布朗:月牙星空下,青光荒草中;沙摊上、秃岭边,一个娇影如燕,一个健臂似鹰;一个月光剑光交星光,一个黑山黑影映黑身;只见白光一团,斗一团黑物,奋威黑影抵神威辉芒,二人先左转兜圈,继尔两厢猛 撞,互相躲开,位置互换;再右旋弧踱,出制胜怪招;此时天地风沙更急微光更暗,幸许二人武功高强, 两双利眼兼听声辩器之仙耳。好一场艰苦拼杀,不觉苦战五百余合,这时东方已经发白,晨曦微露。剑娇看清了对方的嘴脸,原来是一个五官方正却胖圆鼓脸的中年男子,布朗也看清了敌手,原是一位美妙绝伦的妙龄女子,星目酷齿,朱唇峨眉,面如满月。布朗早心存软意,手法从善,少有疏忽,被剑娇一剑刺中喉咙,布朗大喝一声,生生把青芒日月神剑用内功抵住,二人僵持半日,一人拼全力不能刺尽,一人拼尽气抗挡剑锋;剑娇忽想起师父所言,此剑有神经密码和持剑人心灵相通,急忙抽回宝剑,疾舞剑花;尽所有心力呼唤宝剑,几个舞花过后,剑娇和宝剑已合二为一至用心杀人境界,于是青芒日月神剑脱手奋飞而出,疾绕布朗三匝直刺命门要穴,布朗见剑绕身,急护定心身,念动真言,剑刺入命门穴后,静立良久,布朗再施洗髓化体通天反作力法,使宝剑从他身体挤出,同时动用超天反物质心法,搅乱剑内神经系统,使青芒日月神剑反向剑娇刺来,剑娇大惊,急抽依日破天剑,相迎青芒日月神剑。布朗又用感天召地心诀使宝剑内神经系统尽为己所控,只见青芒宝剑凌空飞舞,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左刺右砍,直向剑娇上下左右前后侧顶八路杀来,剑娇施倚日破天剑十面抵挡,怎耐进攻却没目标,只见两只宝剑打得难分难解,布郎见状暗运内力一个凌空点穴,向剑娇牙腮穴和天容穴点来,原来这布朗深知人体穴位开合子午流注图原理,他知此时正是卯时,如这二穴被点中,剑娇必一命休已,剑娇正莫名其妙和青芒日月神剑相斗,忽感牙腮、天容穴被布朗思维波暗袭,急用移穴转位法,布朗内力发出半截,已感剑娇移穴,但内力已发出,只好再加劲力点出,此时青芒日月神剑柄正飞在布朗劲力和剑娇牙腮、天容二穴中间,布朗无意又催变剑内神经系统,此剑奋飞直劈左边二丈开外粗直杨树,只听“咯啪”一声,杨树断为两截,剑娇骇然,急借用树毁之声,念动声魂音魄倒念诀,心力所至,布朗没反应过来,早被气化而死。原来这布朗内功为实高强,而剑矫用声魂音魄倒念心诀也是刚烈之物,敌手越硬此物越烈,致使布朗被气化而死。争斗半日,对手死时连半点尸骨也未留在世间,剑娇也感有些遗憾,捡起在地的青芒日月神剑和手中倚日破天剑一同放入腰内剑鞘。看着那水桶粗细的半截树桩出神半日,飞身前去寻找李文贤。

却说李文贤前半夜独自向艾比湖窜来,一夜紧跑慢行,也不去等剑娇,他知剑娇行走疾速无比,窜到艾比湖边时,正值黎明,眼前艾比湖水清澈明净,湖边水味浓浓,此时,吹了一夜的冷风也渐渐停下,正独自欣赏湖水,忽见东南远方好似雕塑的一个女子身影,立于湖边;悠扬含怨的歌声,掠过湖面飘来,是美霞的声音!文贤顾不得多想,冲那人影,拼命狂喊:“美霞!美霞!”飞奔过去。只见那女子在湖滨上看一眼文贤,扭身疾去。原来那日,美霞当夜被马树林卫兵追逼跳入闽江前,清兵中同盟会员闻长水,早派会中同志分水陆两路等候接应多时。在闽江中接应美霞的是福州会员外号江中坐李广山大侠。那天晚上,由线人紧急通知后,驾一叶扁舟刚到清兵总营地段,便听得江对面一阵枪响,远远望见一队清兵,在北岸上站了一回返身走去。而美霞跳江后,顺流直下,被水推涌到在下游等待多时的李广山小舟边后,又冲浮出水面,李广山不加思索,跳入冰凉的闽江水中,一手揪住美霞,一手奋力游到舟边,先把美霞托上舟内,顺水流一跃上得船来,小舟如箭般顺流向东飞离危险区。

李广山载着昏迷不醒的美霞,飞行半日,自觉江风习习,侵肌刺骨,又怕马树林军兵再行赶来,只得强忍风寒越过江南岸马尾镇地界,在马尾与漳头之间。有个叫仙乡的沿江小镇停舟靠岸,背起美霞直奔近岸酒家,到酒家寻得一单间房舍,拽来炉灶,请来当地土医为美霞诊治。美霞身体被暖后,渐有知觉,经土医针刺人中,土宣穴后,哼了一声。李广山露出笑意,对土医拿出银两感谢,土医领受而去。

第二日,美霞彻底醒来,睁开眼睛,见一陌生男子,坐在自己床边凝视自己,动一下见自己赤裸浑身钻在被窝里,上衣、内裤均在房门后搁绳上搭凉着。不觉脸面发红,羞愧无比,又思想起昨夜跳江之事,恨死文贤,几颗泪珠滚动而下。

李广山见美霞醒来,忙说:“同志!”美霞一听“同志!”二字,心里万分兴奋,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深情地反称:“同志。”李广山见她完全清醒,端来一碗热气腾腾鸡旦汤。美霞要起身,李广山笑道:“既是同志,就是一家。你的衣服未干,我用汤匙喂你。”这时美霞早感觉肚里饥得要命,只得在被窝里微侧颈项,一口口将李广山送到嘴边的蛋汤喝下。

衣服晾干后,李广山为她把衣服送到床上,自个出去,美霞忙穿整好衣服,但必竟昨晚经历强烈的惊吓怨恨和江水侵身。身状虚弱,站起来,只感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赶忙又和衣躺在床上。

李广山进来,美霞告诉他头晕难起,李广山安慰道:“这里离福州城很远,很安全,这酒家店房也便宜,有我照顾,你尽心复养身体,其它不要再思。”美霞听罢。顿感浑身温暖,暗思:“革命同志的觉悟,就是比腐朽清兵强得多,李文贤呀,李文贤,你这个腐朽清兵,你欺骗我的感情,又出卖我的生命,我发誓要把你杀死,以祭革命大旗,以解我心头之恨!以雪我今生之耻!!”

光阴似箭,一晃月余已过,美霞身体完全恢复,思想也从怨恨中振奋起来,线内同志通知李广山,让李广山转告美霞情报。

这天,李广山进来,对美霞说:“上级让我转告你,剑娇已到东犬岛,你可向东犬岛寻找。”美霞知会中同志的纪律,听他说这,也不再多问,相互致意告辞。

美霞雇舟几经转辗来到东犬岛,上岛来,正行间,见一新坟,立有石碑,碑上写着“李文贤之”下面字被黄沙所埋,想来必是“墓”字,美霞看见,浑身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原来对文贤的怒气也跑得无影无踪,想李文贤肯定是被剑娇所杀,剑娇杀他必是为自己报仇。但……想到这里又想起文贤在船上的音容笑貌,不觉得在墓碑前,双手抚着碑石痛哭痛骂起来,这岛上人迹稀少,美霞纵情地痛哭一场,又疯狂地痛骂一阵,哭文贤这无情无义的坏丈夫,骂文贤这软弱无能的傻男人。

哭骂半日,站起身向前寻找剑娇,走不多时,见有几桩房子,走近前面大惊,大门外两侧有几俱横尸斜卧,再走近,原是已死清兵。身上皆是剑伤剑痕,知是被剑娇所杀。忙遍寻岛上不见剑娇身影,知剑娇已离东犬岛,忙坐船顺闽江返回。在船上听土人说马树林被刺客刺死,心里决定向新疆追寻剑娇。因为,杀死马树林后,即返新疆刺杀布朗神父等事,原是她二人在太原时定下。于是美霞匆匆向新疆赶来,到新疆后几经打探,知布朗等在艾比湖畔,便径直向这里赶来。

三天前,来到艾比湖寻得一处住下,边打探消息,边欣赏这天山北麓艾比湖畔的异域风光,今日黎明,又窜到这艾比湖边,夜风已住,望着这浩渺的湖水禁不住想起家乡小调,正唱几句,听得文贤呼声从远处飘来,扭头一看,正是文贤,心里一惊: “他不是死了吗?”又转念一想:嘿,他死他活管我什么事,一个无情忘义的败类。”于是扭身疾走几步又借用沙丘藏伏,停会儿,见文贤寻找自己的慌急样儿,虽然与自己擦身而过,也没发现自己。看着他那拼命张慌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意。双眼静静地望着文贤向远方窜去,只望不见了才站起身向另一方向轻轻松松地返回自己住地。

这时,剑娇把布朗解决后,飞身赶到艾比湖畔,不见文贤,怕远走反而使两人更不好找寻,于是坐在湖边,耐心等待。岂知文贤猛瞥见美霞,又真切地听到她的歌声,早高兴得近似疯狂,没命地沿着艾比湖狂奔猛追,边追边想:我的爱妻美霞没死,她一定恨我,我要当面向她解释,求她原谅,我不能没有她。追得半日,忽又停下,自思:是自己的幻觉吗?美霞不是死了吗?夜里跳江,那江水凉凉的冷,想至此,双眼泪泉涌动。是的,那么多枪一齐向她开火,她的血一定染红了江水。她死了,确确实实死了。于是又跌坐在地。半晌,一声鸟叫,文贤又有所感触,不对,她如果死了,我可能出现幻想,但怎么是先听到她的声音呢?对,起来,马上起来,一定是她活着,来这里寻找剑娇正好让我撞见,对!快追!又疯狂追赶并大喊着:“美霞,听我向你解释,不要再躲我,美霞,我的爱妻。”不觉又窜出了几里路。

湖水依然那么蔚蓝,天空依然那样宁静,湖边沙滩依然那样软绵。文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跑一阵走一阵,走一阵又跑一阵,总是没能追上美霞,不觉又心疑起来:难道是我望见这湖水,潜意识出现闽江,从而出现幻听吗?美霞跳入闽江,别说有人向她开枪,就是那冰凉的急流江水,她怎能逃过?于是越想走得越没力量,越感到美霞不可能再在这个世上,腿下一软,跌跪在地,大呼:“苍天啊!你怎能让美霞这样匆匆离我而去?”喊罢,双手抱头抵住身下黄沙半天一动不动。这时,悠悠的驼铃声从远处传来,古老的驼队行进在万里黄沙之上,铃声把文贤从死呆状态中惊醒,他抬头远望驼队,眼泪沽沽淌流在挂满沙粒的脸上,揪心无限地发出吟诗般的乞祷:“美霞呀美霞,我与你何时同登归乡路,飞纵千里山。归雁双驾穿残霞,携手并肩赏月华。””正吟着,突然又站起身来大吼:“对!她没死,她一定会与我一同回家见我父母双亲。”于是又绕艾比湖飞窜。看看夜已来临,见右前方有几缕炊烟,浑身一震,有烟就有人,可能就有美霞,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跟前。见草地上几座白色的帐蓬,周围几多羊群,羊雪白得象天边的朵朵白云,牧人走过来,见文贤双眼哭得红肿,一副丧魂落魄样,早动隐恻之心。问话,相互语言不通,维人用手比划着让他进入帐蓬,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端来奶茶,让喝下暖身。夜里,文贤在好客的维人帐蓬睡了一夜。临走,维人拿出一条牛皮绳,一头结有半尺长有尖铁钉送他,他推脱不要,维人比划半天,把牛皮绳甩起来,绕身转着,随后用另一只手从腰中掏出短刀,一下下甩到圈外,甩罢又指指天地草原,指指他一个人。文贤似乎明白这是维人给他的护身武器,但还是不明白具体用处,只得接下。拿出随身银两给维人,维人坚辞不受,文贤很受感动,又把随身一支写字笔赠维人,维人不知何用。文贤便寻来染汁,放在草地,拿一块旧羊皮,在上面划了一个人,然后在旁写一个“人”字,又划湖水,写一个“水”字,维人惊喜,象得到宝物,双手把笔捧住,细赏良久,精心收藏起来,然后携妻子女儿一块为文贤送行。

却说剑娇从早上等文贤到中午,又等到日落西地,仍不见文贤回来,心里想:和布朗拼杀前,自己分明让文贤向这艾比湖方向窜来等候。从拼杀之地到这里直线距离最近,为何不见他的影子,是否在我和布朗拼杀时,意利敖又截住文贤撕杀,极有可能!因为当时开枪打时,只听得一声狗嚎,接着黑影掠过来,想必那个意利敖没被打死。想至此,急抽身扭头向天主教堂走去,刚走几步,又想,万一文贤到这里寻找不见怎么办?思想半天,忽见左前边有一园形巨石,便抽出腰中青芒日月神剑,舞走几朵剑花,一声娇喝:“着。”一剑刺入巨石之中,只有剑柄剑穗显露石上。心说:“这样文贤走到此地,看到剑柄剑穗,定会在此等候。”然后再扭身向教堂赶去。走段路程,感饥肠叫唤,一夜一天未进滴食。四处望望,见正西有几点灯光,剑娇便向灯光走来,走不多时,来到眼前见是维人帐篷,还未靠近,几条高大狗犬相继狂吠,剑娇忙拔剑在手,以防不测,受惊维人窜出帐篷观望时,见是单身一女子,喝退群犬,招呼进帐。剑娇见帐里两个男子,一老一少,老的越六十余岁,少的十二、三岁光景,没有女人,剑娇自持武功深厚,把剑入鞘,双手胸前紧握施礼,老人领会,还礼让坐。双方语言不通,只得用手比划,剑娇比划半日,老人才明白她的意思,忙让男孩端来奶茶及烤熟的羊腿,三人一块吃过饭,剑娇掏出银两,老汉坚辞不受,老汉封了羊群,闭了帐门,铺出毡炕,取银碗盛酒,三人每人一杯,剑娇喝下顿感浑身温暖如春,昨夜苦斗早困乏不支,索性睡上一夜再说,于是三人和衣睡在一个帐内。

却说美霞,白天回到住地,坐在床上思想:今日碰到文贤,他是否和剑娇在一起,他是如何骗得剑娇信任?想当年在船上,第一次见面,他竟冒冒失失地亲吻我,当时他用甜言蜜语欺骗我,而现在他是否又用同样的手段欺骗剑娇?他俩从东犬岛到新疆,翻山越岭,风雨同舟,男女二人,可想现在交情必非同一般。见到剑娇,她会听我吗?如果我见到他俩,特别是剑娇妹妹如不听我言,甚至视为情敌…想到这里美霞浑身颤得发抖筛糠。上床用棉被裹住身子,以求取暖,好半天哆嗦不至,又想道:东犬岛上分明有石碑立着:“李文贤之墓”。他为什么要这样干?是故意欺骗迷惑我?是否他想万一我美霞没死,见到这石碑后,便不会再找他算帐,他可以心安理达地向剑娇求爱?剑娇虽和我是出生入死的密友,但我是全心身投入革命,而她必竟是道门出身,只对革命事业相助,在个人问题上,爱情最自私,如果文贤是个多情善感又怪会讨姑娘喜欢的东西,把剑娇诱惑入他的怀中,我在他俩当中又算什么?

美霞越想越乱,越想心越凉,整整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起来,只感心疲身困,匆匆吃饭又和衣睡下,到了晚上,又想:我曾发誓要杀死李文贤,怎么见到他反而没有杀他的心意呢?对!为了剑娇妹,我走!为了剑娇不伤心,最起码她现在不伤心,我走。我马上离开他们。心里一旦作出决定,反而平静许多,美美地睡了一夜,次日清晨,美霞收拾一番原路返回。

却说剑娇第二天起来,和两个维人告辞,径直向天主教堂走去。

但见黄沙布满天际,戈壁沙滩上,间或有零星碗口般的草团如镶嵌在被面上的绿色花朵,行多时,太阳出来,射在沙漠上,沙粒反射出耀眼光芒,在这寂旷茫野上行走,有一种沉闷的憋气感觉。四周绝无声响,剑娇只得长啸一声。借遁飞到天主教堂外边。从南墙外轻身一掠,进入原布朗,意利敖两人的窄长小院,来到意利敖住室窗外, 隔窗向里观望,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又一点飞掠出墙外,找一沙丘后坐下思考:今天风和日丽,白天长时间在此地打探,一定被教堂里众人知晓,不但不能探得意利敖下落,还可能节外生枝,不如等到夜里再说,想至此, 便远离教堂向西边绵延的沙丘地带走去,走得二、三里路,见一新坟,上有石碑大书:“亲密的爱丽丝尼天国永驻”。右边又一行英文字母,不知何意。剑娇端祥半日,知不是意利敖、布朗之墓, 便继续向前走到一个背风向阳处,见地上沙粒干净,翻身躺在沙丘凹处晒起太阳。

却说李文贤第二天一早起来,告别维人之后,仍然深信美霞就在艾比湖畔,独自一人又绕湖向前寻找,走得半日,突然听得一声凄厉,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东西,象一层黑色波浪向他涌动而来。眨眼到了跟前,原来是狼群,文贤看到它们时,它们也看到了食物。只见群狼狂奔,个个踊跃,文贤忙掏枪射击,怎耐狼群凶猛,子弹打死一只,则来势更猛。文贤心说:美霞呀美霞,我今为寻你死于狼群之中,你知道吗?情急之中两手不知所措,在身上来回乱摸,不意摸到那牛皮长绳,突然明白过来,忙学着老维人的样子, 把牛皮绳甩动,群狼果然不能近身,文贤一手甩着,一手向靠近的狼开枪射击,当狼群和他僵峙好长时间后,其中一只狼长嚎一声,狼群一轰而去。眼前留下几只死狼,有的蹄子还在踢摇。文贤长出口气,心里为实感谢老维人的救命之恩,便照着来时的方向,默默地跪下向老维人叩头答谢。

然后继续向前寻找美震……

却说剑娇躺在沙滩上闭眼昏睡,醒来时已日落西地。站起身来,荒滩上不见一个人影。天渐渐黑下,剑娇返身走向天主教堂, 掌灯时分,掠进院内,用绝顶轻功向各房内查看,就是不见少耳朵的意利敖。查找几次,正要离开教堂,忽见一修女从东边墙根溜过来。剑娇等她到来,猛伸手将她的嘴捂住,抽剑横在脖上,轻喝:“别动,喊就杀死你!快说,意利敖神父在哪里?”修女只是目瞪口呆,剑娇忽想起语言不通,忙用手指按一下修女双耳,抬胳膊作身高大状,修女会意。用手比划说:他今天被人抬出教堂,藏入秘密地方医治身体。又比划说具体实不知道。剑娇看罢,念她也是一个修行女身,便一推手把她放了。岂知这修女三步并作两步窜回修女院,告诉修女院长,修女院内顿时人声喧哗,下院教徒听得修女院纷乱,使人打探,知前天刺客又到堂内,各拿枪械在整个院落搜寻刺客。剑娇见状,急飞身离去。

娇连夜赶到艾比湖边,见剑柄剑穗依然立放着, 仍不见文贤影子,又待多时,只等到次日上午。心里气恼焦急,一怒之下,霍的一声从巨石内抽出宝剑, 放在腰间,不再等文贤,借音遁返回长白山地。

中午,到神密山洞上方,正要收遁,又转念想:我和美霞一块出行军务,此时美霞下落不明,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一半,进洞有何颜面见蔡长官。同志们这样看重自己,我这样进洞去,太使众人和干爹失望,不如完成第六天图任务再说。

于是,调转音遁直向北方驰去。

有分晓:

中华奇志古今传,只因蛮荒太凶残。

风流娇身终日苦,定让血债血来还。

【作者简介】:张永生,男,汉族,河南林州市人,大学本科毕业,曾撰写发表《白泉村的福根》、《下活这盘棋》、《万果园之光》、《三个代表四字令》、《洪谷梦》等,作品多次获国家级党报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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