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上有四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虽说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但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她一样地和哥哥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小的时候,一家四口住在十来平米的临街房子里,虽小,但母亲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们在屋里生炉火做饭,可是一到夏天酷热难耐,母亲便借邻居的一个简易小棚子做饭,该做饭了,就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米、油、盐等,吃过饭,又重新挎来。就这样寒来暑往,坚持了十来年。直到1986年,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我家盖上新房子,才结束了这种生活。新房里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从十来平米变成几十平米,而且是五间的大瓦房,对于全家人来说,简直像进入了天堂。新家紧挨着一条水渠,每到夏天,这里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母亲一生相当辛苦与勤劳,虽说爸爸在工厂上班,但工资并不高,母亲又体弱多病,经常吃药输液,再加上我和妹妹又要上学,经济上并不宽裕。那时候家里的几亩地,常常是母亲侍弄,除草、打药、收麦等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母亲绝不让爸爸请假,因为请一天假会扣好几个工分。特别是到割麦和收秋的时候,母亲常常累得腰酸背疼,有时我就想:“我要是一个男孩子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为母亲分担一下!”
母亲的针线活儿非常好,特别是刺绣,亲戚邻居没有一个不称赞的。那时候,人们过年的时候都是扯几尺布,去裁缝店做衣服,衣服做好后,母亲总是在我和妹妹上衣的口袋处,裤子的膝盖上绣上花呀,小动物什么的,每每穿上这样的衣服,心里很是自豪。亲戚邻居也常常让母亲帮他们做,母亲常常乐此不疲。不懂事的我就问母亲:“他们也不给我们钱,为什么要给他们做呢?”“做什么事不能只看钱,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母亲的话我似懂非懂,只知道母亲后来眼睛不好,和年轻时熬夜做太多的针线活儿有关。除此之外,母亲还会给小孩儿的虎头鞋上绣花、绣门帘、绣枕套。可惜我和妹妹只知道上学读书,母亲的这门好手艺没有学到。
母亲体弱多病,有时候一病就好几天。小时候,我和妹妹最怕母亲生病,因为母亲一生病,爸爸就阴沉着脸,家里气氛压抑,我总害怕母亲会离我们而去,总是会想起那无数人唱过的凄凉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上,没了娘呀!”
现在,我和妹妹生活过的还可以,为了让母亲少受些病痛的折磨,我们经常会给她买一些保健品,母亲却说“吃这些都治不了病”。其实我知道,母亲是怕我们花钱。母亲,我们只愿您身体健康,让我们做儿女的时间可以长点,更长点。
结婚有孩子了,母亲就一直帮我带,特别是有几年我的身体也不太好,母亲更是为我操碎了心,她的心里装着我们,唯独没有她自己。现在想起来太愧对他老人家了。
疫情的非常时期,我两个月没去看母亲,每隔几天,只能给母亲打电话,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心里就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亲们:父母看一眼少一眼,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珍惜,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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