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科和呼吸科医生“吵”起来了，心不好肺要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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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科室的医生，如何解读同一个研究？

文丨何金山

来源丨医学界心血管频道

说到心和肺之间的关系，用句时髦的话来说，叫做相爱相杀。关于这件事，此前一位呼吸科医生发表了他的独特见解：肺能撑到150岁，可是心脏不行......今天，心内科医生觉得他也有话说。

心肺，从解剖位置上来看，心脏在两肺之间，很是亲密。位置上的亲密，自然使得某些时候要互相背一背黑锅，比如喘憋、呼吸困难的病人，可能是因为心力衰竭（心衰），也可能是因为呼吸衰竭（呼衰），心内科和呼吸科医生也没少为这个问题打架。

“相爱”：

共享多个危险因素

不但共享症状，两者还共享危险很多危险因素。比如吸烟，既能增加冠心病、心梗的风险，也会增加慢阻肺、哮喘、肺癌的风险，也就是说，吸烟者，不但肺不好，心也不好。

• 既往也有研究表明，呼吸功能障碍的患者，心血管死亡风险增加2倍，而心衰、冠心病这些常见的心血管疾病，也更常见于慢性肺脏疾病的患者。

• 同时，合并COPD、哮喘者，伴有全身的炎症反应，存在内皮功能障碍和氧化应激，容易进展为冠心病和心肌梗死。

“相杀”：

肺功能下降，心受累

最近发表在心内科顶级期刊《美国心脏病学杂志（JACC）》上的研究（图1）再次为这对冤家的纠缠提供了新证据：肺功能下降显著增加心血管风险。

图1：JACC上的研究揭示肺功能下降，显著增加心血管风险。

■ 什么研究？

这项研究是在ARIC (Atherosclerosis Risk In Communities)研究基础上进行的大型观察性研究，ARIC研究从美国四个不同的中心招募了15792名受试者，共进行了4次随访，其中前2次进行了肺功能的检查，而进行了肺功能检查的受试者，正是本研究的目标人群。

在目标人群中除去患有冠心病、心衰和卒中者，除去肺功能检查不能配合或检查不合格者，共10351例受试者入组并进入最终的统计分析。

■ 肺功能其实一直在“走下坡”

我们知道，衰老是持续进行的，衰老包括脸上皱纹增多，手脚活动不便，当然也包括肺功能的下降。我们从25岁之后，肺功能下降便逐渐在进行，1秒用力呼气量（FEV₁）每年下降20 ml，用力肺活量（FVC）最终可降至最佳值的75%。

但缓慢的下降是可以接受的，下降的太快便会出现问题，因而我们根据肺功能下降的速度，将全部的受试者分成肺功能快速下降组和非快速下降组，快速下降组的FEV₁下降速度>1.9%/年，FVC的下降速度>2.1%/年。

■ 结果呢？

10351例受试者，平均年龄54±6岁，经过17±6年的随访，发现肺功能快速下降组和非快速下降组之间，无论是在心衰、冠心病，还是在卒中，抑或总的心血管风险方面，均存在统计学差异，肺功能快速下降组，上述风险均显著增加。

先来看这个表格（图2），以FEV₁每年下降的速度区分的肺功能快速下降组和非快速下降组，两者相比无论在心衰、冠心病、卒中，死亡和上述疾病的复合重点方面，均存在统计学差异（P <>，说明快速下降组上述风险均显著增加。

图2：FEV₁快速下降组，心衰、冠心病、卒中、死亡和复合终点风险均明显增高

更为直观地，我们把上述表格转换为生存曲线（图3），可见无论在心衰、冠心病、卒中还是复合终点方面，肺功能快速下降组的风险曲线（蓝色）均在非快速下降组（红色）的上面，也就是肺功能快速下降组上述疾病的风险，明显高于非快速下降组；以FVC来衡量肺功能下降快慢时，我们可以得到同样的规律（图4、图5）。

图3：FEV1快速下降组，心衰、冠心病、卒中、死亡和复合终点风险均高于非快速下降组。

图4：FVC快速下降组，心衰、冠心病、卒中、死亡和复合终点风险均明显增高

图5：FVC快速下降组，心衰、冠心病、卒中、死亡和复合终点风险均高于非快速下降组

和解之法：

做好这4件事

肺功能快速下降者，心血管风险增高，看来已经很是明确，但这只是一个观察性的研究，发现规律，却无法明确背后的机制。

研究者考虑，还是由于肺功能快速下降者合并明显的系统性炎症，导致的内皮功能障碍，引发了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增高，但确切的机制，还需进一步的研究。临床上我们也注意到，炎症指标高敏CRP水平高者，肺功能快速下降的同时，也更加容易发生心衰、冠心病等心血管疾病，和本研究也是相符的。

知晓了心肺之间相爱相杀的新故事，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如下是一些小小的建议：

• 戒烟，戒烟，一定要戒烟，吸烟不但伤肺，也伤心，而且伤肺之后，会更加伤心；

  
  

• 高敏CRP等炎症指标，可用来评估肺功能下降的风险以及未来心血管疾病的风险，需重视炎症在心肺功能不全当中的作用；

  
  

• 临床上对于FEV₁、FVC等肺功能指标快速下降者，尤其在呼吸内科就诊者，需警惕未来的心血管风险，必要时采取预防措施；

  
  

• 合并肺功能不全和心功能不全者，及时就诊，积极治疗，因为肺好，心才好；心好，肺才好；一个不好，大家都不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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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Roversi S, Fabbri LM, Sin DD, Hawkins NM, Agusti A.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and cardiac diseases. An urgent need for integrated care. Am J Respir Crit Care Med 2016;194: 13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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