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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亥夕寒使(16)【张永生】
第三部 苦爱问
第十六章:父女残杀

情爱纵有千万条,缘到极时亦逍遥。
亲生骨肉亦非亲,却见董卓幸冷貂。

却说剑娇和燕子李三日夜兼程,不言沿途风光,单说二人进得北京城,安顿旅店住下。燕子李三在北平熟人多,没几日便摸清张大岳官邸及邸内摆布。

夜里,李三带路,来到张大岳的深宅高墙外,李三施展绝顶轻功和剑娇同时起掠,进得大院,顺墙根背阴处小溜几步,蹲伏在暗角。窥听观察,见左右厢房和正堂里人头攒动,无法下手,只好耐心蹲伏,等候人们睡后再施杀机。等半日三个屋里仍不见丝毫睡意,剑娇不耐烦,借音遁隐身前去打探,隔窗而望,全是女人,并不见白天李三为她描述的张大岳模样,抽身回来,悄声和李三计议。李三只打自己后脑,悔悔地说:“我怎只知问他的路径住宅,忘记问他在家还是出巡?”

该死!剑娇此时,也恍然大悟,急说:“今夜咱们退出,明日打探清楚,再行行动。”于是二人掠出大院,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回旅店。

次日,李三又去打探。天黑仍未归来。原来在街上遇到多年未见的好友王太山,二人进店,逢知己,千杯少,见朋友,酒没完。开始谈天说地;酒多后,胡言乱语。酒家为挣客人银两又专设包厢休息床,并有美小姐陪伴。酒色交合,李三醉的昏睡过去,天色完全黑下仍没能清醒,剑娇左右等不回李三。见夜已降临,换身夜行服直趋张大岳官邸,见大门外有四个摆设兵士握枪而立,便绕道后墙外,纵身掠入院内。三个房里和前夜一样,全是女人在打牌拉闲话。忽听东厢房一女尖声说:“六奶奶好福气,张大官怎么又给你买了这双好的皮棉鞋,怎么就不为姐妹们也讨双穿?”一个粗低女声:“这是别人送张大官人的,就此一双,四奶奶最近不也得别人送张大官人的一条彩巾吗?怎不露出让姐妹们看看?”……西厢房此时,因打牌正在吵闹,一个说:“你才到这里几天?不就是老爷从烟花巷里捡来的破烂货吗?”另一个说:“你他妈闭上你的鸟嘴,在下流也不像你天天夜里给张大官嗍屌。”后有人劝解:“算了,都是自家姐妹,合用一根棍子,何必那么认真。今夜张大官在春香楚馆要是在看中一个,明日带来,咱们不是照样接纳吗?来来来,你们缺的钱我补上,继续玩,继续玩。”接着又一片和牌声响起。剑娇摸到正堂窗外窥探,见一兵士模样的人正在和一个夫人亲吻抱搂,那女人说:“你胆子真大,不怕张大官要你脑袋?”兵士略带奶气的声音说:“有夫人你为我撑腰,我才不怕!况且他张大官夜夜新婚,日日寻柳,而我们穷当兵的一个老婆都娶不起。更没钱逛窑子,如今大奶奶开恩,才使我得人间天国欢愉,虽九死一生,也在所不辞。”那夫人听到后没命也似地只往兵士胸膛钻,口中喃喃道:“来呀,来呀,他今夜在春香楚馆第四天了,肯定又是遇到哪个不要脸的会玩会骚的下流烂货。这天下不能只供有钱的男人玩。咱们也该痛痛快快地玩。你穷我不要你钱,我给你钱。我只要你给我快乐。”此时,剑娇看得脸红耳燥,心跳身热,急扭转身子,掠出张大岳的官邸向旅店归来。坐到床上,回想那双狗男女的骚情欲作,自感浑身激动勃发。向店家要两壶开水喝下才感觉稍安。又等李三一会儿,仍不见归来,决计一人单闯春香楚馆,于是唤店家来,打探春香楚馆路径。店家露出异样的眼神,告诉剑娇路径后,又加一句“那里是有钱男人去的地方。”剑娇见说嫌店家多管闲事。瞪他一眼道:“好了,你出去,我要休息。”店家自知没趣,抽身走开。

剑娇再换夜行衣,束带折腰,吹灭蜡烛,把房门关好。不走店门,从房顶起身飞掠而去。按店家指点的方位,走过几条街巷,已来到春香楚馆。

进得门来,鸨母见一年轻后生黑衣黑裤打扮甚是英俊,急喊众妓女前来迎客,众妓女上前来左拽右拉,剑娇感到很不好意思,两臂稍一用力,把众妓女甩脱,向鸠母道:“我是张大官人府里人,有要紧公事传报。”鸠母没等到剑娇说完,抢道:“咦一呀,什么要紧公事呀,现在天下太平呢——中外合亲天下,这位小哥来到这儿,何不和张大官人一起在此快和一番。谈什么要紧公事呀,你们二人就能把天下公事要紧起来吗?”众妓见说又纷纷抢上前来缠摸,剑娇低喝一声:“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告诉我张大官人在哪个房间,事情紧要,不能迟疑。这里有一百两白银全给你们。快告诉我。”鸠母一见白花花的银子,早浑身哆嗦发起颤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嗲声嗲气,急把银子一股脑收了,两只缠裹的小脚象小鸡吃米一样带着剑娇噔噔噔蹿上二楼,向左拐,来到正中间一扇门前。正要扣门,又把手缩回来,扭头向剑娇挤眉弄眼地示意让剑娇敲门,而自己则一溜小跑蹿下楼梯。

剑娇见鸠母蹿下楼梯,正合己意,透过门缝往里看,见一双男女正赤裸地坐在床前桌边下棋饮酒,那男的还把一双大脚从桌下伸过来放到妓女的裆部,一脚拇趾正一翘一翘地挑逗着妓女的痛处,为自己轻声哼出的曲调打着拍节。突然男的仰头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盘你又输了,这次你还得听我的摆弄,”妓女气恼地光身站起来只打自己后屁,口中哝哝道:“真他妈不走运。”说着光身上床仰卧静等那男的摆弄行男女欢娱之事。谁知刚刚交合,门外剑娇不想进去刺杀而沾其耻辱之气,抽出师傅所赠倚日截岳破天剑,此剑灵性特巨,出窍后早知剑娇心意,破窗纸飞入房里,剑刃利快,无声无息已把俩男女头颅砍落床下,两个赤裸的下身扔在床上尽享着天主教相爱姿势的交合之乐。

倚日截岳破天剑又从窗户破纸飞回。剑娇把剑入鞘,借楼下的浪笑声,驾遁飞回旅店。此时李三已在店里,见她回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剑娇,只喊:“好妹妹。”剑娇见李三大醉而归,忙扶他躺下,在李三的睡枕下放了告别留言条,乘夜色驾音遁飞离北平城。

自此,清廷在北平的又一奇案直至清王朝覆亡也未能侦破。

不言剑娇驾遁向四川攀枝花驶去。单说美霞和文贤二人在途中和好如初,恩恩爱爱,信马前行,晓走夜宿,似一双南归的飞燕。

说不尽那青山绿水,碧空丽日。而或白云飘飘、软风徐徐,马欢鸟歌。时下正值中春时节,又行几日,但见花黄蝶洁蜂来叶新,真可谓春人春心春潮风,艳眉艳娥艳阳天。

美霞、文贤二人沿途极尽夫妻恩爱,玩绝男女天伦之乐,白日在途中时而男女追欢,时而携手并肩,时而就马背上磨腮擦唇;夜里玉女金童,百姿千媚,仪态万方;神也魂也颠来倒去,翻来转去;时而,仙风神香,妙不可言;时而亢奋激烈,没命也似地完善着元始天尊交给人类最原始最悠远的妙甜大任。

星回斗转、日月穿梭不日二人以进入四川地界。沿途打探岳视峰情况,毫无线索,二人心焦。这日来到闲静小市,进鸳鸯楼用饭。正值中午,酒店里哄哄嚷嚷,所座皆满,二人进得店来见左边有人吃罢站身欲走,文贤抢上一步拉美霞一起坐下。几日来对岳视峰近况没能探得一丝线索,二人心情怏怏,互不言语,各自用饭。正吃间,旁桌上传来几人的悄声耳语,一个人说:“听说土匪王这次下来,专找15岁小姑娘抢掠到横断山脉住几日,便放回,回来的皆完好如初。但一到16岁姑娘被抢上去可就惨了,都被破身。”又一个接着说:“说是在寻找他的亲生女儿。”一个又道:“听说谁要帮他找到亲生女儿,要赠昆明城一所豪宅,还有黄金万两。”另两个一齐问道:“他女儿有特征么?”第一个说话的又道;“很多人都想在这土匪头上发财,全想到这个,但却被告知没什么特征。”又听一个恶语低声地道:“他这个丧天良的毒药王岳视峰,怎么老天还会让它有个女儿。”美霞忙向文贤递个眼色,二人认真听着,又听声音道:“听说毒药王岳视峰发誓要带他的弟兄从南向北找遍中华大地也要把女儿找到。”又有声道:“估计咱们这个小城也躲不过他的搜寻。”“唉!又是一次大的人祸。”众人听后,长叹短嘘。

二人吃罢饭,回到店里,又一阵恩爱过后,美霞说:“看来这次我们要守株待兔。”文贤会意。二人索性安心住在店里,夜里再尽恩爱,白日出城外练习枪剑,连日来专等横断山脉匪徒来小城搜寻,然后再跟踪追击,见机行事。

一日二人刚来到城外,见两匹马擦身而过,一男一女在马背上相互应答。只听女的喊:“文青,此间距离昆明还有多远?”美霞听喊文青扭头看时两匹马已走远,忙抬臂高呼:“文青。”那男子闻声回头而望美霞见确是文青,正要再次招呼,少年急打马和女子向前窜走……

却说剑娇那夜自北平刺杀张大岳后,飞遁向四川方向赶来。由于夜色浓浓,不想早越过四川地带驾临横断山脉上空。在声遁上听下面水生涛天,知已到山险水恶地带。在昆仑仙阁时,师傅早有教诲,估计下面可能是人迹罕至的怒江、岩龙江,金沙江上游的通天河,因这里山间陡峻,河水湍急,飞瀑泄洪,水啸震天,是世界上一宏伟奇观所在。只可惜夜色墨墨,看不见山水面貌。正在此时见有几堆篝火,冲天而烧,剑娇忙按音遁仔细观看,似乎火边有人群走动,不远处有一空地在火光照射中,还算平坦,便按音遁落到空场上。

剑娇向火堆边细观,见每堆火边又七八个男子,间或躺坐着十几个小姑娘。姑娘们早已困乏,有的呆坐观火,有的躺在火边昏睡,男子的腰间全部佩戴手枪、腰刀、杀气腾腾。但对小姑娘还算照顾,发现那个睡着,便找来衣被为她们盖上。

这时近前火堆旁,一个小姑娘正在和身边满脸胡茬的黑脸大汉谈话。小姑娘问道:“伯伯你家也有女儿孩子吗?”被问大汉道:“伯伯穷,没福气娶老婆。”女孩:“那你到我们那里挣钱?我爸爸整日挣钱养活我和我妈。我每天睡得早起的迟,几乎不见我爸的面,但有时他回来早些,总要到我床边就被窝里亲我脸蛋。他的胡子好长好长,扎得我直往被窝里钻。我一钻,他就笑,那笑声震得我耳朵好痒。”“那你喊我一声爸吗?”“我才不呢?”大汉听后眼里挤出两串浑浊的泪。

这边两个谈的正浓,另一火堆旁传出几个女孩的哭声:“我们要回家,我们要找爸爸妈妈。”一个恶狠狠地声音:“再喊,杀死你们。”但喝声并不能止住女孩们越来越大的哭声,一男子忽然跳起来,瞅住身边一个女孩道:“谁再哭就先杀掉谁!”顺手又揪住身边一女孩的头发,“唰——”地一下,把头发割下一绺,众女孩怔在那里,一片寂静。这时从另一火堆边走来一中等身材男子,只见他狼眉横扫,豹眼圆睁,五官端正,走起路来给人一种龙行虎步之势,说起话来文诌诌地:“哪位在此惊吓孩子,不想活了吗?”说着走到刚才啼哭的火堆边,正要查问,眼中余光瞥见站在远离火光阴暗处的剑娇突然拔枪在手,浑身一震大喊一声:“谁?”剑娇见他已用枪指着自己,道一声:“过路的。”一听是个女人声音,那男子把手枪略垂,仍紧握在手中。其他男子也把手放在腰间,准备拔枪,这五官端正的男子松口气却感好笑。一个单身女子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深更半夜来到这里,莫非是什么鬼怪?鬼怪是怕火的。于是不漏声色地喊道:“既然是过路客官,何不过来一同烤火取暖。”剑娇见说,也不谦让,径直走过来,就火堆边伸出双手烤火。就在她伸手烤火时,众人都在认真观察,一人忽然高叫道:“怎么这女孩走姿到象跟岳王爷学来的。”原来这狼眉横扫,豹眼圆睁的男子正是岳视峰,由于土匪们尊称他“岳王爷”,目前又占山为王。地方流传他两绰号一叫“毒药王”,一叫“岳占山”。

岳视峰见剑娇来到火堆边脸庞极像自己的夫人,简直就是十六年前夫人的形状,只觉得天地不复存在。愣视剑娇半日,发疯似地吼道:“老天爷!老天爷!——谢谢您了!我找到女儿了!!”原来剑娇举止神形和夫人一模一样,又有人喊说走路像他,他怎么能不高兴得发疯?

只见他,一扫往日威严,像孩子一样围着三个大火堆,拼命地又蹿又跳,又喊又叫。挨到身边的匪徒不是被他撞一拳,就是被他抱起来在空中甩几圈。众匪徒只得任顺他高兴。折腾半日后,有人悄悄走到他身边耳语:“你还没问他年龄,怎知是你女儿?”这一说岳视峰楞过来,在匪徒的簇拥下,再次来到剑娇身边问道:“小孩,你今年多大?家住何方,父母是谁?”剑娇笑道:“我辈之人从来就没父母,家住昆仑,年龄十五。”岳视峰大笑起来:“啊啊!——哈,哈哈哈......”上前就要来拉剑娇,口中高喊道:“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剑娇一个金蝉脱壳,岳视峰抓了个空,惊道:“女儿好身手,好功夫。过来,爹高兴和你走上几遭。”于是亮手脚要和剑娇嬉戏武功,剑娇见状,手痒痒起来,来到场上,悠走慢缠真的和他嬉戏在一起。那美妙的武功对打,使烤火的人们喝彩不断,剑娇内功深厚,岳视峰在山里过惯了拼斗的生活,二人来来往往只嬉戏到天色微亮时分,岳视峰越打越感觉剑娇亲热,越认定是他女儿,边打边说:“女儿,快喊爹!我是你爹!”剑娇见他如此说话道:“你这个臭老头,如打不过我,我就喊你龟头鳖。”“好,咱一言为定,打过你,你就快叫我爹”。

于是二人各奋虎威,岳视峰一改原来的嬉戏,一心想把剑娇治伏,让父女相认。寒剑娇则一意想要当众出这臭老头的丑,喊他龟头鳖。岳视峰一招浪里淘沙,双臂前伸转身意要平扫剑娇。剑娇见状,一招李代桃僵,身形先进后退,又绕腿左转,岳视峰扑空后,连发数招,太极倒撵猴,黑熊大摆坐,海底捞明月;剑娇则双手云步,一招仙猿跳涧后连施阴阳打虎架,空手对空河。把岳视峰的数招一一破解。情急之中,岳视峰大吼一声,抡起八卦掌,迈起八卦步,进三出六,左五步右十步,四面八方使出浑身解数想把剑娇罩在圈中。岂知,剑娇则稳稳不动,见他的圈势越来越近,突利用他的拳脚风声,念动真诀,眨眼用音遁把身形隐藏起来。岳视峰正得意间,眨眼不见了剑娇。心中纳闷,收了拳脚四处寻找,却见剑娇仍在原地显出身形,心中大惊,暗思:“我岳视峰戎马半生,如今真的撞见鬼魂”?但刚才听她说,出自昆仑,而我娇女丢失时,我亲眼看到一束光亮来自昆仑方向,想必是高人把她带到山上修炼成功夫高强之人?如今,不能再有怀疑,她必是我女儿无疑!即使是女儿的鬼魂我也要和她相认。”于是再次高呼:“女儿——”伸手前来抓拉剑娇,剑娇就势将他胳膊拉定向后借力一送一招托云送雾式,岳视峰虽然与剑娇打斗半日,也不知道她力道如此深厚,只感自身如一片败叶飞越剑娇头顶,轻飘飘飞向空中,看见就要掉进前面的大火堆里,仍收拢不住,只得在空中高呼:“女儿救我,你喊我龟头鳖。”剑娇听到后顿感好笑,猛伸双臂打开双手劳宫穴位,使出混元吸霞凝气之法,生生在空中又把岳视峰吸回身边,然后轻轻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道:“你这龟头鳖,去吧!”岳视峰身未站稳,又被照屁股踢了一脚,“扑通”一声跌跪着趴在地上。剑娇见天色已亮,急于找美霞了解情况。便借山风之声驾音遁离去。等岳视峰愣过神来,趴在地上,扭头回看剑娇时,哪还有她的踪迹?急问左右剑娇去向,皆答不知。于是岳视峰又一次发疯,浑身抖动不已,狂呼乱叫驱赶着众匪徒在这岭陡谷深的横断山脉,满山遍野寻找他的女儿。众匪徒也感奇怪,今夜这一奇女,难道真是“岳王爷”的千金?那咱们只有替他卖一辈子命了。往后这女娃可不是一般人物,手段比他父亲高强百倍。想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于是众徒掩饰着内心的惊慌,战惊惊在这深山野岭之上,白雪茫茫的山头及森林茂密、狼群虎豹出没的山腰,来回寻找。火堆旁的小女孩们则望着山下那杨柳青青的春夏景色而各自垂泪。

原来这里山高谷深,海拔高度突出,从山脚到山顶,垂直距离有几公里。致使气温和气候差异很大,四季景色在同一地方同一时间内垂直分布。土匪岳视峰择此地而栖,却也是独具匠心。无奈正道不走,天资聪颖,却在人间留下骂名 ,丑闻迷漫横断山脉之间。

却说剑娇几经转折,来到攀枝花东边的闲静小市。寻到美霞文贤。备叙北平行刺经过,互谈别离之情。三人满心高兴,中午寻得一处酒店欢聚一番,席间李文贤兴奋异常,两女子轮换敬酒,不觉已酩酊大醉。美霞见状,忙结了酒账和剑娇各执文贤左右膀下扛扶着往回拽。剑娇又一次嗅到文贤那迷人的体香,心怦怦乱跳,脸不自觉绯红如霞,美霞瞥见心里不是滋味,但面上不露神色。二人拖拽着总算把文贤拖到店里,昏迷的文贤被二女拖到床上,依然不知。美霞为其脱鞋,让剑娇帮她把文贤往床里边挪。文贤却在昏迷酒醉中,一个劲喃喃地喊道:“剑娇,剑娇。”美霞看一眼剑娇,剑娇满脸绯红如脂。低下头去,避开美霞的目光。见剑娇表现,美霞不禁心生疑虑,莫非他二人在从浙江到新疆的途中?——美霞不敢再想。匆匆为文贤把被子压好,又拿出天图册翻看第八天图。画上三人围坐抢牌,中间有一个二万牌子,下面河里流水冒着热气,美霞对剑娇道:“此图是指原热河地区清兵督兵尔铁金,奉天的希玉洁,直隶的梁花荣,1892年在热河地区屠杀我反清廷反洋教反贪官群众两万多人。现三人携不义之财在菲律宾开办了三家典当行做生意。”二人看到深夜之时,美霞让剑娇另间休息,剑娇走后,美霞心里总感到不知怎么地别扭。而剑娇独处一室,由于前夜一夜未睡。倒头躺下很快进入甜甜的梦乡。美霞躺在床上独想,那天看到文青,如告诉剑娇又怎么解释?如不告诉,可目前我们三人的情势,文贤会移情吗?不会的。但剑娇在清醒时刻,脸庞一红再红,仔细想来在敦煌见面初时,剑娇对文贤的表情,还有文贤在艾比湖上写的“文贤在等剑娇”的石块大字?美霞一时间感到心里十分不安。自语道:“对!告诉他,对,只向他提一下。”主意定下,心平静下来,文贤仍在昏睡,而隔壁剑娇室仍未听得动静,美霞便拖被压身和衣睡下。

次日,文贤酒醒过来,三人坐在一处,美霞把他们打探到岳视峰的情况言于剑娇,剑娇把前夜在横断山脉间的见闻叙述一番,美霞道:“你遇见的那个岳王爷很有可能就是岳视峰。”近日,匪帮必来闲静小市骚掠,你可就势让他们把你抓上去,接近岳视峰趁机为民除害,为革命立功。剑娇道:“何必等待。寻上山去,刺杀掉算了,”文贤道:“这崇山峻岭幽谷茂林地理奇异,寻找他极为不便,还是以逸待劳方为妙算。”剑娇见文贤等言之有理也不再强辩,于是三人静待匪帮来闲静小市后再行操作。

美霞邀剑娇上街逛游,文贤也要去。美霞道:“女人们去逛街,没你的份。”文贤也不再强求,自个待在旅店。美霞和剑娇挽臂出来,又说又笑,好不亲热。美霞领剑娇走在街上经过遇见文青的路段,好像突然想起,用手拍下自己的前额,打断前话道:“哎呀,我和文贤二人就在这里。还是前几天的事,看到文青和另一个女子骑两匹骏马从此走过。向那个方向,我和文贤看到后急忙喊他,他扭头看我们一眼。”美霞说着细看剑娇表情,剑娇似乎并不认真听,便加大力度跺一脚,气愤愤地说道:“他文青长大了,帅气英俊了,身边又陪一个漂亮女郎,我们连喊几声,他回头看看,不仅不打招呼,竟扬鞭策马,扬长而去。”美霞再看剑娇,心知这番话已经起作用,又接着说:“再遇见他,我非截住他好好训他一顿。”剑娇听到后无意间扶一下腰间文青所赠青芒日月神剑,内心一阵不自在。回想和文青在山洞里,两小无猜地嬉戏互学武功剑技。用密音入心之法每夜谈心的欢愉;在船上共捉一只小鸟,文青又提出把小鸟“放生”的善良之举。特别在英国临别之时互赠腰间佩剑,击掌结百年之好的约定,越想内心越乱。美霞察言观色,知剑娇已想起往事也不再言语。二人草草在街上逛游一圈,回到旅店,剑娇推说劳累,蒙被躺床上。美霞则和文贤挤眼示意,二人溜到另一室,文贤问怎么回事,美霞道:“我和她经过咱俩遇到文青的路段,无意提及文青,她现在想起文青,心里难受。”文贤想说什么,动动嘴唇,也没发出声。二人正在闷坐,忽从隔壁房间传出剑娇的低低哭声,文贤让美霞去劝,美霞道:“这时去怎么劝?尽惹人家不好意思。”二人正在静听剑娇哭泣,忽听街上人声杂乱:“土匪下山了,快跑,土匪下山了。”一时间,家家闭门,户户上锁,一阵死寂后,又一阵踢擂门框声震天响起,声音由远及近,土匪们在光天化日下竟没遇到半个人抵抗,挨门挨户搜掠抢夺财物,逢见十五六的小女孩,一个也不放过,全部捉拿捆绑上车。

剑娇在另屋也被震得止住哭声,三人正在静听之时,店大门哐当一声被一下砸开,五个匪徒拥进店来。一个少两颗门牙的匪徒上得二层小楼见剑娇面貌嫩俊,问道:“你年龄多大?”剑娇正中下怀道:“十五。”“哈哈”,一招手其他几个匪徒窜上来,“带走。”剑娇从容下楼,自到匪徒马车上坐下,美霞文贤奔出门来,美霞道:“妹妹我俩静等你回来。”剑娇道:“姐姐只管放心。”文贤见土匪们在店里抢夺钱物,急上楼端壶开水给剑娇,让剑娇喝下暖身。美霞看见急忙拿来吃食给剑娇,剑娇低头喝水吃食物,心里自觉七味八酸无以言表。

整整一天,匪徒们把闲静小市抢掠一空,这次主要抓小女孩,也没发生杀人、烧房之事。傍晚,十几辆马车满载掳来的女孩,一路浩浩荡荡直向西边横断山脉走去。

行得多时到匪巢后把车厢打开,让小女孩在一空场上列队站好,剑娇发现从一个大门里走出原来和她对打的那个中年男子,身后跟一个婆娘,细看那婆娘却真的和自己模样差不多,心说:“莫非他俩真是我的亲生父母,好笑!”正疑惑间,一匪徒向那中年男子深鞠一躬道:“岳大王,闲静小市的小女娃都带来了,请大王及夫人过目。”

这时岳视峰来到剑娇身边,一眼看到剑娇,得意忘形,急扭头对夫人说:“你看,这就是你我的女儿。”夫人看一眼剑娇,心里不由得砰砰的直跳,但面上却很平静,让人把剑娇拉出队伍和另六名女孩一块站立,其余的又统一巡视一番,便命令匪徒让女娃们吃饭,饭后把他们原路送回。却把剑娇等七人带进大门,进得院来,几个转弯,来到一间大厅,厅里暖烘烘的,夫人异常兴奋地招呼众女孩,脱衣洗澡,女孩大多害羞,自不脱衣,夫人却道:“谁不脱衣服洗澡,就不让谁吃饭。”众女孩无奈,只得羞答答脱了衣服,一个个挨到左边通向澡池的小门。

这时,夫人则坐在小门旁,对每个少女的身体从上至下,从前到后,翻来覆去地看个够,然后,才放过去一个,轮到剑娇时夫人在她乳房掩压下面盯看半日,两行热泪涌动而出,颤声道:“女儿,你真是我女儿!你看,你这左右对称的两颗小痣是娘认记你的唯一标记。但这对小痣长的部位连你父亲我都没法清楚地告诉他,娘的心里,日夜记得你的标痣。你是我的女儿。”忙站起身来携拉剑娇,一同走入暖烘烘的澡池,然后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细细地为剑娇擦洗着身体各个部位。

剑娇感觉好奇地问:“以前你们怎么把女儿抛弃?现在怎么又那么热切地希望找回自己的女儿?”夫人正在高兴,万没想到女儿第一句问话是这样。站起身体,双眼看着水中的剑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剑娇见夫人迟疑不能作答,又想何不乘此机会让她放其它女孩下山,做一善事,然后刺杀匪首岳视峰,以完成极仙之令。便道:“既然我是你家女儿,何不快把其它女孩放下山?她们的父母和你们一样在思念着自己的骨肉!”夫人道:“女儿所言极是,咱们先洗完澡,为娘先让你父传令下去把其他女孩全放下山去,咱们再合家欢聚。”剑娇点头,夫人急匆匆,认认真真把剑娇全身又洗一遍,二人刚上得澡池边夫人竟用嘴唇一个劲地在剑娇身上亲吻,剑娇越来越感夫人亲吻的甜蜜,便任其亲吻着。夫人看见剑娇那甜美承接亲吻的样子,象疯了似的地,竟从剑娇的脸蛋一个吻挨着一个吻,亲过颈项,又亲胸脯,连脊背臂脖手指腰围肚腹直下到腿脚处,最后竟又搬起剑娇的双脚,对着脚底板没命似地亲吻。其他六个女孩早停止洗澡愣站在澡池间静静地看着这位如疯如醉情绪异常兴奋的失女复得的母亲。

剑娇成长这么多年,从来不知什么是母爱,这时突然得到了母爱,也正细细品味着母爱的甜蜜,不觉娇气娇声地嘤嘤做声,撒起娇来。为母亲的听到女儿的嘤嘤之声,更激起久久掩埋的母爱,紧紧把女儿抱在自己裸体胸怀里,再次没命似地亲吻着。

澡池间静极了,袅袅的热气轻松地悠闲而上,音乐似的流水声欢快地间或传来,从窗外泄入的光芒迷迷地静观着这对久别重逢亲热烫手的母女。

激动半日,母亲终于从吸亲吮爱状态中清醒过来,唤女仆传喜讯,让其他女孩匆匆穿好衣服,自己和剑娇穿戴整齐。马车早在院中等候多时,把其他女孩放下山去。剑娇留下后,夫人带着她向东越过三个院落,来到岳视峰和夫人独住的院子。剑娇见堂屋三间为客厅,风雅别致,廊下彩图清秀绚丽;东屋四间是卧房,夫人把剑娇带到卧室,饭菜早在桌上摆放整齐。一会儿,岳视峰回来,满面春风,得意之情显于全身,走起路脚下生风,似乎正踏踩着那无限欢乐舒畅的旋律节拍。

岳视峰正座,夫人剑娇左右作陪。岳视峰把剑娇座椅往自己身边挪一挪,双眼不眨地端详剑娇半日,用右手食指点着剑娇鼻尖声音里带着音乐似地说道:“女娃,怎么我越看你越像十七年前在野外挖野菜的小女孩。”夫人一听脸刷地红到了脖子跟,瞅一眼丈夫斥道:“穷嘴,要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说着夫人眼圈红了,岳视峰忙打圆场:“你看,你看,我是逗女儿开心的。”夫人道:“女儿知道什么,你拿谁在开心!”剑娇不知他俩在说什么,正要发问,岳视峰道:“说正话,明天开始我令全山寨为我女儿到来,父母女儿相认大摆酒席,欢庆三天?”席间,剑娇很少言语,夫妻俩只顾高兴找到了女儿,没顾及问剑娇情况。用饭后便匆匆站起来张罗明天举行父母女儿相认仪式。

下午,剑娇闲着没事,在院里闲转,这时,她已确定认她作女儿的这个狼眉横扫的中年匪首就是岳视峰。

夜里,夫人让剑娇和自己一床休息,岳视峰另室睡觉,夫人和剑娇一个被窝躺下,叙述着自己几年对失去女儿的思念之情,说到动情处起床把一个丝绸裹着的四方体宝盒递到剑娇眼前道:“你看你爹,虽然粗野凶残,但自从失去你后,他每年正月初一都要向上天祈祷,让上天保佑你平安。每年聚敛的钱财,都要留一半为你存入银行。”剑娇此时心里已有些糟乱,忙亲热地喊:“娘,别赤身在床边久站,快进被窝,免得着凉。”夫人见说,把包包塞到剑娇头边道:“这个是你爹给你的,今后归你保管,也省娘操心。”剑娇道:“可以,明天还要大宴,快躺下睡吧。”夫人钻入被窝,抚摸着剑娇秀发渐渐进入梦乡。

剑娇见夫人睡熟,轻轻起床换一身夜行衣,黑纱裹面,一个蒙扎,跳入岳视峰寝屋,向床上举剑刺杀,哪知岳视峰向来睡觉乖觉,那床上原来是一团被子,里面并没有岳视峰。剑娇正疑惑,突听门外一人低喝:“哪位侠客,我妻女正在酣睡,不可惊动她们,是好汉,院外厮杀。”剑娇也不答话,冲门外就是一剑,岂知岳视峰早已退站院中,见剑娇追出,又一个鲤鱼打挺,从大门上掠出去;剑娇一个纵身也掠出院外,只见岳视峰三行五跳,又飞越出前面几个院落,直窜至院外空场上,亮出招式,单等剑娇前来迎战。剑娇嗖嗖几个飞掠,已站在岳视峰面前,好一场厮杀。

长年在山涧深谷中,岳视峰早练就精纯轻功,为不惊得刚找到的女儿的好梦,使出飞檐走壁,踏雪无痕,阴阳吸壁,轻身腾空等轻功精华绝技,对剑娇情急中杀来的剑光一一躲过。后动用蝴蝶追魂掌,鸳鸯连环腿,发起恶猛攻击,剑娇知这腿功的厉害,能够练出这套功夫的人有腿到碑碎,剁地断石的猛力。剑娇只得收住功势,借星月辉光一一躲过。岳视峰见腿上功夫不能制住对方,身形突变,使用武林界高深绝技,铁膝霸王肘,铁壁罗汉拳,双套并用,间或参杂金刚点穴术和奇门铁腿功,以上、中、下三路,左、中、右三方一齐向剑娇杀来,迫得剑娇竟忘记自己手中神剑的威力,连动用心念,使剑杀人的法力,也顾不及使用。脚步不由得连连后退,不知退有多长地段,剑娇身后,已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略一迟疑,岳视峰一个探囊取物乘机把剑娇面纱伸手抓下,不觉大吃一惊,颤声到:“女儿——”剑娇趁他惊呆迟疑之时,一个异形换位,猛拾搅海腿一招连环翻江脚,把岳视峰踢向山谷,岳视峰收拢不住,整个身子直向幽谷栽下去。由于幽谷太深,岳视峰知剑娇武功高强,在向谷底栽下的同时稳稳地喊:“女儿,我是你爹!我是几年来日夜思念你的亲爹——”喊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接近谷底,到后来又隐隐听到岳视峰的叱声:“女儿,你好狠心,我杀人如麻,却不忍心惊动我熟睡的女儿。而你,却是个好狠毒的女儿......”岳视峰的吼声越来越小,再后剑娇也听不见了。便匆匆掠回夫人屋里,偷偷拎起那个小包,驾音遁只向昆仑山巅飞去。

红日刚出之时,剑娇来到仙阁,师傅正在静坐,朗声叫道:“徒儿。此次回来莫非想解你亲生父母之谜?我且告诉你,今夜刚从横断山峰踢下山谷,摔得粉身碎骨的中年男子是你亲生父亲。因为他作孽太重,大道轮回,必让亲生女儿把他杀死。让他的心死在身死之前,他在深谷摔死前一刻,几次呼唤让你救他,那时心还没死,而见你不再救他时,他的心便先摔死,接着才是身体被摔死在深谷底。你拎的小包对我辈修大道之人没用。你可以看看里面的东西,师父之意,你可把他送给你的母亲,她为人善良,十几岁时,和你父野合成你,无颜在家乡过日子,便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过早失去唯一亲生女儿,现今又失去唯一支撑她生命的丈夫。一个没儿没女、无依无靠的中年寡妇后半生更是心苦大于身苦,小包里的钱财,或许能使她减弱一些痛苦。你自去吗?”剑娇见师父说出母亲的痛苦一生,早泪水横溢,急告辞师父,飞离仙阁,只向横断山脉匪巢驶来。刚到匪巢上空,母亲那凄凉的哭声直冲云霄,低头观看,母亲坦胸露乳,光脚跳踩旋转着在寻找什么?周围几个匪徒护定母亲,跟着来回打圈圈,剑娇急按下音遁,来到披头散发正在狂跳的母亲跟前,母亲发现剑娇,一下怔了半晌,身体象根平地竖着的竹竿,骨碌碌向后倒去。要知剑娇母亲性命如何,此暂按不提。

【作者简介】:张永生,男,汉族,河南林州市人,大学本科毕业,曾撰写发表《白泉村的福根》、《下活这盘棋》、《万果园之光》、《三个代表四字令》、《洪谷梦》等,作品多次获国家级党报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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