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学习方法：如何临碑？

学习书法，布丁最初是听一些高人的劝，最初就从临碑开始的，这跟启功先生说的临碑之初，不知道笔锋出入是一样的，因为，在碑上看到的字，大体上都经过刻碑者的再次加工，而且加工的方法是用刀刻，刀与笔之间，毕竟相去很远，怎么能从碑上的字，想到刻碑之前，书写者所用毛笔写下的字，从而真正起到临写的作用，这很关键。

启功先生在他的《论书绝句》第三十二首中说，办法很简单，就是“透过刀锋看笔锋”，但如何看呢，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让我们先看原诗，再找一些学书方法的痕迹吧。原诗如下：

题记龙门字势雄，就中尤属始平公。学书别有观碑法，透过刀锋看笔锋。

字面的意思，我们来逐句解释一下。

第一句，题记龙门，龙门造像洞内的题记。字势雄，字体的架势雄奇伟岸。

第二句，就中尤属，其中尤其（好的）。始平公，指的是《始平公造像记》，碑名，始平公为出钱造像者之名。

第三句，学书，学习书法。别有观碑法，另外有观察碑刻的方法。

第四句，透过刀锋看笔锋，透过（碑上的）刀锋痕迹去察看（原始书写者的）笔锋。

先说两句诗里的话的解说。龙门造像题记数百种，启功先生认为，其中最好的当属《始平公造像记》差一点是《牛橛碑》，再其次是《杨大眼碑》，其余的基本不可观，非常浅陋。关于《始平公造像记》，讨论他的每次都诧异它是阳刻的碑，而如果看到本质的书法学习者，不应当有这个问题，最应当注意的是这个碑刻的字势疏密，点画欹正，甚至笔画之间的接搭关节，都不失秩序。学习碑刻上的书法，顶顶重要的一点是，在学习之中，能够正确的忽略碑上字的锋棱，不被刀刻的痕迹所迷惑，如果明白了这一点，阴刻，阳刻都可以很好地理解。阳刻可以作白纸写了黑字看，阴刻可以当黑纸写了白字看。

关于这一点，启功先生说，还没有说尽，就算是知道上边的观书方法，可以看方成圆（看书成圆，需要多说两句，就是把碑上的方块笔画看出原始书写的毛笔痕迹的圆笔姿态。），但依然不能理解笔画是如画转折回环的。启功先生甚至还举了佛教上白骨观的例子。修练白骨观的过程中，脑子里见到的是人身，但需要想见血肉去尽，只余下白骨的样子，怎么想，必须是曾经见过骷髅的样子，才能想出来白骨的样子。如果从来都没有见过六朝人书写的墨迹，恐怕就会想着，六朝人写字就像碑上刻的一样，笔画方正，字字有刀痕。因此，在最初的书法学习中，如果没有见识过六朝人书写的墨迹，最好不临写这些碑啊，造像记之类的刻字作品。

并不是石碑不可以临写，而是需要有辨别刀与笔的功力，才可以去临写石刻版本。不能见了一个会口技学出百鸟的叫声的人，就认为原来人说话，原来是像鸟叫一样的。

（《启功论书法》原图及诗解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