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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43):在劫难逃》房海林
我的前半生(43):在劫难逃

有一次,我与安全科的老伙计郭海生闲聊。他正在学习阴阳学,就给我算一卦。只见他拿出书本,翻了又翻,掐着指头计算,然后告诉我:“你是八岁运,逢八岁换一次运,你今年38岁,正好该换运,但今年内的运较好,你38岁、48岁、58岁这仨运都比较好,不论是钱财,还是官运都行”。我虽然一辈子不太相信算命,也很少找人算卦,但听了结果也使我很高兴。

很快,就有了应验。

1989年冬,快过年了,矿工会组织的年关大慰问活动,主要是慰问那些死难职工家属、因病在家休养经济困难职工、因工致残职工等。有一天,我乘工会的慰问车到县城办事,计划到下午返矿时我再乘车回矿。

那天,慰问车是一台帆布蓬212型北京吉普,司机是王合书。一直等到下午六点了,该车才从乡下回到县城我矿办的煤球厂。冬天天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里已经挤满了人,再挤一个很困难。正好第二天是全矿例行的安全大检查日。工会主席王廷祥和办公室主任宋虎兴都说:明天安全大检查,还得来县城,你就别回去了,在县里等一夜,明天一块参加安全检查吧。我一想也行,省得我去车上跟他们挤得受罪。王廷祥还让我把身上穿的大衣脱下来,让他穿上,我就留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在县城等矿里组织的安全检查组,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来,过了晌午,还不见人来。当时县城通往大众煤矿的电话不很畅通,往矿里打电话询问,总也打不通。到下午,有其他人从鲁仙矿来县城,我一打听,才知道昨天的慰问车行驶到安阳县子针村西海军水泥厂西边的铁路桥附近翻了,连人带车滚入12米深的路沟里。

出了翻车事故,原定的安全大检查就只好往后顺延。我回到矿里先去了解翻车事故情况。据说:当天夜里雾气很大很浓,而夜里行车要靠车灯照明,由于有了浓雾,车灯一照,司机更是看不见路,但正在半道上,又不能住,司机王合书就把手电筒给了宋虎兴,让他在车前照路,慢慢往前行车。走了一段,又觉得这样太慢,就让宋虎兴又上车,再缓慢行车。到海军水泥厂西边时,路变得宽阔了许多,但司机仍然看不清路面,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前边是苍白色那么宽。因为这司机们每天要从条路这里走,于是凭记忆中的印象往前摸索着行进。谁知判断失误,光想着朝苍白色的路上走,可路边的斜坡在冬天也是苍白色,结果把车开到了沟里。车上宋虎兴在副司机位置上坐着,双手牢牢抓着前边的扶手,他虽然也跟车打了几个滚,但身体无大碍。工会主席王廷祥把颈椎摔骨折了,工会会计郝章松把胯骨和腿跌坏了,其他乘车者也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住进了医院。

后来,我们几个人先后到安阳人民医院看望伤员。王廷祥的爱人在护理时还埋怨王廷祥:你就不会学人家宋虎兴抓牢一些?可谁又能想到,她埋怨丈夫不抓牢,轮到自己时也忘记了要抓牢。

王廷祥伤愈出院,乘坐安阳的公共汽车回老家住了几天。他家是东岗镇丁冶的,回矿时,他和爱人还是坐东岗至安阳的公共汽车经东水返矿。车上人多,王廷祥只好站在车门里的那根立柱根儿,双手紧抓着立柱,爱人在座位上坐着。公共汽车过了东水村后,在下一段下坡盘路时翻了车。王廷祥由于双手抓着立柱,没有受伤,但他的爱人却跌得头破血流,嘴扯皮了,耳朵也快掉下来了,又住进了医院。郝章松去医院看望王廷祥夫妇时还与他们开玩笑说:“廷祥,你瞧俺都一回还没好哩,你倒上第二轮了”。王廷祥也当着大家的面开玩笑地对爱人说:“我坐车翻车受了伤,你一直埋怨嫌我不抓牢,这回你咋就忘了抓牢了?”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

经历过翻车的人,有点吓掉了魂,也有的得了过敏症。郝章松就是如此。有一次,他在九楼上边的电视机前面站着,一辆四门车正好从坡下开上来,他一看见这辆小车,马上怕得晕倒在地,人们七手八脚才把他抬回了屋。

一次翻车事故竟引出这许多故事。但无论怎么说,我福大命大造化大,阴错阳差地让我躲过了一劫。

可谁又能想到卦根本不灵,我在劫难逃呢?

1990年3月上旬,副矿长崔福建要到郑州办事,办公室安排万里塔小面包车去服务。我与矿长正好要去郑州购买一些有线电视传输线和其它配件,给新买电视机职工接通有线电视信号,于是搭了车。同行的还有铁路工程师任德武、工程师侯香山等五人,司机是蔡方周。在郑州,大家第一天各自办事,计划第二天就返回,也就是3月8日。

3月8日,天气很好。上午,我提着两大包有线电视材料与大家乘车一同往回返。大约11点钟,车出了郑州市区,快到黄河大桥时,崔矿长提议大家吃点儿饭再走。12点左右,大家乘车北行。由于刚吃过午餐,大家坐在车里都很困,就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任德武年纪最大,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敢睡,一直与司机调侃开玩笑。第二排座位上是崔福建副矿长,我与侯香山在后排座上坐着,我的座位后边放着司机蔡方周从郑州土建工地找来的三大塑料桶白色涂料和一摊子三角铁、丁字铁,准备回家粉自己的新房,做门窗用。

正在迷糊打盹之时,我突然听见司机蔡方周喊道:“娘啊,毁了!”我一激灵睁开眼睛,看见汽车往路东边打斜,东边路壕边都是乱石头堆,我当时就意识到车要栽沟,如果栽到乱石头里,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谁知车身一扭,车头又向路左猛扭,一下子冲向路中间的隔离带,由于这时的汽车已经像脱缰的野马,在冲向隔离带时被护拦台阶猛一顶受到巨大阻力,结果整个车身在瞬间连翻筋斗带滚,翻了几番,滚到路左的逆行道上,本来车是向北行驶的,这时却头朝了南,还是四轮落地停住了。我在车里只觉得车的翻滚,但我们大家仍然在座位上坐着,好像没有动过一样。车身停下后,车顶已经被压扁,两边的车门都无法打开,只有司机那里的车门还能勉强打开,我们一个个从那个门爬出来,我试了一下身体,并无多大不适,只觉得脸上火烈烈有点疼痛。最糟糕的是,车里拉的那三桶白色涂料全部洒了出来,我在最后排坐着,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整个身子,从头顶到脚尖,全被涂料浇得像一只白色的落汤鸡,身上已没有一片能看得见衣服的本色。与我并排的那个人身上也是白洞洞的,但没有我身上严重,我的前排崔福建副矿长们的身上也被溅了几片白涂料。除去洒在我们身上的涂料外,其余的涂料都倒在车里并流到公路上。由于这条107国道是刚刚修的,有些工程比如公路护坡等还没有完工,这时正是午后上工之时,修路民工们正在上工,公路上立即聚集了很多人围观我们的翻车事故,有的人用铁锨把流在路上的涂料铲入桶内。我们大家都觉得身体没有大碍,只要人不碍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有一个十分危险的情况,当我们的车翻向左边逆行道上时,对方车道上正好没有顶头车辆过来,如果有,那我们的车也将被撞得粉碎,我们六个人的生命可就可想而知了。

后来经过打听,翻车的地方已经到了黄河大桥北边的新乡境内,在牧野附近。在众多的围观人群中,有一对好心夫妇就住在距我们翻车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当时的年龄约在30岁上下,女主人见我浑身上下成了一个白人,就对我说:“俺家就在前边,你赶紧去俺家洗洗吧”。在与同伙们打过招呼后,那位妇女领着我向东走够有一里多地。到她家后,她给我打来热水,让我洗手脸,我把身上被白涂料已涂成白色的上下罩衣罩裤脱下来一看,里边的棉衣棉裤也被染成一片片白色云团,鞋袜也成了白色。女主人又找出一双她男人的布鞋,让我穿上。那种白色涂料特不好洗,我用洗衣粉、香皂等清洗头发、手脸,一连洗了两三遍才算洗得差不多。洗过以后,我又借人家的镜子照,这才发现满脸都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累累,怪不得脸上热辣辣的疼痛。可这么多伤痕是怎么造成的呢?当汽车翻车后,我们还好好地坐在座位上,我站起来下车时发现我的屁股下坐着一堆丁字铁和三角铁,当时我还不知道原来搁在车座后边的这些东西怎么会到了我的屁股下边呢?后来我才回想起来,由于汽车翻滚时速度太快,致使我们的身体也随着高速旋转的车身一起旋转,而旋转的引力使我们的身体仍然坐在座位上。当放在车后的几桶涂料倾洒时,那些丁字铁之类的东西也被扔了起来,从我的头上、脸上划过,把我的脸部创伤。只不过当时惊心动魄,在不容间发的情况下,大脑里一片空白,顾不上思考太多,就已经经历了一次生死,哪里还感觉到被飞起的物料所砸伤呢。

我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和鞋袜扔在那位老乡家里,只穿着一身光秃秃的黑白斑驳的棉衣,又返回到公路上。我原来想让我看护着现场,再让其他人也去那位老乡家里洗一洗。可是回到公路上后,崔福建副矿长却让去新乡医院给一位被我们的汽车撞伤的老太太看伤。

原来,蔡方周驾驶汽车一路高速行驶。因为是刚刚修好的107国道,既宽阔又平坦,中午时分又是路上行人稀少之时,所以他放开车速高速行驶,最起码在100迈上下。正在这时有一位老太太骑着一辆微型三轮车从公路东侧的斜坡下吃力地登上公路,车箱里放着三四棵白菜,准备横穿公路到西边的村子里给她的女儿送。当她刚登上斜坡与公路平面相交点时,司机发现了她,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蔡方周急往右打方向,想让汽车调一下车尾,躲开老人,但车尾还是扫住了三轮车的前轮,老太太跌下了三轮车。据当时在场的知情人说,这位老太太已经有69岁了,家中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出嫁到公路西边的一个村子,女婿在一家工厂上班。大家在路上拦住一辆依法大货车,把老太太抬上车。我当时也顾不上五官不整,衣服不整的狼狈像,只身一人带着车,一路打听,先找到老太太的女婿,又到新乡的一家部队医院。老太太说她跌着膀子了,我一个人跑前跑后找医生、拍片检查,结果是一侧锁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我又预交了500元住院费,给老太太办理了住院手续。等我把老太太安顿好后,崔福建副矿长领着我们的一伙人,蔡方周还开着那辆扁得不成样子的破车赶到了医院,我把老太太的伤情和住院情况向崔福建副矿长汇报了,也就完成了这次任务。

当我们从那所部队医院出来后,我还提着我的两个大提包,其他人各自提着东西,到新乡市里找一家旅馆住下。大家一瘸一拐地走在大街上,身上都是被涂料染成的斑斑点点,街上的行人们看到我们这种狼狈样,都在指指点点,并议论我们:“你们瞧,这伙人又打架了”。直说得我们都不敢看人。

当天晚上,大家入住在新乡市的一家旅馆里,同矿里打通了电话,报告了翻车事故,并请矿里第二天再派车辆来接我们回矿。晚上,大家在一起议论起我们翻车事故的原因。崔福建副矿长与我是老乡关系,同我开玩笑说:“就怨你办公室,跟你们办公室的人出来就出事”。我也开玩笑地回敬他:“崔矿长,你说的不对吧,是我们跟着你倒霉,你算算这次翻车,你已经是第六回了!”

第二天,矿里派付建乡带车来接我们,司机是去年冬天翻车的王合书,开着一辆帆布篷212型四门小汽车。我让付建乡到街上给我买了一条单裤罩在棉裤外面。汽车又返回到翻车地点的那个村子里,去那个老乡家里取我的脏衣服。为了感谢人家,我还给了她100元钱。王合书开车本来就慢,一路上一直是40迈,我还嫌他开的太快。这都是我经历翻车事故被吓破了胆,我特别害怕他刹车,他一刹车,我的心就觉得提到了嗓子眼儿,快要跳出来了。回到矿里后,好长一段时间里,每逢坐车我都是提心吊胆,后来我发现我坐大公共汽车比较心安,但也要牢牢抓住车内扶手。

这次翻车,幸好大家都没有受到多大伤害,最重的要数任德武,由于他已经60多岁,他说可能是崴住了脖颈,疼的厉害。其他人都说不碍大事。谁知过了两天,我的胸部疼起来了,浑身上下无力,不想动弹。我就请假回家休息了几天,家里人说我是被翻车吓掉了魂,让我再去翻车现场往回叫叫魂。也真怪,我回到矿里坐车去叫了一次魂,身体无力的症状就消失了,我又可以转入正常工作了。

当作家要去体验生活,当记者要深入生活到现场去采访。但不论怎样去体验生活,也千万不要去真实地体验翻车的滋味。不过这次危险的旅行,倒使我的生活阅历增添了新内容,真正体验到翻车的痛苦滋味,也使我的生命历程经历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次翻车事故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呢?去年冬天,我庆幸躲过了一次翻车事故。但相隔几个月后,翻车的灾难却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不是“在劫难逃”呢?!

俗话说,祸不单行。这年的六七月间,我咳嗽不止,找医生吃药也不管用,咳的我胸脯内疼痛难忍,后来发展到大口大口地咳血。职工医院院长杨万德马上给我拍片检查肺部,结果诊断是患上肺结核病。这种病在过去是一种十分难治愈的传染性疾病,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肺结核病现在已是可以治愈的一种病。不过这种病的死亡率还很高。杨院长立即派车把我送到卫辉市结核病专科医院治疗,并派曲有生前去护理。刚住进结核病医院时,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的病十分严重,给我的思想上造成不小的压力。

过了一段,我与曲有生商量,是不是买些礼品去看望一下主治医生,让他用心给我治疗。我们买了有40多元的礼品,找到我的主治医生,原来他的家属都在红门,就他一个人在卫辉市结核病专科医院(也称新乡医学院二附院)上班,住着一间单身宿舍。在我们的谈话中,主治医生告诉我说:“你不要害怕,你这病好治,只要你按时用药,大约有两个疗程就可治愈,但以后还必须继续服药一年以上,才能巩固疗效,彻底治愈”。医生的话给我御下了不少心理包袱。

开始一段,每天输液,三到四大瓶,大约输够有十多天了,我的咳血症状仍然不好。与我一个病室的病友有10来个,他们告诉我,听说有一位病友就是一直止不住咳血,后来医生用了一种叫“普鲁卡因”的药才止住了咳血。因此在第二天医生查房时,我主动要求,能不能用上普鲁卡因试试,医生说我看看情况再说。等护士给我输上液后我看了一下输液单子,果然用上了普鲁卡因。当时我也不知道这种药物的作用,只是听别人介绍。许多年后,我看到普鲁卡因的说明书,才知道它是一种麻醉性药物。我用上普鲁卡因后四五天,咳血症状果然消失了,医生也说效果不错。

肺结核病是一种高危传染病,在社会上是遭人避讳的病症。特别是在结核病医院里全部是清一色的结核病患者,男女老幼的年龄段的人都有,还经常听说不断有患者死亡。我们大众煤矿就有三个在那里住院,还有一位同县的老乡就是大量吐血而死去。因此,它被视作“洪水猛兽”,人们不敢靠近结核病医院。听说医院里有一位患者,是一个20来岁的姑娘,她母亲从家里来看望她时,竟不敢进医院,从外边打电话让女儿到外边去见面。我当时住院时也没有告诉家人,直到住进医院,病情稍微稳定一些后,曲有生回矿时我才让他转告我的家人。爱人听说后,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望我,她也不顾传染病医院的危险,直接来到我的病床前,我当时正在输液,她在我的病床前一直埋怨我,晚上也与我同睡一床,使我十分感动。肺结核病人能活动,不用长时间卧床。患者们都是有规律地用药,而且全是西药,每天护士给大家发一次量的口服药,每天打一针肌肉针,如果是输液期,就不用另外打针。其余时间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只要按时回到医院,医院一般不管我们。一开始我去医院食堂用餐,后来我嫌医院的饭菜不可口,就去买了一个小酒精炉,再去2块钱买一输液瓶酒精,在病房里自己起火做饭,一日三餐,一瓶子酒精刚好够一星期烧。开始我一直输液,一共输了有20来天,手被上、胳膊上到处上针扎的痕迹,虽然我的血管都很暴露,但也有护士扎不进的时候。

有一次,一位女护士长给我输液扎针,她也是一位很有扎针经验的老护士,但她一连在我的手臂上扎了六针,都没有扎住血管,大概她扎的手软了,又去叫来一位比她年轻许多的护士,人家轻轻一下就给我扎好了。停止输液以后,每天就是打一针,服一次药,其余时间无所事是,也是闲得发慌。林县城郊宋家庄的一个21岁的老乡患者,由于没事可干,他就买了一本练气功的书,闲来没事就到医院外边的小树林里练气功。他练了一段,也见了效果,内脏里感到一股气流鼓鼓的,但他不会收功,光会产气,不会散气,憋得他很难受,就再也不敢练下去了,害怕练坏了身子。而我呢,也是闲得不行,开始是每天到卫辉市的大街上遛达,把大街小巷转了个够。我爱看书,医院附近也有许多书店书摊,但大家又嫌医院周围书上的污染太严重,一般不去那里借书。要想看书,我就在同病室内互相借阅。有一次,我借了一本看阴阳宅的书。由于我对这类书籍不太感兴趣,对其中之说也是似信非信。这次住院,实在觉得浪费光阴,于是就阅读了一下。我看书总爱结合实际。该书的内容并不十分深奥,我边读边找参照物,别人家的阴宅和阳宅我弄不清,就参照我家的阴宅阳宅的地理位置、走向、朝向和周围地势进行比对,结果越看越感到我家的不对劲,甚至挺严重的。但要改变其现状,也是很不现实的。加上当时老家的兄弟们正在为我母亲修墓,我却住在医院里不能为母亲尽孝。过去我没有看过,不知奥秘,也就不以为然,心理上也不会产生压力,生活也过得很正常。现在,却是自寻烦恼了。因此,我感到还不如不看,只翻看了有四分之一,就搁下了。

由于长期打针,同病室的病友们的屁股上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硬疙瘩,而且还很疼。后来大家听说有一种叫“正红花油”的外用药剂有止疼和软化肌肉疙瘩的功能,我们就到街上的药店去买。可是当时这种药还比较缺,要先与药店预约才能买到。大家用这种药剂擦抹后,屁股上因打针聚积的硬疙瘩开始变软,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结核病治疗一个疗程是三个月,我在医院治疗了两个疗程后,经全面检查,一切指标均转入正常,结核病灶也全部钙化。只是治疗肺结核病的药物副作用很大,既毁胃,又伤肝,虽然医生开的药方内都有保肝药和护胃药,但我自身觉得服过这些药物后,身体在其它方面产生很多不适之感,比如说,腿酸、后心沉的感觉特别明显,身体好像背负着重物一样。第二年春节后,我从卫辉结核病专科医院出院了,但主治医生嘱咐我还必须继续服抗结核药一年以上,并要定期做复查。医生给我开了近段的口服药,并又开了药方,让我照方服药。就这样,我一直服药达两年之久(包括住院阶段)。出院以后,我就立即投入工作,又是没明没夜地为企业的事忙碌,虽然后心沉得直不起腰来,两条腿酸得拖不动,但我还是咬牙坚持,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四年,后心沉和腿酸的症状才逐渐消失。

出院后我回到矿里,又找到给我算过卦的郭海生,让他再给我算算,你说我38岁要转入好运,咋就不但没有应验,反而祸不单行呢?遇翻车差点儿要了命,又得了肺结核病,住院半年,把身体也拖垮了。郭海生又翻出书本测算了一番,轻描淡写地对我说:“呀,你今年就是还有事哩!”

从此,我不再算卦,因为,算卦不灵!


【作者简介】:房海林,退休闲人,林州市诗词学会会员,没有笔名,没有网名,唯有真名。学识浅薄,生来愚钝,虽努力学习诗词格律,然长进不大,偶尔凑合几句,自觉难入大雅之堂。爱好文学,长于写实,欠缺浪漫,谨守“谦虚、低调、诚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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