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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元 || 绿色的赞歌——刘芳绿色散文论

如果说,谁是河北最早写塞罕坝的作家,无疑应该是刘芳。刘芳从从事文学创作以来,一直以生态散文为题材,在《人民日报》中国绿色时报》《河北日报》等刊物发表大量散文,出版的作品集也是以绿为书名,如《绿的呼唤》《绿染京华》《绿色的乐章》《刘芳绿色散文选》等,所以,人们称他为“绿色散文家”。如有的评论家所说的那样:“走进刘芳先生的'绿色散文’,葱绿自然、清新淡雅、纯美恬静、情趣盎然之风扑面而来,令人驻足品味、沉浸陶醉、怡然忘归。绿色山水、绿色心境、绿色人文和绿色守护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奏响了一曲曲'爱的颂歌’”[1]。

绿是生命的底色,绿是地球的原色,绿是人与自然和谐的本色;没有绿,便没有生命,没有地球的一切,世界将是荒凉和死寂的。刘芳作为绿色的歌者,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自己的笔,描写绿色、歌咏绿色、赞美绿色、呼唤绿色、保护绿色。他用尽一生的心血为人类生态文明的形成,为人与自然的和谐,为人类的绿色家园建构而奔走呼喊、倾尽心力,创作了一篇篇绿色的散文,谱写了一首首“绿色的赞歌”。但我们痛心地看到,前些年来我们践踏着绿、摧残着绿,在人类无情地破坏大自然的同时,也遭到了大自然的无情报复,绿色在逐渐地消失,沙尘暴肆虐地飞扬,我们多么渴望鸟语花香,绿色盎然的生存环境啊,多么希望回到“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自然的原初生态啊。打开刘芳绿色的散文,那绿色便汩汩地涌了进来,只见绿色在草原上、森林中、山坡上跳跃,绵延到天的尽头,覆盖了广袤的原野,让人感到一种绿色的温馨,绿色的亲近、绿色的愉悦,于是绿色溢满了我们的心怀,充满了我们的全身,使我们与绿色融为一体,也成为绿色的一部分,绿色在我们的心中又生长、丰盛起来,蔓延开来,弥漫成一个圣洁、美丽的家园,让我们心驰神往。

刘芳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生态文化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他于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散文和报告文学集《光辉的青春》《黎雀声声》《绿的呼喚》《夜宿竹楼》《绿染京华》《刘芳绿色散文选》《绿色的乐章》和《绿色散文精选》。散文《边城小店》被选入全国统编教材《初中语文课本第二册》,散文《捅燕窝》被选入《中国散文鉴赏文库》;《夜宿'美林’》《绿色明珠塞罕坝》《林中腊月》《冰上捕魚》《林趣》《坝上采蘑》《走进白桦林》等7篇散文被人民教育出版社分别选入高中和初中语文“美文共享”保留栏目;散文《红树林颂》被“中国校长网”和“中外名师网”选入“美文共赏”。《红树林颂》《夜宿“美林”》《捅燕窝》《绿的拼搏》《鼓浪屿的女儿》等多篇文章被选为高中和初中期末语文考试的试题。还有很多散文篇章被选为“中国考试网”“高考资源网”和“中学生美文阅读赏析”等课外必读书目。他的作品曾多次获奖,散文《生命之歌》《走进白桦林》被河北省教育科学研究所选入九年义务教育河北省初级中学乡土教材《语文》第二册和第三册。他因此创作成就显著,入选《中外作家大辞典》他的作品曾先后两次获河北省作协“金牛奖”和河北省委宣传部和中央电视台的奖项,《塞罕坝情思》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弹奏塞罕坝的歌》获河北省作协“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专题征文优秀奖。

刘芳1938年出生于河北兴隆县诗上庄的南沟里。那里有绿的山,绿的水和绿色的家园。绿色浸透了他的生命,浸透了他的血液,浸染了他的灵魂,绿色也贯穿了他生命的始终,也贯穿了他创作的始终,所以他被人称为“绿色文学作家”。他在1959年毕业于河北农业大学农机分校毕业后参加工作。先在兴隆县交通运输局,后调兴隆县委三线办公室办民工报。当时条件非常简陋,先用腊纸刻成文字,再油印出报纸。在1969年时,他写了几篇通讯在《人民日报》《河北日报》发表,影响很大。地委派专人来兴隆了解情况,时隔不久,一纸调令就把他直接安排到地委宣传部任新闻干事,专搞新闻报导,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和向往的事啊!早在上初中时,他和著名诗人刘章、何理曾在县照相馆里拍了一张合影,立志以后要创作文学作品,梦想成为文学家。他认为写新闻报道也会为以后的文学创作打好基础并积累大量素材。这次调动,让他这一生共干了两件事,一是新闻写作,一是创作文学作品。刚到地委宣传部时,他下乡最多。在写《果队不吃商品粮》时,被派住的家没有灯,他们就到秋天打场的看门的小屋添满一锅水,用秸秆烧开,烧了一锅又一锅,借着秸秆烧着的火焰,炕上放一张木桌,开始写稿,一直写到第二天清晨。在晨曦的微光中彼此一望,不由得都呼叫起来。他们的脸全部熏黑,露着白白的牙齿,像黑人一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当时只能用地委新闻报道组的名义,不让写真名。但当他们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果队不吃商品粮》的作品被中央广播电台播音员朗诵时,他感到无限的喜悦和兴奋。1984年,他经过多次申请,地委组织部才决定派他到地区文联去工作。这期间地委正组织四百多名干部下基层,他认为这非常符合当前形势,提出要写一篇报道,地委很重视,派秘书为他提供数字和情节,写出了消息,即《承德四百多名干部到贫困村任职》,不久便上了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对全国都是一个震动,很多人来承德参观。不久,中央召开了全会,下达了一条红头文件,组织全国干部下基层。在1986建党的前一天,他在人民日报发表了《红果书记刘永胜》的长篇通讯,为此,人民日报发表了《红果情深》的评论:“明天就是我们党诞生63周年纪念日,特向读者推荐《红果书记——刘荣胜》这篇通讯,希望我们党能有更多的同志像刘永胜那样,深深地扎根于人民群众之中,受到人民群众的爱戴。”这一年党的生日,没发社论,没发评论,而是以这篇通讯作为党的生日献礼,这是不多见的。1984年他在人民日报头版发表了《送给京津清甜水》后,立即引起北京市委和天津市委的高度重视,两市分别派出了主要领导干部亲自到发源于承德境内的潮河和滦河调研考察。北京市委主要领导几乎年年都要携款到丰宁等县慰问,还给丰宁县建了希望小学。天津市委也对位于滦河的潘家口水库搬迁户送去了大量物资,大大加深了京津冀人民的感情,现在又走到一起,协同发展,共同发展绿色经济了。

写绿色散文主要在于刘芳对绿色的钟情和热爱,在他的血脉里始终流淌着一种绿色的基因。他从小生长在绿色的大山里。他常跟着小姐姐们爬上树采桦叶做菜团充机。在战争的岁月,他二姐“跑反”时,手攥着的大树,虽然枝杈都被日本鬼子的子弹打断,但他二姐却安然无恙,是绿树救了他二姐的命。他离不开生他养他的绿色。

参加工作以后,他将塞罕坝林区作为自己的创作基地,因为那里是草原最美处。盛夏时节,这里是绿色的海洋,草天一色,绿浪翻滚,绿在这里铺天盖地,无际无涯。天是绿的,地是绿的,人是绿的,阳光是绿的,空气也是绿的,一切都是绿的。这里的绿是无数治荒造林的英雄们用自己的心血和生命所建造的。他被他们所感动,更被他们创造的绿色所诱惑,于是他以此为基点开始了绿色散文的创作,春夏秋冬,他不知往那里去过多少次,他“膨胀着激情,生发着憧憬,在绿色的海洋中驰骋”,那里成为了他精神的家园和灵魂的栖息地。后来,他又从广袤无垠的坝上林场走向了更遥远的边疆,从首都周围绿化工地走向“三北”防护林的更大林区。他寻找绿色,歌颂绿色。他曾在零下四十三摄氏度的严冬,到一个高山的望火楼去访问,因为这里有一对知青小夫妇,他们放弃了生活条件比较优越的城镇,而甘愿生活在海拔一千九百多米的高山顶的“望火楼”上,当“森林的眼睛”,以避免火灾的发生。他们为了保护绿色,耐得住寂寞和清苦,默默无闻地奉献青春。他曾去围场县三义村拜访老农董庆和。董庆和为了植树,和老伴穴居在地洞里,每天挖山不止,植树三千多亩,几年工夫就使荒山成为了一片森林。附近的林场想用重金买这片林子,被他们拒绝了。他们要把这片林子亲手交给国家,留给后代。他被深深地感动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绿化大地是人类的大事,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尚且知道如何为后代留下一点绿色,难道我们这些经过党多年培养的国家干部、作家,还不能把绿化祖国作为己任吗?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像一股巨大的动力,在激励着他去赞美绿色、讴歌绿色!他这样写道:“我由衷地感谢生活,若不是我的思想与生活发生激烈的撞击,是绝不会产生这种深切的体会和为绿色而高歌的强大动力”(《绿色的召唤》)。正是在这种动力的促使下,他把歌颂绿色的散文集拢荟萃起来,从1986年到2013年,相继出版了散文集《黎雀声声》《绿的召唤》《绿染京华》《夜宿竹楼》《绿色的乐章》《刘芳绿色散文选》《绿色散文精选》等。这些散文都是以歌颂生态文明、绿色家园为主调,表现了由森林文化、花卉文化、竹林文化,野生动物文化,生态旅游文化等所构成的绿色文化的多元性,展现了人与自然的亲密相处、互为依赖的和谐文明的美好状态,也为构建和谐社会绿色家园提供了坚实的文本支撑。他就“像一个徜徉于绿色王国的游子,到处奔走着、呼唤着、抒写着、歌唱着”,“他用自己的双脚,用自己的行动,踏遍山山岭岭、荒野山村,弹奏着一曲曲绿色的赞歌”[2]。所以,人们都称他是真正的绿色散文作家。


在中国作家中,还没有一个像刘芳这样把保护绿色作为自己创作的主旨,有这样难能可贵的绿色精神:作品抒写的全部是绿色,紧紧地抓住了构建美丽中国的基因和独有的特色。这源于他生命的底色——绿色的情结。

在刘芳的“绿色的赞歌”中,充满了时代的旋律,高扬着时代的精神。他饱蘸情墨,大力讴歌创造绿色的人们,如在《野人小记》中叙写了一位在西北的黄河岸边的老人张侯拉,老人不顾艰辛,备受磨难,以几十年心血在黄土高坡上种植绿色、浇灌绿色,并把所培育的300多亩森林无偿地捐献给了国家,自己却抛家舍业,穴居山洞,离群索居,蓬头垢面,过着像野人一样的生活。在《白云深处的老人》中,记述了全国林业劳动模范杜过秋,“放着清福不享,偏要上山受罪”,采种育苗,植树造林、绿化荒山。在《姐妹林》中,描绘了古城川“三八”林场的姑娘们经过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的拼搏,使得荒山秃岭绿色葱茏、花枝招展。在《“愚公”包山》中赞美了司玉兰和她的老年造林队,这些早已是儿孙满堂的老奶奶,承包了一片荒山,植树造林,建造绿色家园。凡此种种,无一不显示出这些治山人、护林人“前仆后继、为绿化荒山而拼搏奋斗”的用生命换取绿色的牺牲精神和一代接一代的承传绿色接力棒的奉献精神。在众多治山、育林人身上所焕发出来的坚韧不拔、自强不息、奋进不止的精神就是我们民族的精神,是时代的精神,也是绿化的精神、拓荒的精神。唯有此,才使得我们的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使我们的祖国成为绿色葱茏、生机盎然的绿色王国,也才使得我们的民族精神绵延不绝,旺盛强大。

在刘芳的“绿色的赞歌”中,充盈着他火热的情感,流动着他绿色的情思。他从切肤的生命感受与强烈的忧患意识出发,创作了这些生机勃发、激情充沛、欢畅动听的“绿色的乐章”。那一个个赞美绿色的音符,或高亢有力,或悠扬动听,或低回婉转,无一不是他的心曲的吟唱。那一篇篇歌颂绿色的篇章,涌动着情的波浪、爱的涡旋、绿的色彩,那情、那爱、那绿,摇曳多姿,笔法多样,充分表达了他对绿色家园建设者的挚爱之情。如在《绿色的小关庄》中,作者先融情于景,写出了迁西县小关庄人绿化荒山所带来的美好的景色:“我们越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忽然阳光遁去,抬头一望,不知不觉已走进大森林之中了。刚刚萌生的嫩草闪着亮晶晶的露珠;一簇簇正要开花的映山红,羞怯地闪着笑脸,像有无数的婀娜少女隐藏其间;那挺拔高大的油松树,伸出长长的手臂,把万里蓝天擎起……这是一个温馨的世界,这是一片无忧无虑的乐土”。面对自然和谐、生态平衡的人类家园,他“无法控制自己,像是游子回到母亲的怀抱那样,'扑’的一声坐在地上,望着碧绿的天空,听着百鸟的齐鸣,进入了一个企盼已久的绿梦中……”这是作者发自内心的情感,也是他源于生命深处的企盼。接着他通过寓情于事,生动地记述了绿色的保护神老书记张玉清忍辱负重、为民谋利、保护山林,使得“青山常在”,给全村人留下了一座“绿色银行”的感人事迹。最后寓情于理,歌颂了老书记像“青山常在”的永恒精神:“张玉清没有死,那绿色的云就是他的身影和灵魂。人们一看到那森林,就会想起张玉清。他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却给后人留下了一片永恒的绿荫”。全篇或融情入事,或寄情于景,或托物言志,或直抒胸臆,无一不是交汇在歌颂绿色的主题中,使之成为一首诗意盎然、华美无比的绿色的乐章。同时,他不仅仅写他人的事迹,也把自己投放进去,化作一个绿色的音符,融汇于“绿色的乐章”中。正如有的评论家所说的那样:“无论是童年的记忆,还是中年的情感,在刘芳的视野中都诗化成绿意生活的写真和翘首,这不仅仅是对林业,更是对生存的热切赞美、呼唤和期待”。“这样一种对现实的绿色期待,正是刘芳自我灵魂的喧响和人性品质的高扬。”[3]刘芳自己也这样写道:“绿叶是真正孕育生命的摇篮,是一切活力的源泉。世上因为有了绿叶,才有了森林,有了绿野,有了现存的一切。所以,我深深地挚爱着这些象征生命光彩的绿叶,但也更爱那些用心血、乃至生命去创造绿叶的人,是他们使大地不断出现新绿,使世界充满美好的希冀,使宇宙出现勃勃生机”(《绿色吟》)。这是他生命的歌吟,灵魂的抒唱。

在刘芳的“绿色的赞歌”中,充满了思辨的色彩,哲理的闪光。这使得他的散文不仅有了情感的浓度,也有了理性的深度。他按照自己的审美评价,将独到的见解融合到鲜明、独特的艺术形象之中,形成一个和谐、完整的审美境界,并以此传达出自己的理想、信念、情思和美学观念。他采用即物明理、托物言志的艺术手法,状客观之景,寓物外之理,以实衬虚,借形传神。在散文的描述中随时穿插精当的议论,画龙点睛,醒明题旨,让读者在感叹人物事迹、欣赏美好景色的同时领悟到精奥的道理,得到思想的启迪。如在他采访完“野人”张侯拉的事迹后,这样写道:“他从十八岁开始植树,一直栽到八十七岁。他在九塔山上栽种的三百多亩幼树全部成活,郁郁葱葱地绿了一座山,飘起一片云。他一生没有遗憾,从小就按照自己的意愿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奋斗、去追求,即使在人世角逐、互相争斗的动乱年代,他也没有白白地度过,每天都生活在大自然里”。“这是我所见到的一位真正把利禄功名视为身外之物的贤者,是我们民族和人民引以为荣的精英。当你亲眼目睹了这些先进人物的英雄事迹时,你能不为之感动和自豪吗?”(《绿色的召唤》)精辟的议论,理性的归结,不仅升华人物的精神,扩张了文章的内涵,也提高了我们的境界。可见,这种绿色散文,“它的激情是全人类的幸福,是完美。它的信念是伟大的。它的道路一直通向那崇高的目的,即满怀激情地、全力以赴地去创造”[4]。

因为刘芳在新闻报导和创作上的优秀贡献,承德地委和文联领导对他都很重视,地委曾派领导两次找他谈话,想委以重任,但都被他一一婉言谢绝,因为他已经把书写绿色作为自已一生追寻的目标和责任。寒冬腊月,人们都忙着赶集准备过年,但他却执意地冒着凛冽的寒风和冰雪朝坝上跑,朝大山深处跑。当他看到伐木工们把间伐下的木料,非常艰难地扛上山,刺骨的冷风和雪花抽打着面孔,刚走几步就己大汗淋漓,当他们终于把木料扛上高山的峰顶时,几乎累得已瘫痪在地,但他们仍咬紧牙,又把木材打成捆,顺山顶上轰隆的一声把成捆木料滚下雪坡时,感动得他两眼湿润,因为冬天伐木工们一天只能吃两顿饭,饿着肚子冒着零下40多度的高寒,头戴狗皮帽,脚蹬带“钉齿”的爬山鞋,翻下山底,再把散落的木料重新捆绑成垜,对这些只有二十几岁的毛头孩子,他们吃的苦头简直是难以想象。伐木工们开始回家了,走起路来哗哗在响。原来人们的后背上的汗水早己结成冰,像锅盖一样揹在人们的背上,若用棍子敲打,咚咚地像鼓一样发出一种响声。再跟随着伐木工们走进他们在山中居住的小屋,因为快过年了,屋子的门上早已贴上对联:上联写着:苦乎累乎不在乎;下联写着:一日两餐有味无味无所谓。横皮写着:志在林海!不用描写,不用刻画,这生动的细节,感人的场面,比任何优美的文字都要深刻、形象和具体!

他深知实践出真知,接地气才能写出好文章。他与那些灿如星海的文人相比,只不过是一个刚学走路的小作者,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不停地深入基层,深入林区,与基层群众交朋友,正如著名作家和评论家、承德市文联副主席武华老师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书评《脚板底下出文章》所说:他几十次去坝上林区,这里的山山水水,树木花草,这里的工人、农民、技术员和工程师都是他心中的牵挂,成为他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像他在《夜宿“美林”》中所说:“我望着那一排排高大的落叶松,仿佛在我面前耸立着无数个绿化英雄!我不由得低下头,默默地向这些大树鞠躬……”


在刘芳的“绿色的赞歌”中,充满绿色的欢快,充满绿色的温馨。他就像挥动着一个充满神力魔棒的魔术师,凡是点到之处,无一不生机勃发,美不胜收。看他的绿色散文,就像是在看渐次打开的绿色的屏风,或恍如走进了绿色的画廊,那绿色或纵向伸延,或横向铺展,都给人以绿色的诱惑,绿色的昂扬,绿色的亢奋。他就像一个丹青妙手,精到传神地描绘出了绿色的神韵,使得美景各异、美意纷呈,使人得其神而感于心。走入“绿色明珠塞罕坝”,“我们徜徉于绿色的林海之中,那绿的风,绿的波浪,绿的馨香,纯洁着人的灵魂,释放着心中的舒畅,使人好像又回到了神话中的'伊甸园’”;走入“绿色之旅”,我们看到了《澜沧江夕照》《大漠双胡杨》,听到了《边塞新曲》《边城夜话》,领悟到了《滇池神韵》《山庄野趣》;走入绿色的山川,我们既看到了《燕山秋色》《雾灵樱花》《太行红枣》的美色,更看到了比秀美山川更美的创造绿色的人们,如《花神伯》《红果书记》《白云深处的老人》,他们用汗水和心血浇灌绿色,为绿色而献身。尤其是篇中那栩栩如生、出神入化的景物描写,更使得生机盎然、神采焕然。如写林中“绿色的雨”:“暑天时,我到塞罕坝机械林场小住了几日,每天在林中行走,就像在神奇无比的翡翠宫里漫游,是那样的新奇、恬适和惬意。最让人感兴趣的是那绿色的雨。它匆匆地来,悄悄地去,缥缈不定,时断时续。有时,刚见一丝儿浮云从林中腾起,一转眼儿,就变成了霏霏的阵雨。那细长而又密集的雨丝,像网一样捞起林中所有的绿,满溢得连圆圆的叶片,细长的枝条,都不住地朝下滴着绿液呢。若要蹲下身,轻轻地扒开草丛一看,一条涓涓的溪流,潺潺地,犹如一泓浓酽酽的绿茶,在缓缓地流淌,馋得人真想趴在地上,咕嘟咕嘟地喝个够……”这宛如一幅油画,如诗如画,清新自然,充满机趣,描写清新生动而又传神明快,比喻新奇脱俗而又富于激情。“那细长而又密集的雨丝,像网一样捞起林中所有的绿”,“一条涓涓的溪流,潺潺地,犹如一泓浓酽酽的绿茶,在缓缓地流淌”,写得出神入化,诗意盎然。像这样的描写,文中比比皆是,这是因为刘芳生活在绿色中,看其形得其神,见其真知其深的缘故所致。

有的评论家这样称赞刘芳的散文:“每一篇都是一幅画,每幅画的主色调都是'绿’,有深绿、浅绿、墨绿、淡绿、豆芽绿……养人眼目滋润灵魂。他在很多年前就把书写绿色散文,保护生态环境作为自己人生的追求的主题。综观他的写作,可以说他一直都在遵循'文以载道’的文学传统,所载之'道’即尊重自然,敬畏自然,保护生态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大道。”[5]“情深语近的笔法行云流水,洗练明快的文字婉丽典雅,如诗如画的意境畅达豪健,涉笔成趣的风格挥洒自如。对多彩自然的热爱,对淳朴风情的讴歌,对顽强生命的膜拜承载着作者无尽的情思,信手拈来,无须修饰,一抹新绿便是最好的表达,成就了'一片暖心沐画意,踏花归去马蹄香’的艺术之美。”[6]

著名作家晓明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绿色的追寻与呼唤》中说:“这是一种难得的执著与追求,从搦管之日起,十年来,始终矢志不渝地唱着绿色痴情的恋歌。综观中年散文家刘芳的全部创作后,我们不能不为之怦然心动。他在散文艺术属地留下的或深或浅的脚印,他殚思竭虑,呕心沥血写出的篇章,竟大都以呼唤绿色为主题。他陆续奉献给散文艺苑的一本本散文集《黎雀声声》,《绿的呼唤》《绿染京华》,以及尚未收入集中的《绿的拼搏》《绿色的希望》等几十篇专门歌颂绿色的作品,无疑构成了散文世界的一种有价值的独特存在。”原中国作协副主席高洪波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绿色的赞歌》序言中所说:“在我的案头,放着一部即将付梓的《绿色的乐章》稿件清样,那淡淡的墨香,犹如浓浓的绿雾,弥漫在空中,使我立时沉浸在绿的氛围之中。在坚持'三贴近’,讴歌新时代的精神鼓舞下,刘芳像一个徜徉于绿色王国的游子,到处奔走着、呼唤着、抒写着、歌唱着。现在呈献给读者面前的这部《绿色的乐章》,正是歌者刘芳发自心底的旋律,悠悠中显现出燕赵大地的豪壮,又充满对森林、对草木的关爱。其实,人类本是自然之子,故而刘芳这曲绿色乐章可视为人与自然的和谐之歌,感恩之曲。他用自己的双脚,用自己的行动,踏遍山山岭岭、荒野山村,弹奏着一曲曲绿色的赞歌。”

如今,已年过八旬的刘芳依然是一个绿色的歌者,徜徉于绿色的山场、丛林和草地之中,不知疲倦地为绿色歌唱。他说:“几十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忘记对绿色的执著和追求。绿色,是生命之源,没有绿色,哪有人类的今天。绿色,不但哺育了我的生命,更激发了我绿色的情感,使我走上了绿色散文的创作之路。”因为只有与绿色亲近,与绿色交流,他才感到生命的充实,精神的自由;只有呵护绿色、保护绿色,他的心灵才能安稳,灵魂才能安顿。他用心血和汗水,用青春和生命,谱写出了一首又一首“绿色的赞歌”,并永不停歇地歌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为了绿色,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该有多少事情需要我们去拼搏、去奋斗,去实现啊……”这种为绿色而拼搏、奋斗的精神是多么值得我们赞许和歌颂啊!

  //  

注释:

[1][6]季晓娟、程世刚:《他弹奏着绿色的乐章——记散文家刘章》,《天津日报》2021年1月21日。

[2]高洪波:《绿色的赞歌》,《人民日报》2007年10月30日。

[3]薛梅:《绿色生存的期待视野》,《中国绿色时报》2009年1月5日。

[4][前苏联]阿·托尔斯泰:《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231页。

[5]武华:《脚板底下出文章》,《人民日报》2014年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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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立元,唐山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二级),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唐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新现实主义小说论》《河北“三驾马车”论》《创作动机论》《滦河作家论》等专著23部。出版长篇小说《滦州起义》,散文集《家乡戏》《姥姥门口唱大戏》《纪念与怀念》。作品获中国文联第一届、第五届文艺评论奖,第七届河北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十一届、十三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第三届孙犁文学奖、第二届河北省文艺贡献奖等多项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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